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人们对美国在利比亚扮演的角色以及在全世界扮演的角色感到困惑,现在,奥巴马终于准备好详细阐明他的“主义”了。
奥巴马说:“我毫不含糊地说,在必须保护我们的人民、家园、盟友及核心利益时,我会毫不犹豫地迅速、果敢地采取军事行动,甚至单边动用武力。但有时候,我们的安全没有直接受到威胁,而利益与价值受到损害……遇到这类情况,我们不应该害怕采取行动,只是采取这种行动的负担不应由美国独自承担。”
美国前总统乔治·布什曾在位于华盛顿特区的美国国防大学发表演说,阐述可以进行先发制人式战争的“布什主义”。
在布什任期内,他曾5次到访这个军事设施,道出很多让人难忘的“隽语”,例如,“我们正与蔑视自由的冷血杀手们打仗”、“我们要让那些恐怖分子一路狂逃,直到他们无处可藏”、“我们最紧急的战略就是将恐怖威胁消灭于国门之外,这样我们就不会在国内遇到这样的威胁”。
所以,值得注意的是,奥巴马选择同样的地点向全国发表演讲,为美国在利比亚的军事行动辩护。这10天来,人们对美国在利比亚扮演的角色以及在全世界扮演的角色感到困惑,现在,奥巴马终于准备好详细阐明他的“主义”了。
然而,对奥巴马这次演说抱有希望的人,恐怕会感到失望:奥巴马3月28日晚上的演说其实不具有行动纲领的意义,这一点令人沮丧。相较于布什的明确和绝对道德色彩,奥巴马驻足于外交政策的灰色地带,无非是概述一个“情境决定行动”的外交政策。
在28分钟的演讲中,奥巴马利用偶尔会出点故障的演讲提示器辩护说:“在这个特别的国家——利比亚;在这个特别的时刻,我们当时面对的是即将到来的可怕的暴力局面,我们当时有独特的能力,在不出动美国地面部队的情况下阻止卡扎菲军队前行的步伐。”
奥巴马阐述的这个政策,实际上是在美国承担的战争负担和在全球捍卫美国价值观两者间做的成本效益分析。在奥巴马主义中,美国在承担责任和不过度伸张超级国家实力之间存在一种紧张关系。
奥巴马说:“我毫不含糊地说,在必须保护我们的人民、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盟友以及我们的核心利益时,我会毫不犹豫地迅速、果敢地采取军事行动,甚至单边动用武力。”但他补充说,“但有些时候,我们的安全没有直接受到威胁,而我们的利益与价值受到损害……遇到这类情况,我们不应该害怕采取行动,只是采取这种行动的负担不应由美国独自承担。”
这就是为何共和党人如米特·罗姆尼(Mitt Romney,曾参选2008年美国总统)等会嘲笑奥巴马的“有细微差别的”外交政策的缘故。的确,相较于当年布什那种非此即彼的二元逻辑(例如正义与邪恶、要么你们站在我们一边,要么你们站在恐怖分子一边),奥巴马的回答让人感到既模糊又难以满意。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讲,也许没有一个固定的主义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布什坚持他的主义,让他深陷麻烦之中。每个人都知道布什主义是什么——除了莎拉·佩林(2008年共和党副总统候选人)。但布什这种清澈见底的主义却让我们基于错误的假设而攻打伊拉克,不但抽调了我们在阿富汗的军力,还开罪于盟国。
相比之下,奥巴马在其主义方面如此微妙,着实让全体美国人一头雾水。他迟迟不对利比亚行动做出决策,(给美国政策)带来了真空,并引发许多疑惑。皮尤研究中心最近所做民调显示,大多数受访美国人支持攻打利比亚,17%的受访者对此没有观点。另外,50%的受访者不认为美国和其盟国在这个行动上有清晰的目标。
奥巴马在国防大学的演讲中,采用了布什式的措词,他称呼卡扎菲为“暴君”,并称卡扎菲残杀反对派、用恐怖手段对待无辜者,并杀害美国人。但他话锋一转,又提醒人们,这次军事行动是“有限度的”,“只是集中于挽救人命”,相关责任必须被转移(给北约),以便降低美国的“风险和成本”。
在美国,有人反对任何干预利比亚的行动,有人希望用尽一切办法把卡扎菲赶下台。奥巴马强调说,他的相关政策就是介于这两者之间。他说,“干预有其成本和风险,我们必须在自己的利益和采取行动的需要之间进行权衡”。他表示,这次行动对美国“有重大的战略意义”,不过,他没有说这具有极端重要的意义。
奥巴马说,“倘若不对利比亚采取行动,美国就要付出更加巨大的代价”,他话锋一转,说到假若他动用武力把卡扎菲赶下台,“我国的军人将要面临更大的危险”。
奥巴马主义微妙得让人抓狂。奥巴马这种成本权衡确实和布什那种“我们要用烟雾把他们(指恐怖分子)熏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指本·拉登)这样的言语没法比,但也不能说奥巴马主义就是错的。
□美国《华盛顿邮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