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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25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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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界“小甜心”成为新西兰女掌门

本报特约撰稿 袁野   青年参考  ( 2017年10月25日   04 版)

    10月24日,新西兰新当选的“80后”总理阿德恩与优先党、绿党党首签署联合组阁协议。

    9月24日,新西兰选举委员会公布初步计票结果后,总理英格利希庆祝国家党获得45%的选票。最后,英格利希赢了大选,却丢了总理的宝座。

    新西兰是南太平洋上一颗世外桃源般的明珠,这片《指环王》系列电影的取景地像“中土世界”一样充满童话气息。10月19日,新西兰选出了新“掌门”:年仅37岁的杰辛达·阿德恩。这位笑容灿烂的女总理将带给新西兰怎样的未来?

    政界“小甜心”临危受命

    时间倒退至7月,新西兰两大党之一、最大反对党工党的前景看上去非常不妙。距离大选只剩不到7周,工党的支持率却一跌再跌,仅剩24%,成为该党20多年来的最差成绩。8月1日,党魁安德鲁·利特尔突然宣布辞职,副党魁杰辛达·阿德恩接替他,成为工党百年历史上最年轻的党魁。

    几乎没有人看好这场临阵换帅。外界对利特尔的努力和认可程度并不糟糕,总理比尔·英格利希公开表示,工党低迷不是利特尔的责任;而对临危受命的新党魁,人们颇难信任。新党魁阿德恩刚刚37岁,当选议员不到10年,今年3月才坐到副党魁的位子,在那之前甚至从未担任过公职。同国会中的几位政治强人站在一起时,她简直像个小女孩。

    尽管行事风格犀利强悍,但阿德恩的笑容非常灿烂,令许多人想到影星茱莉娅·罗伯茨。据美国《外交官》杂志报道,2012年国会质询时,时任社会发展部部长曾怒气冲冲地对她说:“闭上嘴吧,小甜心。”

    党内高层支持阿德恩上位,就是希望她能创造奇迹。阿德恩自己也是信心满满,她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已“完全准备好”带领工党赢得9月23日的大选。据英国《卫报》报道,她表示自己做事的方式与前任党魁“有所不同”,她将“以自己的特点”把工党成功带入大选。

    此言不虚。接任党魁次日,阿德恩接受新西兰电视台《早间新闻》节目采访。男主持人问她:“总理在任期内休产假是否会影响工作?”阿德恩用手指着主持人愤怒地反击称,何时生育是女性自己的选择,不应成为获得工作的预设条件,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抱怨“男政客就不会被这样追问”。

    这次“发飙”成了阿德恩圈粉的起点。几天后,她提出了新口号:“让我们干吧!”她高调打出女权主义、扶持贫困儿童、治理环境、推广平价购房等议题,声称要解决年轻一代选民迫在眉睫的问题。

    同法国新总统马克龙、奥地利新总理库尔茨一样,阿德恩也掀起了一股热潮,几乎仅凭一己之力就将工党支持率从24%直线拉升至43%。在野12年来,工党的民调表现首次超过执政的新西兰国家党。

    然而,胜利并非唾手可得。据英国路透社报道,大选前一个月进行的民调显示,虽然阿德恩在“最有能力领导政府”的政客评级中超过了前任利特尔,但仍远远落后于英格利希:后者赢得了45%的民众支持,阿德恩只有32%。最后的大选结果也基本如此。

    总理宝座是捡来的?

    在9月23日的大选中,国家党赢得了58席,得票率为46%;工党占45席,得票率35.8%;新西兰优先党赢得9席;绿党7席。在共有120席的新西兰国会,没有党派赢得单一多数地位,执政权取决于谁能赢得第三大党优先党的支持。

    这已经是优先党第三次扮演“造王者”的角色了。该国政府今后3年由谁领导,完全在“独行侠”温斯顿·彼得斯的一念之间。这位72岁的政客1993年脱离国家党创立了优先党,并担任党首至今。英国广播公司(BBC)称他的政党为民粹主义党派,而彼得斯是“难以预测的政治掮客”。20多年来分别支持过两大党的他在大选前说:“我是很讲道理的人,但不会出卖我自己和我的原则。”

    英格利希和阿德恩都邀请彼得斯与他们一起组建联合政府。根据新西兰法律,得票最高的国家党有组织执政联盟的优先权,所以各界都看好他获得连任。

    眼看阿德恩似乎就要成为一闪而过的“政坛流星”,但工党不愿放弃,各方随即开始了密集的讨价还价。彼得斯则不慌不忙地表示:“我不会在今晚或明天做出决定,我需要与优先党的所有人谈过话再说,这将需要一段时间。请你们耐心等待,别来问我们要和哪个党联合。”

    10月19日,新西兰选民的漫长等待终于盼来了结果。惠灵顿当地时间下午6时50分,彼得斯终于站上国会的新闻发布台,宣布优先党将与工党合作,支持后者组建政府。

    “我们要做出选择……改善现状,或是实现变革。”他说,“这就是为何我们最终选择与工党组建联合政府。”他的决定终结了国家党近10年的执政地位,也使阿德恩成为该国第三位女总理,以及1856年以来最年轻的新西兰总理。

    “执政新手”面前挑战重重

    除了优先党的9席,工党此前还与绿党结成了同盟,三党联合政府将在议会中拥有63席,足以让37岁的新总理稳定执政。工党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让给优先党4个内阁部长职位,以及一个次长职位;对于绿党,阿德恩表示肯定会任命部长职位。

    摆在她面前的任务颇为艰巨。10月19日,阿德恩强调她将坚持在竞选中提出的政策主张,但没有阐述细节。2017年的新西兰大选绝非一团和气,各党派候选人围绕多个议题进行了激烈论战,新政府的任何决策都需力排众议。其中,移民和海外人士购房政策是最大的焦点。

    目前,新西兰每年净增移民约7万人,对人口仅480万的新西兰来说,这不是个小数目。工党在竞选中表示将大幅减少这一数字,国家党则主张维持现有移民规模,以保证经济增长;作为民族主义政党,优先党自然赞同工党,彼得斯多次表示希望减少新西兰的外国人数量。值得注意的是,此次大选中有了一位难民议员——来自伊朗的高瑞姿·格拉曼。她于1990年随双亲在奥克兰机场申请庇护,并在两小时内获准。路透社称这位绿党议员是“人权问题专家”。

    海外人士购房问题是另一个热点。对新西兰民众来说,过去数年间受地震重建需求、投资移民涌入拉动的房价已成为心头之痛,这也是工党和优先党能联手打倒国家党的重要原因。阿德恩将房价飙涨列为其选战的主打议题之一,一向反移民的优先党的主张更为激进,直接将高房价归咎于外国人“爆买”。英国《每日邮报》称,工党和优先党都支持限制海外人士购买新西兰住宅用地和农场,接下来,新政府很可能提出具体限购措施。

    在竞选中,阿德恩做出了诸多美好承诺:建造更多廉价住房,废除国家党的减税计划,大幅增加社会福利,提高学生津贴,厉行环保政策等。但新政府很难承担兑现承诺的成本——惠灵顿正面临10多亿新西兰元的财政赤字,经济走势也普遍不乐观。

    毫无执政经验的年轻总理如何同老谋深算的执政伙伴协调好关系,是摆在阿德恩面前的首要难题。已经在野近10年的工党同样欠缺经验,恐怕难以给她更多帮助。眼下正春风得意的新总理未来能否保持笑容灿烂,人们拭目以待。

 

政界“小甜心”成为新西兰女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