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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9月18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俄作家:国家的问题是作家的福音

文字:崔向升 《 青年参考 》( 2013年09月18日   05 版)

    维克托·伊洛费耶夫

    维克托·伊洛费耶夫是俄罗斯知名的异见作家。其颠覆性的作品可追溯到苏联时代。

    《明镜》:你在书中描述了俄罗斯很多离奇的事情。难道只能写离奇的事情吗?

    伊洛费耶夫:你只能写不同的内容来阐释俄罗斯。离奇的书也没有害处。

    《明镜》:你选择的体裁就与众不同,混合了历史和科幻小说的范式。

    伊洛费耶夫:谢谢你,这是对我最大的恭维。每位作家都梦想创造一种新的体裁。写作就如同开矿,如果每个人都在同一个地方挖掘,还希望写出经典小说,最终会大呼:小说已死!其实,还有其他地方可以挖掘,我已经发现了一处新的地方。

    《明镜》:你在小说中营造了一种野蛮的场景:死人又复活了,并攫取权力,将他们视为俄罗斯乃至整个世界的拯救者。这种隐喻,是表明俄罗斯被过去所折磨吗?

    伊洛费耶夫:我的小说,触及人的灵魂以及大自然。可以说,每个人都在一定程度上由死者统治,死者阻挡了人们通往未来的路。我将这种认识应用到整个国家。

    《明镜》:为什么要这样写呢?

    伊洛费耶夫:通过这种方式来显示俄罗斯是个死人控制的土地。1917年革命之后,这个国家几乎没有适当的公墓。在内战期间,很多尸体都烂在地里。有很多村庄,男人都死光了,以至于没有劳力来掩埋死者。当年,很多人遭到射杀,有很多大坟墓。这些人之所以遭杀害,是因为他们还想要原有的地位、住房以及他们的妻子。确实,这个国家所有的死者都带着怨气。

    《明镜》:你设置的情节,就如同精神分析的教科书:如果你想逃离过去,过去最终会追上你,后果也很可怕。

    伊洛费耶夫:是这样的。要想理解过去,你需要具有分析和表达的能力。这种能力可不是每个俄罗斯人都具备的。这也与我们的知识分子有关。很多知识分子信仰罗素。屠格涅夫在19世纪撰写了一部小说《父与子》,在书中,屠格涅夫让主人公巴扎洛夫说,“人是好的,环境是坏的”。在俄罗斯,我们总是只想到环境,从不考虑人本身。过去,我们用社会主义代替沙皇,接着用资本主义代替社会主义。现在,我们希望用更好的东西代替普京主义。

    《明镜》:听起来,就像这个国家一直在往前冲,但轮子一直在原地打转。

    伊洛费耶夫:确实如此。

    《明镜》:为什么你要在俄罗斯生活?在童年时期,你在法国生活了4年,你的作品在国外也大受欢迎。

    伊洛费耶夫:俄罗斯存在的问题,对作家来说是福音。如果生活更好的话,我就会失去创作灵感。如果我不是作家,我会选择在柏林或巴黎生活。

    《明镜》:你父亲跟斯大林非常熟悉——他曾担任斯大林的法语翻译。你的小说中的主人公,其过去跟你的过去颇为相似。你取笑他和他的家庭对斯大林的依恋。

    伊洛费耶夫:是这样的。我个人的经历跟这本书有直接关系。试想,当时我是个孩子,父亲领着我看斯大林尸体。它太可怕了。斯大林死后一两年,我父亲领着我到斯大林墓,当时我不过7岁。那时候,我父亲是当时的外长莫洛托夫的助理,获得去该墓地的门票。陵墓有两具经过防腐处理的尸体——列宁和斯大林的。那时候,我已经被死亡的恐惧吓坏了。在我生命中,列宁和斯大林的尸体,是最重要的两具尸体。到了1955年,我们搬到巴黎,我父亲担任苏联驻巴黎文化参赞。

    《明镜》:你很早就反对苏联政权了。是什么导致你这么做?

    伊洛费耶夫:斯大林的最后几年。那时我还是个孩子,我的童年很快乐。在上世纪50年代初,我们在莫斯科过得很好。对我来说,斯大林主义就是我父亲的那辆气派的公车。后来,我们搬到了巴黎。在那里,我父亲会见了很多艺术家。毕加索等经常是我家的座上宾。当我12岁返回莫斯科时,我意识到,莫斯科糟透了。在莫斯科市中心,人们住在老鼠肆虐的地下室,没有暖气。我看到了欺骗。

    □德国《明镜》周刊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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