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人在保护本国女性免于过早性行为、早孕、辍学甚至饥饿方面的举措并不得力,而这在印度文化里却无可指摘。
世界上哪个国家在青少年女性中拥有最高的怀孕比例?如果你的回答是通常被认为性早熟比例高的西方国家之一,那么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最新的《联合国人类发展报告》显示,如果你关注少女妈妈聚集的地区,那么你应该将目光投向印度。虽然世界上青少年怀孕比例最高的地方,是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但在一些南亚国家,这一比例也很高。
在南亚地区,印度和尼泊尔的青少年怀孕比例最高。就印度而言,有8.6%的年龄15~19岁的女孩成了母亲;在尼泊尔,这一数字则超过10%。但因印度人口众多,所以就绝对数量来说,那里可能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都拥有更多少女妈妈——经粗略计算,这个数字约为500万人。
然而,你几乎很少听过有关印度青少年怀孕比例高的消息。因为这些女孩基本上都是在婚后怀孕的——这种情况显然使得少女怀孕变得顺理成章了,而事实并非如此。
青少年怀孕比例反映了一个国家如何对待本国的女性。大多数医学专家(以及我们这些普通人)都认为,青少年不论在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尚未成熟,大多数人还不具备同时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能力。有研究发现,早婚印度女性的孩子更有可能患营养不良。
“青少年生育率”是联合国性别不平等指数的组成部分——在去年的人类发展报告中首次被引入。去年在138个国家参与的性别不平等排名中,印度位列第122位,今年印度在146个国家中名列第129位。
就整体发展水平而言,今年印度在187个国家中排名第134位;去年它在169个国家中的排名是第119位。大多数在人类发展排名榜上靠前的国家,青少年怀孕率并不是很高,这不是巧合。在美国,仅有超过4%的少女当了妈妈;在性开放的挪威——其人类发展指数世界排名第一,少女怀孕比例不足1%。
性别发展、贩卖人口、性虐待、教育及营养的相关数据都表明,印度人在保护本国女性免于过早性行为、早孕、辍学甚至饥饿方面的举措并不得力,而这在印度文化里却无可指摘。
让我们以性为例。也许可以说,大多数印度女性的初次性经验,都是和陌生人发生的。如果它是发生在去酒吧喝了几杯后,那就太恐怖了。去除酒吧环节,换成火坛和祭司,这样就水到渠成了。青少年女性和年长男性之间的关系,不论在哪里都会被称为恋童癖,至少算作奸淫幼女。但在火坛和祭司面前,是的,你知道事情下一步该怎么发展了。
没错,印度出现女性政府首脑的时间,要早于很多工业化国家,印度执政党的主席是一位女性,等等。但毫无疑问的是,索尼娅·甘地和百事公司首席执行官英德拉·努伊的存在,并不代表印度妇女整体的生存状况。
即使是给女孩提供了教育机会的印度家庭,也会逼迫她们放弃自己的职业理想。回想一下你了解的印度女性的生活状况,不论她们属于什么阶层。回想一下你认识的印度女性,曾告诉过你的她们的生活际遇。
比如,我想到了几位在南亚长大的女性朋友,她们都说自己曾被某个家族朋友骚扰过。再比如,我想到了大多数印度妇女每天都从事的辛勤劳动,而这似乎并不能为她们赢得家人的多少尊重。
在农村的田地里,到处是妇女在除草或者干着其他农活。在山丘上,印度妈妈和女儿们头上顶着大捆柴火踽踽而行。在城市的建筑工地上,妇女们来来回回地搬运着沉重的砖筐,而男人们则负责操控机器。在很多城市清扫街道的是妇女。我曾见到过很多女性,甚至是已婚女性,是家里的主要经济支柱,有时是因为丈夫失业或酗酒成性,有时则是出于其他原因。
如果对于人类发展统计数据有什么不满的话,那肯定就是在32.8%的劳动力参与率之外还遗漏了多少,因为除去特别富有的女性,我们很难见到一个不用终日劳作的印度女人。
她们首先在自己的父母家劳作;然后在公婆家干活(即便是在当今社会,夫家通常都会得到丰厚的嫁妆)。尽管如此,人们仍然普遍认为女孩是家庭的负担——尽管人们每天看到的事实恰恰相反,这一点让人们有了正当理由去忽视女孩。当这种忽视体现在数字上时,我们对统计工作就有所抱怨了。
想想所有这些,你自然会以为这个国家不仅厌恶女性,而且还恨她们。现在,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美国《华尔街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