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对双关语的运用有着悠久的历史。在旧石器时期的洞穴中,考古工作者曾发掘出有着35000年历史的雕塑。它们从某个角度看像裸体的女人,从另一个角度看却像男性生殖器。就这样,人类使用双关语的倾向被雕刻在了石头上。
双关语的存在绝非单纯的文字游戏,更不是幽默感过剩的表现,而是实实在在地对语言文字的革新乃至历史进程发挥着影响力。
“火星文”非现代人专利
本书作者约翰·波拉克是公认的双关语大师,曾经获得1995年度欧·亨利双关语世界大奖赛冠军。当时,主办方规定的主题为“外部的身体部位”,让波拉克获胜的双关语则是“I’m going to chinnel my energy into coming up with a new pun.”(我要用所有的能量想出一个新的双关语;另外的意思是:我要用下巴的力量想出一个新的双关语。)
当波拉克结束了对比赛细节的描述后,他给出了更多生动活泼的话题。首先,他准确地描述了双关语的广泛含义:它包括所有的沟通语言、符号乃至手语中的含糊动作。之后,他又剖析了处理这些双关语所需的生理机制,行文并不让人觉得艰涩而无趣。他以这个学科罕有的清晰方式告诉读者,当面对具有多重意义的双关语时,大脑是如何进行处理的——“尽量猜测讲话者的意图,包括这种意图要传达的多重含义的可能性”。
按照书中的说法,双关语的历史几乎比任何其他文字记载的历史都长。在旧石器时期的洞穴中,考古工作者曾发掘出有着35000年历史的雕塑。它们从某个角度看像裸体的女人,从另一个角度看却像男性生殖器。就这样,人类使用双关语的倾向被雕刻在了石头上。
双关语还是原始拼音字母的来源。一个实例是,苏美尔人的文字记录者使用的象形文字不仅能描绘出图像,也表现了所描绘的事物的声音。波拉克指出,这种记录的结果,特别类似现代年轻人爱用的“火星文”——cu 2morrow @5(下午5点见)。
严肃场合一样适用
波拉克曾任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的演讲稿撰写人。在这本著作中,他收集了一系列研究报告、轶事和观察资料,致力于发掘双关语的历史和现实意义。
正如作家乔治·奥威尔写道的那样,“精心构造的词汇,要能准确地表达每个成员想表达的意思,而排除其他意义。”这方面一个广为传诵的反例是:在会见坎特伯雷大主教威廉·劳德的晚宴上,国王查尔斯一世的宫廷小丑因为说“对上帝大声赞扬,对魔鬼小声称颂”而丢了工作(英文中“称颂”laud跟“劳德”同音)。
尽管看起来总有滑稽意味,双关语同样是一种正式的修辞手法,可以用于严肃场合。就像麦克白夫人将谋杀案嫁祸于人时,说:“I’ll gild the faces of the grooms withal / For it must seem their guilt.”(我会用它们给他的仆人脸上浇上一些红液,这样看起来就是他们的罪过。)
好的双关语让历史增色
本书的遗憾在于,它漏掉了历史上一些最伟大的双关语。譬如,耶稣曾对他的信徒彼得说:“我要在这块岩石上建立我的教堂。”这不仅是彼得名字的双关(它的本意是岩石),同样是对后者性格的双关——在客西马尼园,顽固的彼得曾在黎明前3次拒绝了耶稣。
同时,波拉克对于双关语如何流行和过时的描述非常有趣,但尚嫌不够完整清晰。这方面的经典范例是,美国开国元勋之一本杰明·富兰克林当年曾讲过这样一个双关语:“We must all hang together, or assuredly we shall all hang separately.”(我们必须团结一致,不然肯定会被一个个绞死。)波拉克在书中提起过这句话,但他并没告诉我们,它从《独立宣言》的其他签署者那里获得了什么反响。我敢打赌,它一定会让所有人捧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