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外交：中国未开发的战略资产

    如今中国同全球日益融合，人们心目中对第一夫人的要求呈现国际化的标准，气质佳，形象好，举止雍容华贵，确能体现崛起中的大国的形象。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携夫人彭丽媛出访俄罗斯和非洲三国时，彭丽媛言谈举止之间，显出端庄、沉稳、大方，堪称雍容华贵，气质不凡，而她同受访国各界媒体和民众接触时，又表现得仁慈可亲，亲民姿态毕现。于是彭丽媛在随夫出访途中，到处魅力四射，迷倒众生，紧紧吸引着世界民众的眼球，立即成为国内外媒体争相报道的焦点。

    习近平伉俪才结束对俄罗斯的国事访问，紧接着又长途跋涉地远赴非洲三国访问，犹如旋风似地访问活动，开启了习近平以国家元首身份进行的外交篇章。不言而喻，这次外访将有助于改善中国在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中所处的态势。

    几天以来，笔者一直在留意观看关于习近平出访的新闻报道。在陪同习近平访问俄罗斯时，彭丽媛穿一身藏蓝色风衣，造型典雅，举止中显得含蓄、沉稳，似乎又有一股飒爽英姿的气质逼面而来，这大概拜其长年的军旅生活所赐，因而动静之间令人有英气勃发的感觉。

    至于习近平履新国家主席以后，为何选择俄罗斯作为首访的国家以及此举在大国博弈中所能产生的重要意义，笔者已经在其他文章中论及。此文要强调指出的，是习近平夫人彭丽媛在出访期间所显示的友好、亲民的举动，已经造成了旋风式的轰动效应。

    想深一层，就中国对外关系而言，其实夫人外交确实是中国尚未开发的一项战略资产，未来大有可为。环顾北京领导人面临棘手的内政困境，即使对当局在内政上的举措说来，也不失为一支有力的杠杆，因应得宜，则在矛盾酝酿的过程中，在疏导、平稳民众情绪这方面也有裨益。

    人类社会在往前发展的进程中，人际关系犹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非独中国社会特有的现象。无论古今中外，在商场上长袖善舞者，除非财运特旺者以外，都是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弄潮儿。至于国际关系，甚至包括大国博弈在内，各国领导人之间的理解和信任，也在大国关系演变的进程中起着不容忽视的作用。

    一位资深美国教授说过，在某种层面上，外交关系，说到底也是人际关系。对于处理人际关系似懂非懂者，在纵横捭阖、折冲樽俎之余，能够圆满地处理国际关系，未之闻也。

    倘若最高领导人有一位贤内助，对其处理外交、内政要务必定有所助力。在中国现代史上，蒋介石的夫人宋美龄就起到了这个作用。宋美龄是在美国接受教育。抗战爆发，国难当头。她发挥了夫人外交的特长，呼吁美国奋起抗击凶焰万丈的日本军国主义，并对苦难的中国大力给予援助。1943年，她远赴美国，在美国参众两院发表演讲，引起美国政界的震动，终于为美国倾力支持中国抗战起到了推动的作用。

    在内政方面，蒋介石军人出身，对部属要求严格，求全责备，盛怒之下，情绪上的倾斜，自然可以决定那些部属的生死。宋美龄往往替犯错者讲一些好话，有助于理顺上下的关系，也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燮理阴阳、调和鼎鼐的作用。又如她热心慈善事业，赴灾区、医院慰问，则人所共知，此处不赘。

    当然，在国共内战后期，蒋经国在上海“打老虎”，查办了宋令侃开办的扬子公司囤积居奇之事，宋美龄通过蒋介石迫使蒋经国行动中止，终于向既得利益阶层让步，可谓盛德之累。然而，毕竟一眚不掩大德。最后，宋美龄生涯跨越了三个世纪，寿逾百岁，人称“福寿全归”。

    如今中国同全球日益融合，人们心目中对第一夫人的要求呈现国际化的标准，气质佳，形象好，举止雍容华贵，确能体现崛起中的大国的形象。

    彭丽媛早已经历过不计其数的大场面，凭藉绝美的歌声和端庄、沉稳的台风、征服了中国内外亿万听众。况且，彭丽媛作为一名出色的艺术家，又长期参与扶贫、慈善等活动，具有很好的公众形象。

    鉴于此，在海内外华人社会，彭丽媛的优势是无法替代的。谈到夫人外交所需的条件，环顾宇内，此时此刻，无出其右者。如今北京非常重视公共外交，而第一夫人身份特殊，往后彭丽媛频频出访，推动公共外交，是北京巧妙地交替运用硬实力和软实力的体现形式，是组合拳亦即“巧实力” 的一个构成部分。“巧实力”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并非专卖品，区别仅在于谁家能够真正做到“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的境界。

    综上所述，夫人外交确实是中国亟待开发的一项战略资产。如此，成本低，收益大，见效快，所谓四两拨千斤也。利国利民，善莫大焉。彭丽媛舍我其谁，责无旁贷矣。

    （薛理泰是斯坦福大学国际安全和合作中心研究员，朱惠忠是中国战略发展基金会主席）

    摘自新加坡《联合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