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见本身是一种刻板印象。欧洲人眼里的英国人形象——要么是醉醺醺的足球迷,要么是目中无人的城市绅士,都不愿丢掉过去的帝国荣光,怨恨身在欧洲,不能统治全世界——就是一种老生常谈。
就像英国人以为每一个真正的法国人都穿条纹衬衫、戴贝雷帽,同时以为涨红着脸的德国人总也离不了啤酒和香肠,所以,我们也知道欧洲人怎么看英国人。
海峡对岸我们的同行提到英国人时,就会想到喝酒、等级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我们的邻国看错我们了,这样说是痛快——但成见之所以形成,肯定有一定事实根据。
比如说酗酒。当然,我们拿出统计数字,说我们绝不是欧洲国家中最爱喝酒的。实际上,上一轮经合组织有关饮酒量的数字,我们在欧洲位于第11位,远落后于第一位的法国。但是,法国人、德国人、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喝酒的数量,比1980年大大减少,而英国人增加了9%。
不过,英国人的酒鬼名声却不是源自所消费的酒量。问题出在我们喝酒的方式。法国的数字是高,他们确实很多人喝酒,但每一次都是适量的。而在英国,每到周五,在多数市中心,都会看到酩酊大醉、倒地不起的现象。
1.等级意识?
那说我们具有“可怕的等级意识”的观点呢?人们往往会说,这已经过时了,现在多数英国属于庞大的中产阶级。
但数字显然不太妙。经合组织对欧洲社会流动性的排名,英国垫底,比起意大利、法国、西班牙或德国,英国穷人家孩子较少攀升的机会。
即便数字对我们有利,如果欧洲人认为我们很看重等级,我们也无法反驳什么。2011年英国的主打文化出口是《唐顿庄园》,而这部电视剧讲的就是错综复杂的等级,而且显然编剧怀念爱德华时代的等级制。
你说,人家看过这部电视剧后,会怎么看我们英国人?
2.忘不了二战?
不能否认,我们是忘不了上一次战争。在去年12月份的拯救欧元峰会上,首先卡梅伦动用了否决权。很快,他被与传奇的1940年漫画中的英国兵——乐观地宣布,“很好,茕茕独立”——相提并论。这说明我们仍然通过二战视角看欧洲。
出于某些不算太坏的原因,我们把1939~1945年变成了某种创世神话,即有关现代英国诞生的崇高故事。我们选丘吉尔为最伟大的英国人,我们尊敬女王的部分原因,在于她与我们历史上的那一章直接相连。那时候,我们确定无疑地站在善的一边。
当然,这与我们的欧洲同胞截然不同。在他们看来,那段时期不简单,也并非确定无疑。
3.更宽容?
有些成见在很大程度上,捕捉住了我们过去和现在是什么——但没有看到我们已变成什么。
比起那种无赖流氓或城市绅士形象,我们的社会远远更为多元化,特别是在大城市。老生常谈未能把握住当代英国生活充满活力的一面。波兰人说,英国人“对移民友善”——从中可见一斑。
与欧洲其他国家比起来,或许英国确实更宽容。我们的一些公共机构如国家医疗服务、英国广播公司,仍备受重视。我们不是一个小美国,任由市场支配。
不管怎样,英国没有破碎。我们的一些欧洲邻居若很难接受这一点,那么他们应该听听我们怎么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