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级错误”困住美最强战机

    因飞行员饱受“缺氧”困扰，美军的F-22隐形战机已被禁飞3个月之久。目前，调查的矛头指向了保障飞行员生命的关键环节——机载供氧系统。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机竟会因为这样的“低级错误”而阴沟翻船，看似不可思议，实则有其内在逻辑。

    飞行员中毒致险情频发

    由于飞行员在执行任务时频现“缺氧”症状，美军的F-22隐形战机从今年5月份开始无限期停飞。参与调查的消息人士新近透露，该问题可能是因为有毒物质通过机载供氧系统进入飞机驾驶舱引起的。美国空军现已对出现认知紊乱的飞行员进行了验血。在他们的血样里，调查人员吃惊地发现了多种有毒成分，包括油烟、防冻剂残余物以及丙烷。

    据美国《空军时报》分析，问题飞机中的相当一部分是从阿拉斯加的埃尔门多夫空军基地起飞的，因为当地气候寒冷，飞行员习惯在机库内事先启动发动机预热，无意间导致废气聚集在空气流通较差的机库内，然后又被机载供氧系统重新吸入。加上目前的机载供氧系统只能吸附空气中的氮气，无法过滤其他成分，有毒物质最终进入飞行员体内。

    战斗机的供氧系统负责在高空飞行过程中制造氧气，并向飞行员面罩提供适合呼吸的混合气体。美军的调查显示，去年11月坠机丧生的杰弗里·哈尼上尉在事发前很可能陷入昏迷状态，而另一名飞行员至今也无法回忆起指挥人员对他在降落时曾擦碰树梢的警告。

    机载制氧系统不可或缺

    目前，西方各国空军普遍采用一种名为“分子筛机载制氧器”（OBOGS）的装置为飞行员提供氧气，其优势在于能实现“战机不熄火，氧气不断”的无限制供氧。作为美国空军最先进的机型，F-22的OBOGS自然也是世界上顶尖的，它实现了数字化分级控制，通过先进的传感器感知飞行高度和战术动作，并据此自动调节给飞行员的供氧量。

    对于在高空高速条件下飞行的现代化战斗机来说，供氧系统是保障飞行员生命及其持续作战能力的关键环节，一旦出问题，后果不堪设想。许多有过缺氧体验的飞行员这样形容当时的感觉：“难过得连死的心都有了！”由于缺氧导致飞行员意识模糊甚至晕厥，进而引起坠机的例子在各国空军同样屡见不鲜。

    “低级错误”未必低端

    工程领域有一个有趣的概念——“低级错误”，指在较为成熟、技术含量不高的系统中出现功能性、适应性方面的问题。但“低级错误不低端”，复杂精密的战机往往成为它的“重灾区”。究其原因，主要在于军方对飞机作战性能提出了新的要求后，传统的机载系统无法跟上变化的外部条件，如F-22为了实现超音速巡航，对飞机的高空性能有特殊要求，机载供氧系统的相应更改与完善成为必须。然而，这种看似不会引起重大问题的局部升级，通常不会牵涉过多精力，“低级错误”便有了藏身之地。 

    作为权宜之计，类似的隐患短时间内尚可用限制战机飞行高度、范围等方式掩盖。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由于工程上的故障发生规律，F-22机载供氧系统的问题近两年来愈发频繁，逐渐发展到无法回避的地步，此时惟一能做就是将其无限期停飞。

    从眼下已经完成的调查看，修复工程的难度取决于美军对“故障点”的确切定位。若有毒物质是因发动机在有限空间内启动才被吸入，只要将飞机在机库外启动就可解决；若发动机必须在机库内启动，那么供氧系统可以推迟工作；如果这些改变仍无法阻止故障重现，美军可能不得不对机载供氧系统动大手术，最糟的情况下需要研制新系统取而代之。毫无疑问，F-22目前的困境将随着时间流逝得以化解，但即便如此，它的威风也势必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