泰国乱局孰对孰错？

    前两天坐出租车时，恰闻广播中对泰国政局的评论。出租车司机激动地批评泰国政府镇压抗议。当我告诉他泰国政府是通过正规选举上台，并且代表北部农民利益时，司机又愤然指责抗议者给政府添乱。

    这时，广播中的评论员称，示威者的诉求是合理的，泰国必须进行政治改革。司机沉默了一会儿，疑惑地问我：“那到底谁对谁错呢？”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对与错、好与坏、正义与邪恶的对立，是好莱坞大片中的逻辑，现实政治从不是非黑即白的二元世界。

    多数人天生同情弱者，当泰国政府出动警察镇压骚乱时，想必很多人已在心中给英拉政府画上了小黑叉，并且贴上“暴君”标签。

    从理论上讲，英拉政府并没有做错。民主是多数人统治的游戏，在游戏规则确定的情况下，赢得多数选票的人自然就是获胜者。如果政府做得不够好，会在选举中落选；只要继续当选，其统治就有合法性。

    示威者也没有做错，少数派的利益没有得到代表，当然有向政府申诉的权利。但是，输了游戏就想推翻规则，就是霸王逻辑了。为泰党连续12年立于不败之地，看似民主的失灵，其实并没有背离代表多数人利益的原则。只不过，泰国的社会利益过于分散，政府无法面对民众的求全责备。

    素贴关于“人民议会”的设想，其实是呼吁精英治国。民主制的逻辑是多数人的统治，精英制的背后是少数人的统治。这两种方式本身并无高下之分，放眼全球都能找到成功的样本，关键是哪种方式适合泰国。

    有示威者说，希望泰国也能出现一个李光耀。但泰国现存的社会分层、贫富差异、政治环境和历史传统，与新加坡并不同，就是有十个李光耀也未必能保证健康发展。

    当然，泰国政府并非没有瑕疵，民众对抑制腐败、向地方分权、兼顾少数派利益等的要求都是合理的。无论这场骚乱如何收场，政治改革都将是泰国的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