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鼓吹协助自杀合法化的狂人

    ○博主 Cristina Odone（英国记者和小说家）

    ○译者 陈宗伦

    作为英国知名作家，泰瑞·普莱契爵士多年来已家喻户晓。15到17岁的孩子总是对他的书充满好奇。罹患老年痴呆症的泰瑞爵士决定自愿成为“自杀合法化”的试验对象。得知这一消息，他的一些青少年粉丝潸然泪下。

    然而，自从我听到他“只有极右派（极端保守主义者）才会反对协助自杀”的言论之后，我就对他产生强烈的厌恶感。如此天资聪颖、成就斐然的大作家，对众多年轻人影响极大的公众人物，竟如此公然藐视生命，实在可耻！他将那些反对协助自杀合法化的人歪曲为“极右派”，实在与事实大相径庭。

    当然，将反对者描绘成右翼极端分子，是媒体主导的自由主义左派的惯用伎俩。这一手段对涉世未深极易受骗上当的青少年以及很多BBC制片人，非常管用，屡试不爽。正因为如此，BBC2台才会决定播放一段视频，片中一位运动神经疾病晚期男性患者实施自杀，而泰瑞爵士就坐在这名男子身边。没错，今年夏天我们将亲眼看到那位男子喝下致命鸡尾酒，听到他死亡前挣扎发出的声音，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瑞士苏黎世极干净整洁的Dignitas（瑞士最大的安乐死组织）的一间房子里。向来以巧克力和钟表闻名遐迩的瑞士，如今却与“合法死亡诊所”齐名。

    我真想把泰瑞爵士拖到一些家庭看一看实际情况。生活在英国萨默塞特郡一家农场的一对老夫妇，妻子罹患老年痴呆症，但仍然生活在家中，由老伴细心照料和护理。一些人认为，这位老妇人已经不再是她自己了，但是老爷子却斩钉截铁地回答：“她仍然是我老伴！”我真想带着泰瑞爵士及其拍摄小组去参观一下威尔士的一家临终关怀医院。晚期癌症患者在这里有尊严、少痛苦地度过了生命最后一段时日，家属和朋友还时常来此看望患者。我还想带泰瑞爵士去见见与胰腺癌作斗争的一位朋友，这位朋友顽强地拒绝放弃生活中充满爱好支持的生命。

    我敢预言，反对泰瑞爵士的理由将很快从“担心个人死亡权利及死亡时间选择”转向“患者的朋友和家人”，如果患者自杀合法化，相关的亲朋好友是否都会如释重负？他在去年出版的《理查德·丁布尔比讲座》一书中详细说明了他对“一个老弱病残者必须依靠他人护理的世界”的担忧。言语之中无不透露出他大多数青少年粉丝曾经有过，但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消失的孤独情节。泰瑞爵士居然认为“照顾亲人”是“浪费时间和金钱”。对他而言，男人（和女人）都是一个个自主的个体，没有“让生活更有价值的相互联系”。

    然而，泰瑞爵士错的不只是在“生命观”一方面，其“死亡观”也是错误的。如很多“自杀说客”一样，他散播的一个恐怖谬误是“死亡总是痛苦和丢人的”。而事实恰恰相反。临终关怀医院、远程护理（患者在家中通过手机、摄像头等设备接受远程监控护理）以及家人的支持、关心和照顾，都会让患者度过其生命中最后一段美好时光。一些医院也尽力向一些病危患者提供临终关怀，绝大多数患者还是宁愿在家中离开人世。

    可悲的是，泰瑞爵士（包括其小说和媒体的友好式“自由主义”观点）是“主张自杀合法化的形象代言人”。而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位“主张为生存权利声张正义的形象代言人”。

    泰瑞·普莱契言论摘要：我们应该以完全富足的生活为目标，好好生活，生命结束之时，应安详于家中，在心爱的亲人陪伴下，死得其所（自杀或协助自杀）；我的生命，我的死亡，应是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