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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9月18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当先天基因遭遇后天环境

赛场强者是怎样炼成的

○作者 [美] 史蒂文·V·罗伯茨 ○译者 陈荣生 《 青年参考 》( 2013年09月18日   32 版)

    《运动基因》(The Sports Gene),克伦特出版社2013年8月,352页。

    当先天与后天因素在运动场上相遇,体育健儿们的传奇才得以诞生。

    有一次,唐纳德·托马斯对大学田径队的朋友们自夸,说自己在篮球场上的扣篮技术如何出色。不服气的听众们和他就跳高打赌,说托马斯跳不过6.6英尺。这一举动直接导致托马斯日夜苦练,并被田径队破格接纳。18个月后,这个年轻人成了世界跳高冠军。

    与之相反,阿尔伯特·皮诺尔本来是他那个年龄段最杰出的棒球运动员之一,但某日,遭遇一位擅长低手掷球的新人投手的他,居然三击不中而直接出局,沮丧到了极点。

    在古希腊的奥林匹克运动会期间,体育迷们在交换就刻入石匾中的文字的看法时,“先天与后天谁更重要”可能是讨论最热的话题——现在依然如此。无疑,托马斯的故事给先天主义者增加了砝码;经过确认,他有着“巨大的阿基里斯(译注:古希腊神话中的大英雄)跟腱”,跳跃的时候,如此强健的跟腱起到了弹簧般的作用。

    皮诺尔却给出了相反的证明。他的身体素质平平无奇,只是对整个联盟的投手积累了一个庞大的“数据库”,从而高效地“预见未来”,能够准确地猜出,球会在何时、何地、以什么角度和速度飞来。但在案例中,他没有对方的数据,由此被剥夺了“魔棒”,无奈败北。

    运动天赋与种族偏见无关

    大卫·爱泼斯坦是《体育画报》资深写手,大学期间练过赛跑。在引人注目的新书《运动基因》中,他提出了一个并不令人惊讶但吸引眼球的结论:“先天”和“后天”都是运动成绩的基本要素。“即使在最基本的层面上,这终归是软件和硬件的事。离开特定的基因和特定的环境,你不可能获得运动技能;而且,基因和环境在特定的时间内必须吻合。”

    当然,这里所说的软件和环境可以涵盖许多,且与公平无涉。长跑运动员都知道,在海拔6000至9000英尺之间有一个“甜蜜点”,在这个点,空气稀薄,但不至于让人喘不过气。在这个海拔高度进行训练,可以用相对合理的方式增强肺活量。然而,还有些人,从自行车运动员到棒球手,却是通过药物而非献身精神来增强自身的“软件”,更不用说,监管这些骗子是很多项目中的一大难题。看看兰斯·阿姆斯特朗身败名裂的全过程吧。

    许多体育研究人员和作家都不愿意碰遗传问题,因为他们害怕遭遇有关种族和人种的流言蜚语。值得赞扬的是,爱泼斯坦在此并无顾虑。他回顾了大量的专业研究报告,指出:平均而言,黑人运动员的确比白人运动员跑得快、跳得高。

    这并不是因为肤色,而是因为非洲裔选手多数是生活在低洼、炎热、干燥地区的人民的后代。经过无数代的自然选择,这部分人遗传了能够更好地适应严苛环境的特征:长腿、短躯干、狭窄的骨盆……从而造就了优秀的篮球大前锋和橄榄球边侧接应队员——顺便一提,基于不同的先天因素,短肢的欧洲人和亚洲人更擅长举重和体操。“所以,种族是不能严格按照地理划分的,”爱泼斯坦点明,“也许,按纬度和气候划分会更精确。”

    很多其他因素跟遗传混在一起,变得更难衡量。譬如,牙买加这样的弹丸之地产生了“超量的世界顶级短跑选手”。据说,他们是从非洲逃亡而来的奴隶的后代,在这个岛国的偏僻角落创造了竞争色彩十足的勇士文化。这属于先天,还是后天?两者都沾边。

    研究指出,牙买加短跑选手们的“基因库”起源于被抓来当奴隶出卖的“壮人”。这些壮人中,只有最强壮的才能经受住残酷的航程,在“新世界”落脚,并逃脱束缚,进而在荒野中蓬勃发展起来。因此,遗传可以通过经历得到增强。对这些牙买加人来说,速度是至关重要的,逃跑、打猎、搏斗,跑得慢绝对不行。正如4届奥运会金牌获得者、短跑名将迈克尔·约翰逊坦承:“奴隶制让我这样的后代受益。我相信我们体内有优秀的运动基因。”

    牙买加人崇拜短跑选手,如同美国人崇拜棒球手。所以,顶尖的牙买加运动员会自动选择这项专业,恰似有天赋的加拿大年青人都去打曲棍球,优秀的巴西人都集中在绿茵场。

    专业化、国际化是潮流所向

    不过,众多传统模式中,有一些正在全球化的影响下逐步瓦解。竞技体育毕竟是一门可以带来巨额利润的生意,精英选手的成功,需要高度专业化的训练和世所罕见的身体天赋——不仅以参加的项目区分,还要以他们在比赛场上的具体位置区分。

    最佳的体育人才可能来自五湖四海。多米尼加共和国居民往往具有篮球后卫的完美身材:矮小、苗条、灵活,但他们很难在内线立足,更不擅长抢篮板球。所以,NBA一直“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巨人”,最终在塞尔维亚、克罗地亚和立陶宛有所斩获。同样,尼日利亚人和萨摩亚人的名字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全美橄榄球联盟的花名册中,大部分是防守后卫。

    爱泼斯坦就此主张:“随着竞技体育日趋专业化,寻找那些稀少的运动体格,已培育出了一种日益广泛的、耗资不菲的全球性人才搜寻机制。”

    这不免会带来新问题——要对运动员进行遗传测试吗?这样做的确有歧视嫌疑,但爱泼斯坦最终持支持态度。基因突变容易导致心脏肥大或增加头部受伤的风险,测试则可以引起警觉,防患于未然。基因测试还能鉴别出运动员的特长或偏好,但爱泼斯坦不忘告诫说,基因本身从来不是成功的保证,另一点品质始终是必要的:激情。“承认天资和影响运动潜能的基因的存在,丝毫不会贬低把天资转换为成就所付出的艰苦努力,”他写道。

    至于人为的遗传选择,爱泼斯坦引用了一个广为人知的例子:中国篮球巨人姚明的父母非常高大。在更广义的层面上,世上最好的纯“运动员”是阿拉斯加雪橇犬,它们在人类照料下繁衍生息,只为了达到一方面的品质——不是速度,也不是力量,而是“欲望”。

    对这本书,笔者只有一点意见:作者在炫耀其对遗传科学的神秘细节的了解程度时,放慢了叙事速度。总的来说,《运动基因》是一本带来道德启示的好书。爱泼斯坦说:“每个运动员都像希腊悲剧中的英雄,受本性限制,但依然能在给定的疆界内改变自己的命运。”

    □美国《华盛顿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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