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失业了，我就去森林里打猎”

    进医院吸了3天氧、在一辆房车里被隔离6天之后，美国佐治亚州卡特斯维尔市巴托县的厨师乔伊·坎普被告知，他感染的新冠肺炎已痊愈，可以回家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坎普开始兴奋地盘算：“中午去猫头鹰餐厅吃一顿，晚上去洛斯阿克斯餐厅吃墨西哥超级卷饼……”

    没过多久，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感染新冠肺炎前，这位带着两个孩子的30岁的单身父亲在华夫饼屋打工，时薪10.65美元。如今，随着疫情蔓延，来买华夫饼的人少得可怜。老板告诉坎普，他不用像以往那样在后厨两班倒了，每天来干两小时就行。

    坎普看了看自己的支票账户，没有存款，还欠着3.3美元。以前，他除了在饼屋烤培根、做点心，还干着派对巴士司机的兼职，可现在还有谁会在巴士上办派对？

    “实在不行，我就自制弓和箭，去森林里打猎。”坎普告诉美国《洛杉矶时报》。很难说这句玩笑话里没有认真的成分。他接着说，如果疫情真的令社会崩溃，至少他的室友有AR-15步枪和一支猎枪。

    看的新闻越多，坎普越不明白世界究竟怎么了。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时，他给特朗普投了票。他对特朗普把新冠肺炎比作流感的说法深信不疑，觉得“有些人在夸大疫情的严重性”。直到自己感染上新冠病毒，蜷缩在被子里高烧不退、颤抖不止，坎普仍然觉得自己可能“只是个案”。如今，疫情在全球造成了连锁反应，终于让他感到情况不妙。

    在澳大利亚，所有娱乐场所都被关闭。社会福利机构外，排队等待注册、领取失业补助的人排成长龙。澳大利亚《澳大利亚人报》援引总理莫里森的话称：“全球健康危机已转化为经济危机，其规模自大萧条以来从未有过。”在德国，疫情对中小型企业堪称灭顶之灾。德国《图片报》称，政府在几天内收到了36万份中小企业主的危机援助申请。英国的大部分商店停业了，对这个服务业比重占GDP约八成的国家而言，这几乎等于经济停滞。西班牙劳工部的数据显示，启动“封城”措施以来，已有近90万西班牙人失业……这么看来，结束隔离后的坎普还算幸运，起码有活可干。

    不过，坎普干了没两天，就在一个傍晚接到了饼屋老板的电话：“明天开始不用来了。我们关门了。”

    那一瞬间，坎普觉得血液凝固了，四周细微的声响仿佛被无限放大：风铃在春风中轻轻摇摆，窗外有鸟儿绕着梨树飞来飞去，扑打翅膀。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说，“在可预见的未来，我的收入是零。”

    美国劳工部4月3日公布的数据显示，疫情导致各行业普遍停产停工，美国3月的失业率升至4.4%，就业市场形势急剧恶化。

    也有一些好消息。美国《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杂志援引美国就业服务网站“Glassdoor”的数据称，医疗保健和清洁服务等行业迎来了就业高峰，相关技能人员的市场缺口较大。

    房租要交，俩娃要养，坎普开始找工作。他觉得幸运之神再次眷顾了自己：3月31日，他在一家制造消毒洗手液的工厂里找到了差事。至少，下个月的生活开销有着落了。

    责任编辑：王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