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民调数据来看,大约有三分之一美国人认为自己是独立派人士,既不属于共和党也不属于民主党。但政治学家告诉我们,这一数据具有欺骗性。大约三分之一的独立派倾向于共和党,另外三分之一倾向于民主党,只有剩下的三分之一才是真正的独立派。而我就是这其中的一员。今年我真不知道应该选谁,就连我会不会参加选举也是个问题。下面我来解释一下原因。
在我参加的大部分选举中,投票非常容易:我就直接投共和党的票。唯一的例外就是1972年,当时我把票投给了独立保守派候选人约翰·施利茨,而没有投给理查德·尼克松。没错,那个年代我就是那么右翼。
30年来,我一直效力于共和党,作为罗纳德·里根的白宫团队和罗恩·保罗、杰克·坎普的国会员工提供服务。但自从乔治·W·布什当选之后,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很快我就对小布什的政策不抱任何幻想,我认为他浪费了一个绝好的机会:共和党同时控制参众两院,如果换成里根的话,肯定会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机会。
但那时我仍是一个忠实的共和党支持者——直到2003年,那年,共和党推动国会通过了1965年以来应享权益支出增幅最大的法案“老年医保处方药补贴”计划。最令我震惊的是,该计划几乎没有任何资金支持,大部分支出只能由“国家信用卡”负担。今年,这一福利资金的近90%来自纳税人。据老年人医保的管理委员会预计,“处方药补贴”计划的未来资金缺口达到14万亿美元。
本该恪守财政责任的政党,却在亟需控制医保成本的时刻大规模扩大老年人医保,这种虚伪的做法让我无法忍受。于是在几年之内,我放弃了自己的党派倾向。
我是在2006年“出柜”的,当时我第一次在民主党初选中投了票。虽然我不是民主党人,但我还是想在弗吉尼亚州参院提名中支持吉姆·韦伯。里根政府期间,他曾担任海军部长,我在他身上找到了志趣相投之处。
2008年,我的一票投给了巴拉克·奥巴马。我本来是可能投“老牛”约翰·麦凯恩一票的,但他选择完全不合格的莎拉·佩林作为竞选搭档证明,他再也没有独立的立场了。从那以后,他的言行没有让我觉得他会成为比奥巴马更好的总统。
不过,与2008年选择了奥巴马的很多人一样,我的支持更多的是基于希望以及对共和党的失望,而不是肯定奥巴马能够胜任这项工作。不幸的是,我不认为他表现合格,在危机时刻,他没有展现出国家需要的领导力。
或许其他人有不同看法,但我相信,2009年奥巴马将注意力从经济转移到医改时,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应该一门心思抓经济,直到美国经济明显摆脱了困境。如果奥巴马不是被医改分散了精力,我认为他会拿出更多行动帮助房地产行业恢复元气(该行业至今仍是遏制经济的瓶颈),并且对美联储的作为和不作为给予更多关注。
奥巴马没有让我相信,他能够在第二个任期做得更好。对我来说,支持他的唯一真正理由就是,他不是一位共和党人。
在我看来,米特·罗姆尼与麦凯恩同样没有吸引力。如果他在周四晚上共和党大会上的讲话能够展示,他能够像领导马萨诸塞州那样,温和而有能力地领导国家,或许他还会得到我的选票。但他也放弃了自己的独立性,以迎合共和党内的保守派根基,一味地谈论右翼话题(为富人减税、减少穷人福利、与伊朗战争等),而不是深思熟虑的政策。
于是我就面临一个两难:两位候选人都不能让人满意。要么选择继续未能奏效的政策,要么选择同样不会奏效的另外一套政策。
或许我会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但目前为止我唯一的选择看来就是“谁都不选”。大选那天我可能就会呆在家里。
作者是美国白宫前高级经济学家 ,著有《效益与负担:税改——我们为什么需要税改,推行税改需要什么》。
□摘自英国《金融时报》
(本版言论不代表本报观点,仅供参考。文章均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