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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07月04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假如某天,地球越转越慢……

○作者 [美] 米其科·卡图坦尼 ○译者 陈荣生 《 青年参考 》( 2012年07月04日   32 版)

    《奇迹时代》(The Age of Miracles),兰登书屋2012年6月。

    本书并非研究地球旋转减慢成因的科幻作品,而是以此为背景,探讨了异变对人类生存的挑战,以及在严苛环境下,人类的精神与习性会经历怎样的变迁。

    已故科幻大师雷·布莱伯利在其1954年的作品《整个夏日集于一天》中写道,移民金星的地球人每7年才见到一次阳光,每次仅持续几个钟头,其余时间永远在下雨、下雨、下雨。一位刚从地球来的小女孩在描述印象中的太阳时,竟被认为是在瞎说而遭受同学们嘲笑。

    在备受期待的长篇处女作《奇迹时代》中,凯伦·汤普森·沃克提到了布莱伯利的小说,仿佛是受到了这个经典故事的启迪。沃克女士为自己的作品设定的背景是这样的:地球的旋转开始莫名其妙地减慢,昼夜越来越长。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全都受到了异变的侵蚀。

    随着昼夜延长,人们愈发焦躁、瘟疫蔓延、庄稼失收、海平面上升、洪水冲到了家门口,食物和水都被囤积起来……到处都在谈论世界末日,谈论移民太空的可能性。

    截至目前,《奇迹时代》已经为作者带来了7位数的收入。这部作品之所以能够从一大堆热门虚构类新著中脱颖而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是通过一位12岁小姑娘——朱莉娅的视角来讲述那空前的灾难。沃克将笔墨倾注在异变对朱莉娅及她亲朋好友的影响上,描绘了环境因素怎样巧妙地放大了家庭成员间的纠葛,如何冲击少男少女们的青春年华。

    沃克女士曾是图书编辑,对文章的结构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刚出道就懂得用华丽的散文形式为作品添彩,并循着一条出人意料而又暗含必然性的思路奋笔疾书。她成功地虚拟出了一个南加州的社区,朱莉娅在此成长,完全熟悉它的节奏、仪式和气息。  

    书中的很多角色初登场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成人读物中的老面孔,但沃克非常聪明地赋予了他们跳跃的灵魂,读者越看下去,就越容易被唤起对儿时的共鸣。朱莉娅是一位安静、敏锐的女孩,非常迷恋塞斯;塞斯同样讨人喜欢,是女主角的第一次真爱;朱莉娅的母亲原为演员,被赋予了夸张和戏剧般的性格;与之相反,她的爸爸则是一位现实主义的医生,对妻子的造作愈发不满;至于朱莉娅的祖父?这位生存狂总想把孙女培养成神枪手。

    朱莉娅告诉读者,“地球旋转减慢”刚开始时,她“并不害怕,只是有点发颤”。球赛直播中止了,电视充斥着无意义的报道,她的猫变得行为怪异。渐渐地,真相清楚了:这不是上帝的恶作剧,而是史无前例的天灾。食品供应紧张,越来越多的人因引力改变而病倒。在漫长寒冷的黑夜中,人们发明了各种取暖法,抵抗着能源短缺引发的周期性停电。

    沃克女士并不想解释这一切的起因,宁愿更多地描写人类的反应。为了保持秩序,政府强制继续使用24小时制,即使这样做意味着无法与太阳同步:“光亮可能会与白天脱钩,黑暗可能会与夜晚断链。”遮光帘和安眠药的销售量暴增,有些人要钻到地下室才能入睡。

    并不是所有人都乐于服从旧秩序,“按真正时间来生活的人”逐渐结党成派。他们试图改变自身的生理节奏,受到循规蹈矩者的猜疑和隔离。至少,在朱莉娅看来,从某些方面来说,“地球旋转减慢”是对日常生活中的不稳定乃至突发因素的、最简单的隐喻。

    耐人寻味的是,沃克女士刻意模糊了人们对“地球旋转减慢”的过激反应与一般不合理行为之间的界限。譬如,朱莉娅父母之间日益增长的摩擦,是因为“地球旋转减慢”而罹患的精神疾病呢,还是他们的婚姻本来就已触礁?朱莉娅的脆弱感是“地球旋转减慢”的并发症,还是对青春期荷尔蒙以及对同学们的小小恶作剧的自然回应?同样,她与塞斯的分分合合是“地球旋转减慢”引发的,抑或是单纯地体现了年青异性间那变幻莫测的情愫?

    《奇迹时代》并非毫无缺陷。有时候,作者的用词比较勉强,有时候,好莱坞式的花言巧语又渗了进来;一些支线剧情的发展,给人的感觉像是“为过渡而过渡”;而且,沃克女士太想把朱莉娅有限的人生塑造为全世界命运的缩影,字里行间仍显露出斧凿的痕迹。

    不过,这些缺陷不会影响公众对这位文坛新秀的褒美,更不会影响这部小说成为今年夏天最受媒体追捧的热门读物。

    □美国《纽约时报》

    关于作者:凯伦·汤普森·沃克,先后就读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和哥伦比亚大学,后在西蒙与切斯特出版社任图书编辑,一直坚持利用上班途中的乘车时间进行文学创作。2011年获《爆炸》杂志小说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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