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人真的爱喝酒

    初次见到印度人豪饮，是在6月离开伦敦希斯罗机场的航班上。那时我刚读到旅行指南上有关妇女与饮酒的告诫，有些惊讶地发现，邻座两位23岁的女孩高兴地接受了服务员供应的酒。

    这两个女孩来自时尚的印度南德里，她们在伦敦一所大学读了一年工商管理，现在坐飞机回家。她们一口口痛饮的间歇，口齿不清地告诉我德里生存指南。坐在窗边的那位女孩说，不要坐公共交通工具，只到有空调的商场买东西。

    我睡着了，醒来听到呕吐的声音。坐在窗边的那位女孩在拍她朋友的背，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头发，坐在中间的那位则往一只印度航空公司的清洁袋里狂吐。

    我没有理由不听她们的忠告。我不想去某个购物中心，这与其他每一个自命不凡的外国人一样，比如学业间隙出游的纨绔子弟，或多年的瑜伽爱好者。我是要去发现真实的印度。

    一个月后，我就坐在了一辆机动三轮车上，要去找位于德里南部的Select Citywalk商场。经过了4周43摄氏度和80%湿度的天气后，我装出一副想要吹空调的样子。当然这是撒谎。除了我住的那个房间外，到处都有空调。其实，我是去找酒的。

    在印度首都，喝酒绝对是合法的，南亚大多数国家都是如此。你在德里喝酒得25岁，有人提议降低到21岁。无牌酒商很容易找到。“印度男孩喝英国酒吗？”我问朋友，当时我们在去一个家庭聚会的路上。“英国酒在英国都没人喝。”他笑着说，“我们说喝酒，一般指的是威士忌。”

    这不是苏格兰威士忌，而是当地产的一种烈酒，通常是从蜜糖而非发酵粮食精炼而成。在印度，总有人说，印度酒越来越好喝，对此我只能说：它以往是什么味道的？

    所以，我邀请新朋友尝试烧烤晚餐时，我决定拿外国酒来招待——不是英国酒，而是法国或意大利酒，若有必要的话，澳大利亚酒也行。

    但去哪儿弄酒呢？其他人以前联系的私酒贩卖者不回电话，我联系英国朋友，他们那里的专卖店没有我想要的酒。我只好到Select Citywalk商场，花了15英镑买了一瓶“杰卡斯”红酒。

    我曾因买酒冒犯了一位当地朋友。阿妮塔和我在一辆出租车上，我请她用印地语告诉司机，带我们去一个酒类专卖店。她吓坏了。“不行！”她说，“你自己用英语跟他说。”

    她拒绝跟我一起进店，当我抱着一箱“翠鸟”啤酒摇摇晃晃地回到车上时，她惊恐地看着我。有的印度女孩喝酒，但公开买酒却是禁忌。

    从商场回来的路上，酒瓶子“哐当哐当”地一直响，我从第一辆出租车下来时，意识到司机身上散发的酒味，不是从我的那箱啤酒里发出来的。

    尽管印度政府三令五申，但酒驾仍常见。这在一定程度上跟公共交通不足有关，新德里地铁很棒，但停靠站间隔太远，所有列车午夜都停驶。另外，印度人喜欢汽车。他们驶入停车场时已喝了一杯威士忌，把钥匙丢给仆人，然后又喝上几小时，接着跳上车子回家。

    起初，有人提出让我搭便车时，我会拒绝。有一两次，我劝朋友坐出租车。我不无自豪地说，我现在接受了搭便车，心想不这样的话，可能会遇上一个躲在某个角落、喝了一整夜的意图不良的机动三轮车司机。不过，一路上，我的肩膀一直耸着到耳朵边，手紧紧抓着门把。但我仍搭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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