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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9月25日 星期五
中青在线

多国疫情反弹 全球敲响警钟

综合编译 袁野   青年参考  ( 2020年09月25日   03 版)

    9月18日,一名男子戴着口罩走在西班牙马德里街头。马德里自治区政府当日宣布,部分地区须重新实施限制措施,以遏制疫情蔓延。图片来源 新华社

    9月18日,以色列特拉维夫一座市场里空空荡荡。以色列总理府和卫生部当日发布联合声明,宣布在全国范围内实施“封城”措施。图片来源 新华社

    按照西方标准,以色列、西班牙和法国堪称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优等生”。据美国《时代》周刊报道,在疫情暴发的头几个月,这3国以严厉的应对措施遏制了新冠肺炎疫情蔓延,赢得了国际社会的赞誉。

    现在,这3个国家面临着同一个痛苦的现实:疫情反弹。《时代》称,按照某些统计方法,它们的情况比美国还糟,尽管美国人从来没能成功控制住新冠肺炎疫情。

    医学专家和卫生官员们表示,这3个国家的情况表明,面对疫情不能有半点儿侥幸心理存在——控制新冠病毒传播的难度极大,稍有失误就可能前功尽弃。

    “当然,对于几乎没有‘前功’的美国来说,挑战更大。”《时代》写道。

    人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形势就严峻起来

    “我们的情况正在恶化。”9月17日,世界卫生组织驻欧洲高级官员汉斯·克鲁格对媒体记者坦言。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援引克鲁格的发言称,欧洲大陆不断增加的新冠肺炎患者“为所有人敲响了警钟”,让人们对疫情更加警惕。

    次日,以色列开始了为期3周的新一轮封锁。CNN称,这对该国是个沉重的打击。

    以色列、西班牙和法国都拥有先进的医疗体系和雄厚财力,一度见到了抗疫胜利的曙光。然而,CNN称,他们的新冠肺炎“诊断率”(每10万人中日新增确诊病例数)目前已高于美国。

    这3国抗疫不可谓不努力。以色列采取了积极的追踪密接和隔离计划,还动用情报机构摩萨德抢购抗疫物资,使该国新冠肺炎死亡率低于其他许多国家;在西班牙,全国民众居家隔离6周,例外少之又少;在法国,人们想外出,必须先拿到证明文件,向警察证明自己是“为了不得不做的事,在法律允许的时间段内”出门。

    经过几个月的封锁,到6月初,这3个国家都成功地将“诊断率”降至每10万人中日新增1个确诊病例。同一时期,美国的数字是每10万人中日新增6.4例。

    “我们受到了沉重打击,十分沉重,但我们扛住了。”《时代》援引西班牙首相桑切斯6月20日的全国讲话称,“我们拉平了曲线,我们控制住了病毒的传播,我们一起做到了这件事。”几个小时后,西班牙政府解除了全国紧急状态。

    “我们保持警惕。”桑切斯说,“我们也应该为取得的成就自豪。”

    西班牙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据《时代》报道,就在同一天,美国总统特朗普不顾公共卫生官员的反对,坚持举办了室内竞选集会。他称核酸检测为“双刃剑”,因为更多的检测意味着发现更多的病例。考虑到人口因素,美国当时的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数达到西班牙的11倍。1个月后,美国的日新增病例数见顶,此后一直居高不下。

    封锁措施放松之初,西班牙、以色列和法国的病例数没有明显上升。不过,人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形势就严峻起来。

    《时代》称,就人口规模而言,以色列目前是全球新冠病毒感染率最高的国家之一:仅在9月第三周,该国的“诊断率”就飙升至每10万居民中日新增47例确诊病例。西班牙平均每10万人中日新增22例,法国平均日新增13例,均刷新了此前的最高纪录,并且还在不断创造新纪录。

    同一时期,美国平均每10万人中日新增12例确诊病例。

    《时代》承认,这种比较值得商榷,因为各国检测能力不同,检测标准也不一样。在这4个国家中,美国的新冠肺炎死亡率最高:考虑到人口因素,其新冠死亡率约为以色列的1.5倍、西班牙的两倍、法国的5倍。

    “美国仍在应对第一波疫情。未来,还得应对一些欧洲国家正在经历的后续挑战。”世界卫生组织突发卫生事件项目部高级官员凯瑟琳·斯莫伍德对《时代》说。

    “最初的成功”害了他们

    有专家认为,正是由于西班牙此前的防疫工作做得太好,才导致该国过于匆忙地重新开放。

    “西班牙的封锁完成得太棒了,可能是欧洲做得最好的国家。它非常严格。”西班牙马德里拉蒙·卡哈尔大学医院的拉斐尔·坎顿对CNN说,“不幸的是,或许就是这几个月非常严格的禁闭,让我们重新开放的时候动作太快,而病毒仍然潜伏在人群里。”

    马德里拉蒙·卡哈尔大学医院在疫情暴发初期几乎被患者淹没,到3月底,他们已收治上千名新冠肺炎患者,超出正常收治能力近10%。

    4个月后,坎顿觉得,一切似乎已恢复正常。

    “7月,有一段时间,我们这里一名新冠肺炎患者都没有。”他说。不过,8月初看到又有新冠肺炎患者入院时,他有了不祥的预感。

    “我说,‘好吧,这可不妙。’”如今,坎顿的医院里躺着200多名新冠肺炎患者。

    在西班牙,大多数新增病例是轻症患者,而且多为年轻人,住院人数和死亡人数迅速攀升。CNN称,公共卫生官员将之归咎于民众过于松懈。暑期旅游季,西班牙人举家出游,新冠病毒蔓延到全国各地。人们合家团聚,年轻人通宵畅饮,视聚会规模限制如无物。抗疫政策的制定权主要由地方政府掌握,各地区间缺乏协调,检测能力和追踪密接的能力跟不上病例的增长。

    9月21日,马德里等疫情严重的地区,重新开始实施严格的“封城”措施。

    “目前还不知道我们是否处于疫情高峰,也不知道病例猛增的势头将持续多久。”西班牙巴塞罗那大学医学与健康科学学院院长安东尼·特里亚对CNN说。

    在以色列,疫情仍未见顶。确诊病例曾在6月猛增,之后感染人数趋于稳定。9月,病例数再度迅速攀升。

    该国高级卫生官员对《时代》表示,在某种程度上,是“最初的成功”害了他们。

    “一开始感觉就像不明身份者突然发起袭击。”卫生部长尤利·埃德尔斯坦说,“我们被警告说,数百万人将死亡。后来人们发现,并没有那么可怕。显然,有人在受苦,有人死去,但不是糟糕透顶。于是马上就有声音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告诉《时代》,说服民众遵守防疫规则时,政府面临的挑战更严峻。

    “很明显,在以色列这样的国家,政府不能长期对人民的自由施加太多限制。”埃德尔斯坦说,“相关决策必须经过议会讨论和批准,不是总能得到顺利推行。”

    《时代》援引部分专家的说法称,不少人认为,以色列当局对新冠肺炎疫情的应对是政治化的,缺乏严谨的科学依据,所以他们选择无视政府的抗疫指导方针。一些政策被认为有失偏颇,比如,在其他商场闭门谢客的情况下,宜家却开门营业,这引发了“政治偏袒”的指责。以色列复杂的族裔、宗教关系使局势更加混乱。

    “出于政治原因,有些地方没执行抗疫法令。”以色列公共卫生医师协会主席哈盖·莱文加入了政府为应对危机而成立的团队,他告诉《时代》,“我们看到了不少令公众对政府失去信任的事件,比如有高官‘顶风’参加集体婚礼。”

    莱文担心,如果民众不配合,新一轮封锁措施将无济于事。

    法国的情况与西班牙、以色列差不多。严格封锁带来的回报令人欣慰,当政府在5月中旬解除封锁时,人们感到,新冠病毒似乎很快就要从这里消失了。

    与西班牙和以色列相比,法国重新开放时更缓慢、更谨慎,但面对全欧旅游季,法国无法独善其身。毕竟,该国南部的海滩是备受欢迎的旅游目的地。

    感染人数在7月底开始缓慢增加。到了9月,日新增病例数已超过3月和4月。雪上加霜的是,疫情正在从年轻人向老年群体蔓延。

    “卫生防护措施已经到位,但年轻人所受的影响越来越严重,越来越多的老年人也会逐渐受到影响。”法国巴斯德研究所的病毒学家奥利维尔·施瓦茨对《时代》指出,在一些地区,特别是在马赛,重症监护病房已趋于满员。

    法国政府尚未采取新的重大封锁措施,但疫情反弹已给巴黎敲响了警钟。爱丽舍宫似乎试图让法国人学着与新冠病毒共处。

    全法的学校都开学了,学生们必须返校。许多餐厅人满为患。政府鼓励人们返回工作岗位。

    “新冠病毒会继续存在几个月。”法国总理卡斯泰说,“我们必须学着在这种情况下继续生活,而非让我国再度陷入封锁的深渊。”

    责任编辑:王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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