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范伯根坐在上海一幢办公楼第35层的办公室里,往外眺望着英国生机勃勃波的未来。这位30岁的老伊顿人,以帮助中国学生入读英国的顶级公立学校和名牌大学谋生。
他认为这是高明之举,也因此进账颇丰。今天的“虎妈”、“虎爸”们为了把他们的“小皇帝”、“小皇后”送到温切斯特大学或威斯敏斯特大学念书,并不吝惜5万英镑。范伯根说,“敞开双臂欢迎中国留学生也符合我们的国家利益。”
“作为一个国家、一个经济体,这对我们十分重要,因为我们教育了世界新兴超级大国的下一代。他们将在英国建立友谊,日后他们成为重要人物时,在国际贸易和投资方面将会亲英。”他说。
短期而言,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外国学生交付的学费,实际上补贴了我们的高等学府。所以,政府打击外国移民,大学校长怒不可遏,而范伯根也加入抗议队伍。打击移民将使外国学生更难获得签证。据教育学家说,英国可能一年损失80亿英镑,大学收入会减少。
但也有人担心,大量外国人选择英国,造成急需解决的失衡。他们说,减少外国学生数量,可增加本国学生的就读机会。但会付出什么经济代价呢?为了填上资金缺口,学费将不得不上涨?
“我们需要外国学生:他们出的学费更高,他们在住宿和其他生活方面要开销。若无外国学生,伦敦经济学院明天就要关门。”范伯根说。他身高6英尺4英寸,英俊潇洒,曾是英格兰划手、爱好国际象棋,他的妻子爱玛出生在约克郡,会讲流利的汉语,在他的公司工作。
范伯根从伊顿公学毕业后,进入曼彻斯特大学念工商管理。但是,当同学拿学位时,他鬼使神差地坐上了去中国的飞机。
“当时正是‘非典’时期,人人都说我会死的。我不会讲汉语,以为那里人人都骑自行车、戴草帽。接着,我到了上海,看到这个现代化、充满活力的大城市,我震惊了。”他回忆说。
后来,一位朋友问范伯根,能否帮助一个他认识的中国家庭。这户人家想把儿子送到英国公立学校就读。用范伯根自己的话来说,他只是“打了几次电话”,“带那个孩子转了转,练习一些面试时的问题,强调坐时腰背挺直的重要性,以及表达对英式橄榄球的兴趣。”
那位男孩被斯多中学录取了,范伯根的那位朋友给了他一些钱。“我说纯属帮忙,真的不需要,但他坚持说自己收钱了,我也应该有。他说,‘给你两个’,我想‘200英镑,真够多的’,接着我意识到是2000英镑。那时候,我打定了主意。”
自从2003年到中国,范伯根的英国教育公司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已跟150所独立学校建立了联系,每年都有几名优秀学生入读。他还在伊顿公学和切特豪斯中学开暑期学校,中国学生在那里学语言和熟悉英国生活。
眼下,范伯根担心美国吸走中国人的财富和影响力。“目前,美国放宽了对中国的政策,而我们却在给外国学生制造障碍。这是一个很愚蠢的决定,我们迟早会后悔的。”
□英国《每日电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