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法印象之旅

    今年寒假，我有幸参加了清华大学研究生骨干海外“知行”计划实践项目，在德国和法国开展了为期12天的高校国际化调研，和驻欧中资企业在“一带一路”大背景下开展现状调研。此次实践任务充实，行程饱满，虽然每天结束调研、开完总结会往往已到深夜，虽然每天平均睡眠时间不足6小时，但收获的喜悦足以冲淡疲惫。

    一路上，法德两国的社会现状以及风土人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德国印象——高效、诚信、包容

    这是我第一次到欧洲。说实话，刚踏上德国土地的那一刻，我是有些略微失望的。一直以来，德国给我的印象都是发达、先进，然而在柏林街头，看到略显破旧的基础设施，并不怎么整洁的路面，我觉得这与我想象中的德国相去甚远。尤其是当我看到以“严谨”著称的德国人常常肆无忌惮地闯红灯时，感觉德国迅速在我心中走下神坛。

    然而，在德国待了短短几天，从柏林到不莱梅，再到慕尼黑，所见所闻很快扭转了我的第一印象。当我真正置身德国社会中，用心去体悟、尝试去了解这个国家的时候，便发现，抛开一眼可以看到的表面，德国积淀深厚的文化是令人敬佩的，也是德国一直保持发达的根本原因。

    德国人给我最深刻的印象是工作高效。记得在柏林的第一天，我们支队一行人跑去柏林自由大学调研，那天正好是周六，偌大的校园里只有几个在晨跑的人，显得空空荡荡。仔细一问才知道，德国人极少周末加班，因为他们在工作日效率特别高。

    后来，我们在慕尼黑参访华为时，华为的中国员工也对身边的德国员工称赞有加，说他们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休息的时候休息，效率非常高，下班后就去享受生活了。这种劳逸结合的方式，其实很值得我们学习——低效地长时间加班不一定就能完成更多工作量，提高效率才是提高工作水平和生活质量的关键。

    工作高效，使德国人的生活质量很高。无论是在柏林还是慕尼黑，德国人的生活节奏似乎远远比不上国内北京、上海等大城市，他们仿佛一直很从容。令我惊讶的是，除了火车站、机场，其他地方的几乎所有商店周日都关门歇业。

    德国人对周末的概念极为重视，觉得周末就是用来陪伴家人和享受生活的时光。有个周六早上，我在慕尼黑汽车站坐车，看到很多德国人背着雪橇去阿尔卑斯山滑雪。想想我在国内，休息日基本都睡到日上三竿，不得不感叹自己比德国人的生活质量差了不少。当然，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德国经济发达，民众普遍在物质上比较满足；在中国，周末作为消费的黄金时间，怎么会有商店停业呢？中国人在物质上的需求还没有被满足，精神上的满足只能暂时往后放一放了。

    德国人给我的第二个重要印象是诚信。在德国，在超市买东西，结账全凭自觉，没有监控设备；乘坐公交，买票全凭自觉，不会强制刷票；火车站、地铁站没有安检。几乎所有德国人都会严格遵守社会规则。当然，德国人力成本高是客观因素，但这些举措更大程度上是建立在社会诚信的基础上的。后来我听说，在德国失信成本很高，如果坐地铁不买票被发现，除了要被罚款60欧元，还要记入档案，在所有欧盟成员国内找工作都会受影响。

    目前，中国社会达不到这样的诚信水平，一方面是因为惩戒机制不够强，在火车上逃票被抓到，好像只要付点罚款就万事大吉了，并没有什么震慑作用；另一方面，正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目前中国人的“仓廪”还没有那么实。相信随着中国进一步发展，社会的诚信程度也一定会逐步提升。

    德国给我的第三个印象是包容。具体而言，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德国社会包容其他文化，国际化程度非常高。德国高校重视文化交流，对留学生和本土学生统一化管理，打破交流壁垒，这与国内高校分类管理本国学生和留学生形成了对比。而且，在德国，无论是去餐馆吃饭，或是去商店买东西，服务人员都能讲流利的英语，即使像我们一行人一样一句德语都不会，也完全不会有生活障碍。

    另一方面是德国对难民的包容。我去不莱梅雅各布大学调研途中，听同行的雅各布大学同学介绍，虽然难民的临时住所比较简易，但暖气等基本生活保障齐全。当时我还还看到，一所难民住宅后面的草坪上，一对父子正在开心地踢足球，这是很让人感动的瞬间，以至于我忘记了拍照。尽管，只有一部分幸运的难民能在德国安家立业，在不莱梅看到的这一幕足以让我对德国肃然起敬。如此包容的气度，才是真正的大国风范。

    法国印象——文艺、热情、温暖

    所谓法国印象，与其说是对法兰西的印象，不如说是对巴黎的印象。笔者此行在法国只停留了短短三天，而且全部都在巴黎，对法国社会的了解并不像对德国那般深入。

    一到巴黎，就感觉城市格局与德国的城市有很大不同。巴黎是一座相对罕见的放射型城市，整座城市以凯旋门为中心，街道呈射线状向外辐射。建筑充满了欧洲古典气息，文艺色彩十足，完全不同于德国相对简单的城市建筑风格。街道两侧遍布琳琅满目的奢侈品店，极富设计感的各类奢侈品摆在橱窗上，装点了整座城市的文艺氛围。

    在与巴黎人的接触过程中，我被他们的热情深深打动。这里只列举两件小事：一是在巴黎的高校找人填写调研问卷，几乎不会被拒绝，虽然我们的问卷着实有些长，仔细填好一份需要将近20分钟。在巴黎政治学院的咖啡厅发放问卷时，还有法国小哥问我们，为什么他没有问卷，他也要填。在巴黎高等师范学院，我们在路上请学生帮忙，他们也都会欣然同意。而在德国，如果别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会直接拒绝——这兴许也是德国人高效率的体现吧。

    第二件小事是在巴黎买地铁票时，售票员大叔在得知我们想去巴黎中央理工大学之后，拿出一张地图，仔细标注出我们的坐车方案，然后帮我们把全程的车票买好。虽然事后发现大叔标注的路线并不是最简洁的，我们还是对他充满感激，在异国他乡感受到了温暖。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以前在书上、网上看到各种对德国和法国的描述，都不如实实在在地到两国社会中去亲身感受获得的印象深刻。通过亲身经历，加深对世界上其他国家、其他文化的认识，看到我们自己的优势和不足，就我个人而言，这同样是很好的鞭策和激励。

    作者系清华大学环境学院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