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消费者像掉进洞里的爱丽丝

    在最近几周，中国的媒体先后报道了如下食品新闻：猪肉里掺上药盐酸，这种添加剂可能会导致心悸；把猪肉在硼砂里处理之后，当成牛肉销售；水稻被冶炼厂所排放的重金属镉污染；铁强化酱油；荧光漂白过的爆米花和蘑菇；动物抗生素污染的豆芽；化学品和糖水稀释而成的葡萄酒。

    甚至连那些看上去被完整的壳所包裹的鸡蛋，也被发现原来根本不是鸡蛋，而是用化学物品、胶和石蜡手工做成的。媒体说，制作工艺可以在网上买到。

    如此多的丑闻，部分是因为非法添加剂几乎无处不在，而且可以大大降低成本。专家们认为，制造商正确地评估了风险和收益：从这种冒险行为中得到收益的几率，远超过因此被抓的几率。

    中国的爆炸式增长已催生了近50万家食品生产商，据当局介绍，其中五分之四只雇用10个或更少的工人，很难监督。

    中国的体制也加强了这种现象。没有强大的消费者组织存在并致力要求变革。这样的组织可以推动立法以惩罚违规的生产者，或游说政府来重视消费者的安全问题。

    和西方人比起来，中国消费者的手像是被捆住了。这里有越来越多中产阶层，越来越多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但他们都因缺乏保护而沮丧。甚至连高级官员也会感到不安。

    根据4月中旬《人民日报》报道，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向政府官员讲话时，曾表达了这样的意思：所有这些令人讨厌的食品安全问题都显示，缺乏诚信、道德滑坡已成为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当然，有一些进步是很明显的。中国在2009年通过一项影响深远的食品安全法律，并引进了数以百计的与国际接轨的标准。将近一半的奶类食品公司在奉命停产后未能获得新生产许可。

    但也没那么好。卫生部长陈竺在2月份表示，中国还没有足够的执法人员，平均每10000人还不到一个食品检查员。世界卫生组织的博士说，中国食品检查员长久以来的策略，是进行随机抽样和测试产品，而不是有系统地识别安全风险并要求生产者证明他们可以避免这种危险。

    此外，监督权仍然在几个完全不同的机构之间共享：商务部监督猪肉屠宰场，而牛肉和家禽的屠宰则属于农业部管辖。

    种种情况下，中国的消费者就像堕进兔子洞的爱丽丝一样。他们必须去猜测他们的食物和饮料包含哪些成分。

    （作者系《纽约时报》驻中国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