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成见为什么也不好

    当平权运动和同性恋婚姻双双成为新闻热点时，把成见当成学问也就不远了。这不，平权运动的反对者、得克萨斯大学法学教授里诺·格拉格利亚最近就猜测黑人和西班牙裔家庭的“失败文化”。据你所知，他的观点有何证据？他非常坦率地承认，自己不知道什么证据。就是一种成见：就是这么回事。

    思想开明的人善于发现这种成见。但我们不太善于发现那些“正面的”成见，比如说黑人天生擅长体育，或者说女性情感丰富。这些成见看起来没有恶意，因为其内容属于恭维。但杜克大学心理学家阿伦·凯做的一项有趣新研究表明，这类成见可能更差。

    该项研究对准的是某些虚假的文章。这类文章声称能证明有关黑人最长久的3个成见：即黑人不太聪明、更易使用暴力及擅长体育（研究人员无一名黑人）。人们看到这种假“证据”后，更容易相信成见，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令人奇怪的是，受到负面成见与正面成见影响的人之间的区别。

    声称黑人在运动方面更优的文章，往往更容易被不加批判地当作是正确的：它似乎躲过了人类的“成见探测雷达”。而且，正面成见似乎更能让人相信，黑人与白人间的差异是生物学上的。

    此外，被要求估计典型非洲裔美国人姓名的人可能犯罪的概率时，受正面成见影响的人评估的可能性，大于那些受负面成见影响的人。比起负面成见（“倾向于暴力”），正面成见（“擅长运动”）显然会造成对黑人更强烈的负面看法。研究人员写道，正面成见“可能会强化被视为明显种族歧视，和有害的文化成见和观念”。

    写到这里，不妨看看艾米利·E·史密斯刚发表在《大西洋月刊》上的文章。这篇读者评论众多的文章标题为《再给骑士风度一次机会》。你可能会想，骑士风度是某种“正面的道德成见”：女性受到特别的善意和尊重。批评者称这是仁慈的妇女歧视：没错，骑士风度是对人友善，但其所涉及的人，是被当成人口范畴的成员，而不是某个人。

    史密斯在文中显然赞同地引述美国社会学的成见鼓吹头目查尔斯·穆雷的看法，来嘲笑这种说法。穆雷说，一些研究表明，“绅士行为”令男女都更快乐。他写道：“当社会科学家研究能提高男女生活满意度的事情时，他们难道不应起码考虑下自己发现了正面、健康东西的可能性吗？这些东西甚至可能根源于人类本性？”

    对此，可以有不少反驳，但凯及其同事的研究给我们新增了一种理由。据他们的发现，你可能会把这种正面成见（“女性天然更应受到尊重”），与有关女性更负面的成见，以及女性更易受到生物性左右的说法相连。

    成见的问题不仅仅在于内容，关键还有其包含的思维定势。简言之，成见有害！只是，有一点总是被人忘记：“好的”成见也是不好的。

    □博址 http://www.theguardian.co.uk/blo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