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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7月17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人文教育,别总想着发财

作者 [美] 劳拉·米勒 译者 潘彩萍 《 青年参考 》( 2013年07月17日   33 版)

    将读书乃至人文教育和金钱挂钩,乃至无视人文学科在商业场之外的价值,是这个时代的必然,也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最近,有研究者声称:读虚构类作品能使人拥有营销技能,但那远不是阅读的全部目的。

    读小说,打造社会内聚力

    如果你是一位虚构类作品的热心读者或作家,你或许已注意到从上个月开始流行的文章《研究表明:读小说使我们更擅长思考》。作者是汤姆·雅各布斯,文中引用了多伦多大学的研究,称那些刚读完一篇短篇小说的人,在随后进行的、为决定“认知闭合需要”而设置的测试(旨在衡量理性程度)中的成绩,比刚读完一篇散文的人好。研究者据此总结称,阅读虚构类作品的人比读非虚构类作品的人,“思想更开明”、“更有创造性”、“更睿智”。

    并不是任何虚构类作品都可以使你心如明镜,只有“文学类”虚构作品有这样的作用。可惜,在文学领域里,好作品越来越少了。很多小说家、剧作家和书虫,在各自的脸谱网页上发表有关这类话题的帖子,却没注意到多伦多大学的相关研究结果已在新闻媒体上迅速传播。媒体传递的信息都差不多:阅读文学作品——尤其是虚构类文学作品——能使人更擅长控制感情冲动、不那么倾向于走极端、更精通社交技巧、品格和脾气更好。总的来说,他们把读小说当成了可以解决一切精神健康问题的“瑞士军刀”。

    这份报告的第一作者是马贾·德吉基克,第二作者基兹·奥特利更加活跃,他的研究素材来自一个名为“关于虚构作品”的集体博客、一份已办了两年的期刊《文学的科学研究》。身为心理学教授,奥特利2011年出版了《梦想事物:虚构作品的心理学》,他同时是一位小说家,作品《艾米莉5号事例》曾获1994年加拿大联邦作家奖最佳长篇小说奖。

    在《大众心理学评论》上发表的另一篇论文当中,奥特利写道:“虚构类作品并不代表‘经验主义的真实’,而是‘读者自己在头脑中进行的一种模拟,就如在电脑中进行的计算机模拟一样’”。这种思想与进化心理学的假说相结合,详细说明了你我认识他人复杂心境的能力——特别是当那种复杂心境不同于自己的心境的时候。一些进化心理学家猜测,写小说和品读小说是打造社会内聚力的途径——根据这种观点,小说让我们获得洞察他人思想和行为的能力,让我们有能力团结他人,而团结一致是人类成功的秘诀。

    多伦多大学的研究者们保存的一份会议纪录说得很坦诚:“希望我们的试验会刺激人们进行更深入的研究,挖掘出文学打开关闭的心灵之门的力量。进而让更多人沉静下来,去思考当前对人文学科的教育资源减少投入带来的不良影响。

    捍卫文科教育的时刻到了

    人文学科的确处于困境之中,屡屡被指责“对大学生进入社会起不到什么实际作用”。近两三年,主修人文学科的本科生陡然减少,佛罗里达州州长里克·司各特甚至主张,修习艺术史和人类学等的学科的学生应缴纳比其他专业的同学更高的学费,“因为他们不能迅速找到合适的工作”。《纽约时报》的一篇报道提醒公众,由两党人士组成的立法委员会提出要求,由美国艺术和科学学会引导,呼吁制定一系列措施来保卫文科教育。

    虽然有些人把对文学、政治科学和哲学等的研究看成“浪费时间”,但倡导文科教育的人坚信,“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是万物的中心,是共和国的守护者——是国家记忆、公民智力、文化理解与交流、个人成就和我们共同的理想的源泉。”美国艺术和科学学会的官网上有一段视频,其中包括演员约翰·利特高、导演乔治·卢卡斯、华裔建筑师钱以佳等杰出人物的演讲,他们都无比肯定地指出:“人文学科的价值是无法计量的。”

    人文学科是高尚的,更是抽象的。奥特利和德吉基克等学者的著作给出了一定的证据,说明跟文化打交道——尤其是跟高雅文化打交道,可以使自己得到提升;不夸张地讲,这种自我提升幅度是“无法计量的”。他们认为,阅读虚构类文学作品(包括伟大作家的短篇小说)比阅读非虚构类的散文或随笔,更能提高“创造性和合理性”。

    我们需要怎样的“创造性”?

    本人并不怀疑德吉基克对人文的热爱,但也忍不住注意到,她是多伦多罗特曼管理学院的助教和“自我发展”实验室的主任。显然,她的宣传对象包括司各特州长这样的官员和商业领袖,这些所谓的成功人士,似乎只对教育对实业的帮助以及从教育获得高回报感兴趣,这一点给“创造性”蒙上了庸俗的色彩。在利益至上的现实世界里,“创造性”较少地意味“像吟游诗人那样疯狂和迷醉”,更多地意味着“琢磨推销有色糖水的新方法”。

    差不多十年前,我结识了一位由数学家转行的投资银行家。他告诉我,他的工作包括“虚构新的交易”。当时我觉得这是故弄玄虚,现在才意识到,对方很可能是不顾信用违约推销金融产品的家伙之一,是应该对2008年的危机负一点责任的。发明那些垃圾债券时,他无疑是有创造力的,也正是里克·司各特和同道中人为之欢呼的,觉得非常有价值的。然而,其余美国人被抛在迷茫里,不知道这种“创造性”和市民与工人阶级有多大联系。

    掌权者毕竟是功利的,教育工作者和艺术家为了更好地生活,免不了站在掌权者的立场上讲话。文科教育曾被视为圣贤的孵化器,但现在,社会需要学校成为工厂——生产“精于算计的骗子”。学生也把自己看成消费者,一心想着拿到有含金量的文凭,而不想在学校获得能引导自己终生追求美和真理的启迪。为了挽救文科教育,德吉基克和奥特利等学者不得不把他们的发现集合成书售卖,希望让人们知道文科不仅跟商业有关,而且比挣钱更有意义。

    诚然,创造性是无法预测的,它是想象的火花,往往超脱于人们的常规认知之外。无法否认的是,创造力可以为资本主义的需要服务。然而,就算创造力让它的宠儿们脱离窠臼去思考,资产阶级常常忘记它具有世俗之上的品质。当思想者向我们展示摆脱窠臼、推动变革的方法时,那些方法几乎必定是文科教育的结晶——记着,可别告诉老板们哦。

    美国《沙龙》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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