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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11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从斯里兰卡满载而归

王硕 文/摄   青年参考  ( 2017年10月11日   20 版)

    加勒要塞古树

    佛牙寺夜景

    康提湖边的僧侣

    在飞往斯里兰卡首都科伦坡的航班上,我结识了Premadasa一家人,注定了这次旅行是有温度的。

    跟这一大家子人相识很偶然,他们结束旅行回国,满载而归。填写入境卡时我便和哥哥Kasun、妹妹Sachita攀谈了起来。之前关于斯里兰卡的未知和疑虑随着他们的介绍烟消云散。斯里兰卡(Sri Lanka,旧称锡兰)国名是兰卡,而斯里是对国家尊敬的称谓,Kasun和Sachita也都称自己是兰卡人。

    班达拉奈克机场很小,可能还没有北京南站大。在出关前除了看到一些常见的免税店外,还会发现有卖电器甚至电风扇的店铺,好像来到了很生活化的一个大型的超市或百货商店。外国人入关会慢一些,但入关不会有过多的盘查。办理了电话卡后,我和一直在等我的Premadasa一家汇合,说好和他们一起租车回科伦坡市区。

    班达拉奈克机场位于科伦坡以北30公里。在机场,你找不到地铁、机场巴士,甚至连一条连接市区的高速公路都没有。Premadasa一家的7座面包车把我送到了科伦坡要塞区火车站,在这里我和他们告别,直接买了去圣城康提(Kandy)的火车票。

    斯里兰卡最快的火车也只有国内古董级绿皮火车的速度,但回报给你的是一段独特的体验。每到一个小站,火车就会停很久,这时小摊贩把水果放在竹篮里顶在头上,在车厢里穿梭兜售,就算火车开动了,他们也不慌张,身手敏捷地从车门跳下去。这里的火车文化和印度有几分相像,但没有印度那般登峰造极。

    火车并没满员。有当地人将手扒在车门上,将整个身子探出车外,偶尔和他们四目相对,你会被亲切地挥手致意,黝黑皮肤的映衬下,他们的牙齿更显洁白。

    火车似乎是兰卡人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可能是高速公路系统还不发达的缘故。火车上你会看到穿校服的学生,手提公文包的上班族,时间仿佛倒转,让我感觉回到了上世纪80年代。一路闷热的车厢里让人汗流浃背,半天旅程过后,我被人流簇拥着站在了康提火车站的月台上。

    康提是斯里兰卡的宗教中心,文化三角之一,不仅是因为她历史悠久,曾经是古代锡兰国的首都,更因为这座城留给现世的瑰宝——佛祖释迦牟尼的佛牙舍利。据传释迦牟尼的佛牙舍利一颗在北京八大处的灵光寺,另一颗就被供奉在这里。

    位于康提湖畔的佛牙寺,是供奉佛牙舍利的寺院,这里每天都会吸引大量佛教徒前来朝拜。祈福也好,还愿也罢,虔诚的人们让佛牙寺更显庄严和神圣,也让人觉得佛教在这片红土地上像菩提树般在大众心中生根发芽。当你双手合十跟当地人说一句Budu saranai(佛陀祝福你),他们就会亲切地和你打招呼,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尊敬和友善,这让一个外国人心中的疏离感瞬间消失。Sachita告诉我,每当佛牙节时,游行活动会在湖边道路展开,人们身着传统服装,载歌载舞,那是康提最美的时节。

    傍晚的康提是宁静的,和白天的光景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虽然忙碌,但不再喧嚣。晚饭后,绕着康提湖漫步仿佛就是一种修行。湖面泛着太阳的余晖,伴着郁郁葱葱树木,心灵都得到了净化。此刻,湖边的文化中心却是一片红火的景象,游客都汇集到这里,准备观看斯里兰卡传统的僧伽罗舞蹈表演,这种从古代祭祀演变而来的舞蹈,通过颂词、舞蹈和打鼓等形式,表达人民驱鬼祈福的诉求和心愿。最后的喷火和赤脚走火床表演让来自全世界的游客拍案叫绝。节目在斯里兰卡国歌声中结束,谢幕时的掌声响彻整个礼堂。

    夜幕下的康提尽显山城本色,这时康提湖水静得像一面镜子,宛如一颗宝石镶嵌在城中心,一丝凉意会让你想起背包里的外套。山上的民宿此时灯火辉煌,五湖四海的背包客正推杯换盏,分享旅途中的所见所闻、彼此的心得感悟,“吐槽”遇到了骗子和公交车上的狐臭味。真希望时间停驻,就此永恒。

    清晨,康提汽车站已经一片繁忙,揽客的售票员卖力拉客,只想快点把自己的车装满,嘶吼声如人猿泰山一般,然后汽车便吐着黑烟,把乘客带到各自的目的地。等车的空当儿,我学着他们的样子“揽客”,引来同行背包客一阵笑声。随后,我登上了去大象孤儿院的巴士。

    斯里兰卡重视对大象的保护,上个世纪70年代建造了大象孤儿院,主要收养孤病幼象,后来范围逐步扩大,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供游人参观的景点。象群每天会到Maha Oya河床洗澡,几十头大象共浴的场面,十分壮观。游客因此有机会和大象进行“近距离接触”,因此我和它们有了的一张合影。

    景点旁边的纪念品街上有一家纸制品店,纸张全都用大象粪便制成,相当特别。我挑选了几张明信片后,请服务员用僧伽罗语写了些祝福的话,给自己和朋友寄出了此刻的心情。店长似乎看出我对这种纸张的制作过程很好奇,就热情地给我进行了演示。但DIY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我才完成了作品。

    回到康提休整后再次出发,登上了狮子岩,看过了阿努拉达普拉遗址和菩提树,翻山走过了“小英伦”努瓦拉埃利亚和茶园,路过了小村庄埃拉,从斯里兰卡中央山区来到了南部海滨。这里也是回到科伦坡前的最后一站——加勒(Galle)。

    在加勒,你完全可以把手中的攻略指南丢在一旁,漫步在中世纪欧洲风格的要塞里,随意探索历史的痕迹。加勒要塞三面临海,一面连接陆地,最早由葡萄牙人修建,经历了葡萄牙、荷兰和英国的统治,至今要塞保存完好,充满活力。走在城墙边的小巷中,古树参天,枝条都快要垂到地上,古藤缠着古树放肆地生长。学生们快乐地踢着皮球,老妇人坐在长椅上,享受着从树冠缝隙中洒下的阳光。偶尔听到远处教堂的钟声。站在城墙边,看着印度洋海水拍打着要塞的墙壁,一阵湿润的海风略过面颊,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心中无限畅快。一对情侣坐在城墙上依偎在一起,旁边的灯塔好像在给他们指引方向,湛蓝的天际,海鸥在盘旋,这个幸福的瞬间就此凝固在我的记忆中。

    旅行的最后一程,我登上了从加勒到科伦坡的海上火车。车窗外的印度洋近在咫尺。我也像当地人那样,抓着扶手探身车厢外,感受海风的轻抚。路过美瑞莎时,海边的高跷渔夫胸有成竹地期待着一天的收获,他们也会像我一样满载而归。

    到达科伦坡要塞区火车站时,Kasun已在站外等候。虽然几天没有见面,但在整个旅途中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我们在科伦坡海边餐厅享用了一顿大餐,小提琴声婉转悠扬,酒杯轻碰,美酒芬芳,二人欢声笑语亲切自然。这就是旅行的迷人之处,你不知道会和谁相遇,也不知道远方有什么样的惊喜在等着你。

 

从斯里兰卡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