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最严堕胎禁令”背后的政坛恶斗

    美国各路人马围绕堕胎权争斗了很多年，人们对此见怪不怪。如今，一项与堕胎有关的法案登上了多国媒体的版面，惹得网友纷纷斥之“奇葩”“荒唐”“耸人听闻”。有如此能耐的，是美国亚拉巴马州的共和党人。

    当地时间5月14日，亚拉巴马州议会通过了这项“全美最严”的堕胎法，禁止女性在孕期中的任何阶段堕胎，即使是因强奸和乱伦而怀孕，也不得堕胎；唯一例外的情况是，孕妇的生命面临重大风险。根据该法案，孕妇堕胎不会被处罚，但执行堕胎手术的医师将以重罪论处，最高刑期99年。5月15日，该州州长为法案签字，预计将于11月起正式施行。

    在自称文明开化的欧美各国，很难找到比这个更极端、更保守、更不近人情的法案了。外界很难相信，如今会有人提出这样的主张。有分析认为，法案的提出者并非冥顽不化的死硬派（虽然他们大多的确是“老白男”），亚拉巴马州的女士们暂时也不会被这个法案困扰。

    主导此事的共和党人从一开始就表示，这部法案制定出来并不是为了实施，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政治操作，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作为打官司的噱头。支持堕胎禁令的议员表示，他们料到此法案会在下级法院被诉，之后势必一路打到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促使最高法院重新思考1973年“罗伊诉韦德”案（当时，最高法院判决妇女有权堕胎）。在如今的最高法院，主张反堕胎的保守派大法官占多数，是数十年来未见的局面，正是挑战1973年判例的好时机。

    即便如此，这条禁令还是太过骇人，美国主流媒体的反应可以想见。值得一提的是法案支持者们的自辩：他们承认禁令的确“极端”，但这不是主动寻衅——进步派“极端”在先，保守派只能以牙还牙。

    今年1月，纽约州通过了一项保守派所称的“极端”法律，允许怀孕24周内的妇女堕胎。很多人欢呼雀跃，不少人痛心疾首，直斥这将导致“足月杀婴”，是对宗教信仰的背弃。亚拉巴马州的“极端”立法，正是对纽约州此举的回应。

    保守派还强调，亚拉巴马的法案几乎不会产生实质性后果。即便禁令真的生效了，需要堕胎的女性依然可以去其他地方堕胎。纽约州的法律却实实在在地会产生后果，即婴儿生命的丧失。在保守派眼中，虽然他们树起了一座“刀山”，但人们可以很容易地绕过去；进步派却搞出了一个“黑洞”，吞噬来自全美国的生命。

    两派看上去都正义凛然，都自认“为民请命”“为国为民”。在美国政治极化、社会撕裂的大环境下，估计双方短时间内不会分出高下。在这些政客及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团体眼中，对立阵营的主张一旦实现，国家就将万劫不复。

    可当下的状况何尝不是一场悲剧？口号响亮的这些大人物是不是把民众当成了筹码？虽然亚拉巴马州共和党人一再强调法案只是个噱头，但那些并非自愿怀孕的女性，饱受焦虑甚至恐惧的折磨，却还要因为所谓的“噱头”而远赴他乡堕胎，个中苦难，政客们能否体会？如果真的有女性因为他们“不会产生任何实质性后果”的折腾而遭遇不幸，他们会负责吗？

    答案很可能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