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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底，美国陆军公布的一份天价合同引起了关注。这份合同授权微软公司研发制造搭载增强现实（AR）技术的新型头盔显示装置——“集成视觉增强系统”（IVAS），未来10年内投入的资金可能高达220亿美元。美军宣称，IVAS具备顶尖的传感器融合能力，颠覆性地提升了地面部队的态势感知水平。
这款装备是否物有所值？外界质疑颇多。
“民转军”产品被批“烧钱”
美国陆军官网发布的新闻稿称，IVAS旨在将多种技术整合到统一架构下，士兵可以借助同一平台作战、演习和训练。通过把现有的高分辨率夜视系统、热成像系统和单兵传感器集成到一起，美军地面部队捕捉目标和进行明智决策的能力有望压倒当前和今后的对手。
IVAS并非全新开发的产品，而是微软旗下HoloLens增强现实系统的军用衍生版本。早在2016年，该公司就开始面向民用市场销售第一代HoloLens系统。这也成为外界批评美国陆军的新合同“无节制烧钱”的由头。
对此，美军官方新闻稿解释说，最初的“测试版”IVAS确实是由民用HoloLens简单修改得来的，但“它们在军事任务中的表现不够好”，特别是难以在大雨中正常工作。此后，美军联合微软开发了代号“能力级3”的最新版本，并于2019年投产；其性能更强、成本也更高，前不久刚刚在阿拉斯加完成了寒冷气候下的测试。
美国《大众机械》杂志网站分析认为，IVAS这类系统的作用在于让士兵更便捷地获得作战数据，它与战斗机飞行员的头盔显示器类似，都是在头戴式护目镜上投射信息。同时，IVAS还拥有夜视和红外摄像机，可以让使用者在夜间或透过烟尘等遮避物看清周边情况，并且识别和标记出不同类型的目标。通过进一步升级软硬件，IVAS今后还将具备人脸识别能力，有助于快速分析潜在威胁；在混乱的战场环境下，这项机能比依靠人眼识别更可靠。
此外，IVAS还可以与安装在武器上的光学设备互联，获取后者拍摄的视频，这项功能可以帮助使用者窥伺某些难以到达的区域，而不必让自身暴露在敌军火力下。理论上，来自无人机、车辆等其他平台的视频流，都可以通过战场局域网投射到配备IVAS的士兵眼前。
给士兵一双“透视眼”
目前，IVAS已在美国陆军的部分单位展开小规模测试。它的使用体验如何？
今年2月，美国国防部下属的“dvidshub”网站报道了美军第3步兵师在华盛顿州刘易斯-麦科德基地进行的一场训练，文中提及IVAS在“布雷德利”步兵战车和“斯特瑞克”轮式战车上的试用情况。一名士兵表示，“过去，坐在车辆后排，你可能有一个屏幕，可以在司机视角、指挥官视角或炮手视角之间切换，要不就只能通过潜望镜，或者向同车人员了解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体来说，被困在车厢后面时，你对即将抵达的战场环境的态势感知非常有限。”
另一位参与测试的士兵说，IVAS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作战方式，我们再也不用冒着危险把身体探出车外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按照文章中透露的情况，在测试期间，IVAS与安装在战车上的摄像机结合，让车厢中的士兵能够穿透装甲“看到”战车外面的情况，这种功能与战斗机上的分布式光学孔径系统（DAS）十分接近。
IVAS附带的增强现实功能也不是噱头。这套设备可以将额外的数据投射到头盔护目镜上，比如地图信息以及潜在敌军或非战斗人员的位置等。按照整套系统的设计理念，这些AR符号可以直接覆盖到目标上边，特别是建筑物或各种地形地貌上，而不是以简单的平面图形罗列出来。
未来战争越来越像游戏
似乎是为了证明IVAS“贵有贵的道理”，美军宣称，它能提供逼真的训练环境，让部队在与真实世界中的敌人交锋前做好充分准备。借助AR技术，包括车辆和建筑物在内的各种物体可以完美嵌入日常训练场景当中，这意味着可以在不大规模改造场地的前提下增加演习课目，设置更加多样化的威胁，还可以降低成本，用相对简陋的设施模拟复杂战况。
目前还不清楚美国陆军打算装备多少IVAS。美国《军事时报》曾报道说，军方在现阶段有4万套左右的需求，但这不是最终采购规模。考虑到美国海军陆战队和特种部队今后也可能购买同款头盔显示器，平均下来，IVAS的单价或许不会如同坊间传闻的那样夸张。
IVAS达到初始作战能力的时间节点也没有公开。美国陆军表示，与微软公司签署新合同后，仍需要进一步测试和评估，未来的军费预算也可能会对该项目产生影响。值得注意的是，今年年初，美国国会已在新版《国防授权法案》中削减了2.3亿美元的IVAS研发经费。
作为项目主要承包商，微软公司也因为和美国军方“走得太近”而受到舆论压力。2019年，美国“The Verge”网站曾曝光，有员工致信该公司执行机构，要求停止与军方的合作，理由是这个项目有助于“将战争变成电子游戏”，而且会让美国武装力量变得“更加致命”。
责任编辑：张昊天
综合编译 张贵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