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得罪邻国
意大利强硬“拒收难民”
本报特约撰稿 袁野
青年参考
（
2018年10月24日
05
版）
7月11日，民众在意大利交通运输部前集会，抗议该国收紧难民政策。
意大利新政府自6月上台以来就大力加强对难民和非法移民的管控与遣返，为此不惜得罪邻国。10月初，因为几名“不速之客”，罗马和巴黎之间的关系陷入了少见的紧张状态。
意大利与法国“踢皮球”
据法国《费加罗报》报道，10月12日，意大利副总理兼内政部长马泰奥·萨尔维尼在脸书上发布了一段视频：伴随着戏剧性的背景音乐，一辆法国宪兵队的面包车越过法意边界，在意大利领土内前行了几十米，在一处丛林中丢下两名非洲难民，然后迅速开回法国。意大利《共和国报》称，这件事发生在意大利都灵省的科拉维耶雷，当天早上，跟踪这辆面包车的意大利警察用车载记录仪拍下了全过程。
“令人难以置信的视频，现在天下无人不知！”萨尔维尼怒斥道，“如果（法国）不给出迅速、完整和令人信服的解释，我们将视之为挑衅和敌对行为。”15日，意大利外长莫阿韦罗·米拉内西致电法国驻意大使，要求为宪兵的所作所为做出合理解释。
法国却反应平淡。据法新社报道，在法国欧洲事务部部长纳塔莉·路易索口中，这不过是一场意外。根据她了解的情况，涉事的几名宪兵都是新兵，从事边境警务工作的时间很短，对地域情况不熟，“误入”了意大利领土。法国方面表示，已责令有关部门展开调查，确保类似事件不再发生。
作为“有关部门”，法国国家宪兵总署和警察总署双双表态，称两署已组成联合调查组，将尽快给出圆满的解释，确保两国警方在边境地区继续密切合作。法国总统府发言人称，此次事件只是“令人遗憾的小事”，既无预谋，也没有来自政府的指令，在边境遣返难民也是“（各方）认可的做法”。
但意大利不肯善罢甘休。据《费加罗报》报道，萨尔维尼拒绝接受法国的“道歉”，他指出法意之间并无上述“认可”协议，并强调“在意大利境内弃置难民，不能被视为错误或意外。科拉维耶雷发生的事是对我们国家前所未有的冒犯。”萨尔维尼下令在法意边境增派警力，同时，为了赢得舆论战，他还安排制作了宣传视频，在意大利媒体上广为传播。
眼见如此，爱丽舍宫骤然改变口风，指责萨尔维尼进行“政治操纵”。
事实上，自意大利的右翼新政府6月上台以来，罗马和巴黎一直关系紧张。意大利指责欧洲伙伴（尤其是法国）让其独自应对难民危机，自2013年以来，至少有70万名非法移民涌入意大利半岛。
根据1990年签署的《都柏林公约》，应由难民抵达欧洲大陆时登陆的欧盟成员国负责受理其庇护申请和安置，所以意大利只能自己应付汹涌的偷渡客。火上浇油的是，法国不停地在法意边界拦截试图从意大利进入法国的非法移民，并把他们遣送回意。根据法国内政部披露的数据，今年1月至今，被拦截回意大利的非法入境者已达4.5万人次。法新社称，其中许多人被法国警察直接送到都灵附近的巴多内基亚火车站。
于是，顶着“右翼民粹主义”头衔上台的意大利新政府不惜与盟国撕破脸。法国内阁人事调整刚结束，10月21日，萨尔维尼就邀请法国新内政部长、执政党党魁克里斯托夫·卡斯塔内举行磋商，以解决非法移民问题。“意大利不再忍气吞声、听从布鲁塞尔和柏林的指令，被迫充当欧盟的难民营。我在罗马等候法国内政部长卡斯塔内，但在此期间，我们将继续在边境巡逻。”萨尔维尼在脸书上宣布。
“收容难民模范小城”成政府眼中钉
法国指责萨尔维尼进行“政治操纵”，或许不算彻头彻尾的“冤案”。这位极右翼政党“北方联盟”的领导人在脸书上有300万粉丝，是玩弄民粹政治的高手。作为内政部长，萨尔维尼以强硬的反移民立场扬名立万。今年8月，他下令禁止载有177名难民的船只“迪乔蒂”号停靠意大利港口，不惜与欧盟直接对抗，因此遭到意大利司法部门的调查。不过，这不仅没令萨尔维尼引咎辞职，反倒拔高了他的民调支持率。
与法国的争执，只是意大利强势管控难民的新一页。据“德国之声”电台报道，就在发帖“怒怼”巴黎的第二天，萨尔维尼命令居留在该国南部小城里亚切的所有移民服从安置，在数日内分批被移送至其他安置中心。此前，该市市长多梅尼科·卢卡诺已被拘留。
里亚切虽小，在西方却很出名，卢卡诺更是鼎鼎大名。这位60岁的左翼人士在1998年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难民接纳体系，为他们提供空置房和在职培训，并通过难民重振当地的经济和就业，被誉为“里亚切模式”。
经过多年努力，这套体系成绩斐然。“德国之声”报道称，来自阿富汗、厄立特里亚、伊拉克等国的难民给小城带来了新生机，关门的小学再次启动，城里新开了商店和艺术工作室，旅游业也迎来更多发展机遇。
这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小城，成了欧洲接纳难民的典范，卢卡诺凭此进入美国《财富》杂志评选的2016年全球50名最具影响力领袖名单，荣获德累斯顿和平奖等奖项，德国知名导演维姆·文德斯还根据他的故事拍了部电影。
然而，在反移民阵营看来，里亚切堪称眼中钉、肉中刺。里亚切仅有2000名本地居民，外来移民超过3000人，走在街头，你很难相信这里是意大利。卢卡诺的一些做法堪称“在违法的边缘大鹏展翅”。据法新社报道，意大利检方监听他的手机，发现他曾建议一位女性非法移民与意大利男子“假结婚”，以解决她的身份问题。
检方还指控卢卡诺把城市垃圾处理服务合同给了两家“关系户”企业，略去了招标环节。据《共和国报》报道，这两家企业相当于社区合作社，与移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企业创建的初衷是“向里亚切居民和移民提供就业岗位”。10月13日，萨尔维尼在脸书上强硬发声：“谁犯了错误，就要付出代价。我们不能容忍公共资金被滥用。”
让反移民阵营忙碌的不仅这一件事。10月20日，意大利通过了2019年度财政预算，给难民的福利资金被削减5亿欧元；今后3年将总共削减13亿欧元。与法国“开战”前，萨尔维尼正忙着与德国“踢皮球”，拒绝接受后者发出的遣返难民航班，宣称“我们会像关闭港口一样关闭机场”。据《费加罗报》报道，意大利希望以“条款严重不平等”为由修改《都柏林公约》。
难民潮拐点已现？
作为近年来接受难民最多的国家，德国承受的压力比意大利只多不少，只是由于历史因素，极右翼无法像在意大利一样，在德国登堂入室。不过，德国人似乎在难民潮中看到了希望。
据“德国之声”报道，10月16日，德国联邦统计局公布一组了调查数字，显示移民德国的人数终于出现下降，“难民潮”高峰已过。
据统计，2017年共有155万人移民德国，仅比同期离德移民国外的人数多出41.6万人，显著低于前两年。与2016年相比，来自叙利亚的移民明显减少，从146万人减至6万人；来自阿富汗的移民从5.6万减至4000人，非洲移民从4.8万减至1.6万。
与此同时，攻击难民营的事件明显减少。10月12日，德国《新奥斯纳布吕克报》援引联邦刑事犯罪调查局的数字称，今年1月到9月，全德发生针对难民收容所的袭击案件110起，较去年同期减少一半。2017年全年，德国警方共记录了312起针对难民收容所的刑事犯罪，2016年为995起；在难民潮高峰期的2015年有1031起。
一些左翼团体迫不及待地欢庆胜利。“德国之声”报道称，9月18日，德国移民融合基金会公布了一份研究报告，称移民和难民问题虽在德国引起热议，但绝大多数德国人对与移民共同生活持积极态度。
这份报告显示，在9298名受访者中，没有移民背景的受访者给德国移民融合情况打出的平均评分为63.8分（满分为100分），有移民背景的则平均打出68.9分。左翼党融合政策发言人哥凯伊·阿克布鲁特表示，保守派和右派政客试图在融合问题上煽动恐惧，但这份调查报告表明“民众不上这个当”。
欧洲似乎看到了希望。10月3日，瑞士联邦移民事务秘书处发布通报称，2018年向瑞士申请难民身份的人数持续下降，预测今年将降至不足1.65万人，为8年来最低；瑞士很多州和地方行政区的难民中心已基本处于闲置状态。
“瑞士资讯”网站（SWI）报道了来自厄立特里亚的难民萨勒蒙·阿克利卢如何在瑞士开始新生活。阿克利卢今年24岁，和许多难民一样，还没有找到正式工作，但从8月起，他在伯尔尼一家公司实习，未来有望拿到实习证书，然后到学校继续学习。
每周，阿克利卢为公司干3天活，任务是给客户修理屋顶，周一、周二则去伯尔尼工商职业学校上课。在瑞士生活了3年，阿克利卢的德语水平仍然不过关，这阻碍了他获得工作机会。尽管如此，SWI还是富有感情地写道：
“阿克利卢只能从祖国出逃，把家人留在故乡。在瑞士，他在寻找一个岗位，以便名正言顺地开始生活。他希望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生活，希望接受锻造，就像他手中被车床切削的铜片那样。”
不过，负面信息仍不时出现。10月12日，就在意大利和法国大打口水仗的同一天，在意大利塔兰托省卡斯泰拉内塔市，一位冈比亚难民的庇护申请遭到当局拒绝，他向法院提出的申诉也被驳回。3天后，他用绳索吊在住所的阳台上，结束了年仅22岁的生命。
本版图片来源CFP
意大利新政府自6月上台以来就大力加强对难民和非法移民的管控与遣返，为此不惜得罪邻国。10月初，因为几名“不速之客”，罗马和巴黎之间的关系陷入了少见的紧张状态。
意大利与法国“踢皮球”
据法国《费加罗报》报道，10月12日，意大利副总理兼内政部长马泰奥·萨尔维尼在脸书上发布了一段视频：伴随着戏剧性的背景音乐，一辆法国宪兵队的面包车越过法意边界，在意大利领土内前行了几十米，在一处丛林中丢下两名非洲难民，然后迅速开回法国。意大利《共和国报》称，这件事发生在意大利都灵省的科拉维耶雷，当天早上，跟踪这辆面包车的意大利警察用车载记录仪拍下了全过程。
“令人难以置信的视频，现在天下无人不知！”萨尔维尼怒斥道，“如果（法国）不给出迅速、完整和令人信服的解释，我们将视之为挑衅和敌对行为。”15日，意大利外长莫阿韦罗·米拉内西致电法国驻意大使，要求为宪兵的所作所为做出合理解释。
法国却反应平淡。据法新社报道，在法国欧洲事务部部长纳塔莉·路易索口中，这不过是一场意外。根据她了解的情况，涉事的几名宪兵都是新兵，从事边境警务工作的时间很短，对地域情况不熟，“误入”了意大利领土。法国方面表示，已责令有关部门展开调查，确保类似事件不再发生。
作为“有关部门”，法国国家宪兵总署和警察总署双双表态，称两署已组成联合调查组，将尽快给出圆满的解释，确保两国警方在边境地区继续密切合作。法国总统府发言人称，此次事件只是“令人遗憾的小事”，既无预谋，也没有来自政府的指令，在边境遣返难民也是“（各方）认可的做法”。
但意大利不肯善罢甘休。据《费加罗报》报道，萨尔维尼拒绝接受法国的“道歉”，他指出法意之间并无上述“认可”协议，并强调“在意大利境内弃置难民，不能被视为错误或意外。科拉维耶雷发生的事是对我们国家前所未有的冒犯。”萨尔维尼下令在法意边境增派警力，同时，为了赢得舆论战，他还安排制作了宣传视频，在意大利媒体上广为传播。
眼见如此，爱丽舍宫骤然改变口风，指责萨尔维尼进行“政治操纵”。
事实上，自意大利的右翼新政府6月上台以来，罗马和巴黎一直关系紧张。意大利指责欧洲伙伴（尤其是法国）让其独自应对难民危机，自2013年以来，至少有70万名非法移民涌入意大利半岛。
根据1990年签署的《都柏林公约》，应由难民抵达欧洲大陆时登陆的欧盟成员国负责受理其庇护申请和安置，所以意大利只能自己应付汹涌的偷渡客。火上浇油的是，法国不停地在法意边界拦截试图从意大利进入法国的非法移民，并把他们遣送回意。根据法国内政部披露的数据，今年1月至今，被拦截回意大利的非法入境者已达4.5万人次。法新社称，其中许多人被法国警察直接送到都灵附近的巴多内基亚火车站。
于是，顶着“右翼民粹主义”头衔上台的意大利新政府不惜与盟国撕破脸。法国内阁人事调整刚结束，10月21日，萨尔维尼就邀请法国新内政部长、执政党党魁克里斯托夫·卡斯塔内举行磋商，以解决非法移民问题。“意大利不再忍气吞声、听从布鲁塞尔和柏林的指令，被迫充当欧盟的难民营。我在罗马等候法国内政部长卡斯塔内，但在此期间，我们将继续在边境巡逻。”萨尔维尼在脸书上宣布。
“收容难民模范小城”成政府眼中钉
法国指责萨尔维尼进行“政治操纵”，或许不算彻头彻尾的“冤案”。这位极右翼政党“北方联盟”的领导人在脸书上有300万粉丝，是玩弄民粹政治的高手。作为内政部长，萨尔维尼以强硬的反移民立场扬名立万。今年8月，他下令禁止载有177名难民的船只“迪乔蒂”号停靠意大利港口，不惜与欧盟直接对抗，因此遭到意大利司法部门的调查。不过，这不仅没令萨尔维尼引咎辞职，反倒拔高了他的民调支持率。
与法国的争执，只是意大利强势管控难民的新一页。据“德国之声”电台报道，就在发帖“怒怼”巴黎的第二天，萨尔维尼命令居留在该国南部小城里亚切的所有移民服从安置，在数日内分批被移送至其他安置中心。此前，该市市长多梅尼科·卢卡诺已被拘留。
里亚切虽小，在西方却很出名，卢卡诺更是鼎鼎大名。这位60岁的左翼人士在1998年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难民接纳体系，为他们提供空置房和在职培训，并通过难民重振当地的经济和就业，被誉为“里亚切模式”。
经过多年努力，这套体系成绩斐然。“德国之声”报道称，来自阿富汗、厄立特里亚、伊拉克等国的难民给小城带来了新生机，关门的小学再次启动，城里新开了商店和艺术工作室，旅游业也迎来更多发展机遇。
这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小城，成了欧洲接纳难民的典范，卢卡诺凭此进入美国《财富》杂志评选的2016年全球50名最具影响力领袖名单，荣获德累斯顿和平奖等奖项，德国知名导演维姆·文德斯还根据他的故事拍了部电影。
然而，在反移民阵营看来，里亚切堪称眼中钉、肉中刺。里亚切仅有2000名本地居民，外来移民超过3000人，走在街头，你很难相信这里是意大利。卢卡诺的一些做法堪称“在违法的边缘大鹏展翅”。据法新社报道，意大利检方监听他的手机，发现他曾建议一位女性非法移民与意大利男子“假结婚”，以解决她的身份问题。
检方还指控卢卡诺把城市垃圾处理服务合同给了两家“关系户”企业，略去了招标环节。据《共和国报》报道，这两家企业相当于社区合作社，与移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企业创建的初衷是“向里亚切居民和移民提供就业岗位”。10月13日，萨尔维尼在脸书上强硬发声：“谁犯了错误，就要付出代价。我们不能容忍公共资金被滥用。”
让反移民阵营忙碌的不仅这一件事。10月20日，意大利通过了2019年度财政预算，给难民的福利资金被削减5亿欧元；今后3年将总共削减13亿欧元。与法国“开战”前，萨尔维尼正忙着与德国“踢皮球”，拒绝接受后者发出的遣返难民航班，宣称“我们会像关闭港口一样关闭机场”。据《费加罗报》报道，意大利希望以“条款严重不平等”为由修改《都柏林公约》。
难民潮拐点已现？
作为近年来接受难民最多的国家，德国承受的压力比意大利只多不少，只是由于历史因素，极右翼无法像在意大利一样，在德国登堂入室。不过，德国人似乎在难民潮中看到了希望。
据“德国之声”报道，10月16日，德国联邦统计局公布一组了调查数字，显示移民德国的人数终于出现下降，“难民潮”高峰已过。
据统计，2017年共有155万人移民德国，仅比同期离德移民国外的人数多出41.6万人，显著低于前两年。与2016年相比，来自叙利亚的移民明显减少，从146万人减至6万人；来自阿富汗的移民从5.6万减至4000人，非洲移民从4.8万减至1.6万。
与此同时，攻击难民营的事件明显减少。10月12日，德国《新奥斯纳布吕克报》援引联邦刑事犯罪调查局的数字称，今年1月到9月，全德发生针对难民收容所的袭击案件110起，较去年同期减少一半。2017年全年，德国警方共记录了312起针对难民收容所的刑事犯罪，2016年为995起；在难民潮高峰期的2015年有1031起。
一些左翼团体迫不及待地欢庆胜利。“德国之声”报道称，9月18日，德国移民融合基金会公布了一份研究报告，称移民和难民问题虽在德国引起热议，但绝大多数德国人对与移民共同生活持积极态度。
这份报告显示，在9298名受访者中，没有移民背景的受访者给德国移民融合情况打出的平均评分为63.8分（满分为100分），有移民背景的则平均打出68.9分。左翼党融合政策发言人哥凯伊·阿克布鲁特表示，保守派和右派政客试图在融合问题上煽动恐惧，但这份调查报告表明“民众不上这个当”。
欧洲似乎看到了希望。10月3日，瑞士联邦移民事务秘书处发布通报称，2018年向瑞士申请难民身份的人数持续下降，预测今年将降至不足1.65万人，为8年来最低；瑞士很多州和地方行政区的难民中心已基本处于闲置状态。
“瑞士资讯”网站（SWI）报道了来自厄立特里亚的难民萨勒蒙·阿克利卢如何在瑞士开始新生活。阿克利卢今年24岁，和许多难民一样，还没有找到正式工作，但从8月起，他在伯尔尼一家公司实习，未来有望拿到实习证书，然后到学校继续学习。
每周，阿克利卢为公司干3天活，任务是给客户修理屋顶，周一、周二则去伯尔尼工商职业学校上课。在瑞士生活了3年，阿克利卢的德语水平仍然不过关，这阻碍了他获得工作机会。尽管如此，SWI还是富有感情地写道：
“阿克利卢只能从祖国出逃，把家人留在故乡。在瑞士，他在寻找一个岗位，以便名正言顺地开始生活。他希望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生活，希望接受锻造，就像他手中被车床切削的铜片那样。”
不过，负面信息仍不时出现。10月12日，就在意大利和法国大打口水仗的同一天，在意大利塔兰托省卡斯泰拉内塔市，一位冈比亚难民的庇护申请遭到当局拒绝，他向法院提出的申诉也被驳回。3天后，他用绳索吊在住所的阳台上，结束了年仅22岁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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