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流感疫苗预防新冠病毒感染

    冬季向来是流感高发期，今年冬季，人们面临着流感和新冠病毒的双重威胁。前不久，美国卫生官员呼吁人们注射流感疫苗，希望能防止冬季可能出现的“双重大流行”。

    据美国《科学美国人》杂志报道，一项最新研究表明，接种流感疫苗可能降低感染新冠病毒的风险。研究者称，流感疫苗可能激发人体制造更多的“抗感染分子”，对抗新冠病毒。

    荷兰奈梅亨大学医学中心传染病免疫学家米哈伊·内提亚及其同事们，对该中心医院2019年至2020年间接种流感疫苗的员工和未接种流感疫苗的员工进行了调查。他们发现，截至2020年6月1日，在未接种流感疫苗的人群里，有2.23%的人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而接种了流感疫苗的人群里，有1.33%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接种流感疫苗者感染新冠病毒的概率比未接种者少39%。

    内提亚表示，这只是初步研究，还需要进行进一步实验才能得出结论。这份报告未经过同行评议，但最近发表在其他期刊上的研究也指向了相同或相似的结果，这些研究均通过了同行评议。

    今年9月发表在《疫苗》杂志和今年6月发表在《医学病毒学杂志》的两篇论文中，研究者称，在意大利地区，65岁及以上的成年人接种流感疫苗的比例较高，同时，他们的新冠病毒感染率较低。在7月发表的一篇论文中，美国梅奥医学中心的研究人员发现，在过去5年中，接种过以下任何一种疫苗的成年人，包括流感疫苗、小儿麻痹症疫苗、水痘疫苗、腮腺炎疫苗、麻疹疫苗、风疹疫苗、乙型流感疫苗、肺炎球菌疫苗等，其新冠病毒感染率明显低于没有接种过任何疫苗的人。

    一种流行病的疫苗能预防另一种流行病，这事儿听起来有点不靠谱。但是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通过“先天免疫力训练”，这是有可能实现的。疫苗通过刺激免疫系统发挥作用，使身体产生抗体，当免疫系统再次遇到特定病原体时，就能识别并攻击它。但最近的研究表明，某些疫苗确实能提升免疫系统的整体应对速度，扩大免疫系统的免疫范围。

    内提亚的团队进行了一项实验，分析流感疫苗如何预防新冠病毒感染。首先，他们纯化了从健康人体内提取的血细胞。然后，他们把部分细胞与全球最大的人体疫苗制造商赛诺菲巴斯德生产的流感疫苗相结合。6天后，他们将细胞与新冠病毒放在一起，静置一天后进行对比分析。

    结果显示，接种了流感疫苗的细胞比未接种疫苗的细胞产生了更多的抗病毒免疫分子，即细胞因子。内提亚把这一过程称为“细胞因子风暴”，如果在新冠肺炎病程后期产生，可能对人体有害，因为它会损害身体的许多器官，但在感染初期，这些细胞因子是有益的，它们能“清除病原体，减轻感染”。

    这种“头痛医脚”的医疗理念不仅限于预防新冠病毒。目前，世界各地正在进行20多个关于卡介苗的临床试验，研究人员想搞清楚卡介苗是否能预防结核病。内提亚在实验中发现，让细胞先后接触流感疫苗和卡介苗，产生的细胞因子比只接触流感疫苗的细胞更多。

    “有文献记载，免疫系统确实可以‘训练’，而且能以出乎意料的方式为人体提供更广泛的保护，超出疫苗设计针对的病原体范围。”耶鲁大学医学院免疫生物学家和临床病理学家艾伦·福克斯曼说，目前所有这些研究还不能直接证明流感疫苗能预防新冠病毒，但“这是一项很吸引人的研究，尽管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内提亚认为，这个结果可能还有其他解释。例如，与没有接种流感疫苗的人相比，选择接种流感疫苗的人可能更注重健康，会更好地保护自己免于感染新冠病毒。换言之，保护他们的可能是他们的健康意识，而不是流感疫苗。

    加拿大麦吉尔大学健康中心免疫学家马奇尔·迪万加西认为，要想确定流感疫苗是否真的能预防新冠病毒，还要在人群中进行大规模临床试验。这种试验的难度在于需要“随机选择一组受试者不接种流感疫苗”，而在疫情肆虐的当下，“这是不道德的行为”。

    目前，问题仍然多于答案。“告诉人们‘接种流感疫苗就可以预防新冠病毒感染’，这么说有点言过其实。”福克斯曼补充说，“但人们还是应该去打流感疫苗，至少它能保护你免受流感侵袭。”

    见习编辑：胡文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