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秘书长“传男不传女”？

    “安理会将正式向第71届联合国大会推荐葡萄牙前总理、联合国前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安东尼奥·古特雷斯担任下一任联合国秘书长，任期将从2017年1月1日开始，至2021年12月31日结束。”

    据英国路透社报道，10月5日，在联合国安理会15个成员国就推荐秘书长人选一事进行闭门会议后，安理会本月轮值主席、俄常驻联合国代表丘尔金大使向媒体宣布了这一消息。

    67岁的古特雷斯将接替潘基文出任秘书长一职，只等联合国大会走个程序。通常，联合国大会不会驳回安理会的提名。

    消息发布后，古特雷斯以流利的英语、法国、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4种语言发表了视频，称“用两个词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就已足够：感恩和谦卑”。在礼貌地感谢了所有人，并赞扬了其他候选人后，他誓言要服务于那些最脆弱的人，为“战乱冲突、恐怖主义的受害者、权利被侵犯者、陷入贫困者及遭受不公之人”发声。

    “曾经的职位是很大助力”

    现任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来自韩国，其前任安南则来自南非。联合国秘书长是超脱国家、地区、种族与集团的职务，但其任命是大国博弈的结果。

    美国Vox新闻网对联合国选择古特雷斯颇感意外，因为许多联合国外交官和国际政治观察家认为，俄方只会接受来自东欧的候选人。《葡萄牙新闻报》称，葡官员将古特雷斯当选视为荣誉，以及该国外交的胜利。

    秘书长的国籍和个人生涯对其工作有一定的影响和导向作用。作为葡萄牙资深政客和外交家，古特雷斯拥有漂亮的履历。

    1995～2005年，古特雷斯连续两届担任葡总理。刚上任时，葡萄牙正面临吸毒人数成倍增长的局面，初出茅庐的他决定用史无前例的“吸毒非罪化”来应对。结果证明，这一决定相当成功，目前该国吸毒成瘾率约为欧盟平均水平的五分之一，每年感染艾滋病毒的人数下降了95%。

    斐然的政绩、温和而果断的性格令古特雷斯收获了好人缘，政治对手也对他尊敬有加。“我11年前就离开了祖国，但至今仍对古特雷斯的好名声记忆深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政治经济学系兼职副教授科雷亚达尔梅达（Andre Correa d'Almeida）回忆道。

    2005～2015年间，古特雷斯被任命为联合国难民总署高级事务专员，负责难民这个国际社会目前面临的最大难题。这一经历为他增加了人道、慈爱的个人色彩，是各方都能接受的中性人物。

    “他通常被视为倡导者和人道主义者。”联合国专家、美国印第安纳大学教授博斯科（David Bosco）说，“显然，难民是大多数国家目前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我想古特雷斯之所以在这一刻被选中，他曾经的职位是很大助力。”

    “他不断为世界难民发声，呼吁大国将自己的利益放在后面，这是一种德道制高点。”常驻联合国的记者戈德堡（Mark Goldberg）说，“几年前，我曾在华盛顿看到古特雷斯发表关于难民的演讲，他和那些希望获得美国支持的候选人不同，他尖锐批评了奥巴马政府没能兑现安置叙利亚难民的承诺。”

    他将“为世界代言”

    无论从国籍、性格还是经验来看，古特雷斯都是合适的人选，但他的当选仍然引发了争议。问题出在性别上。许多经验丰富的外交官和社会活动家希望联合国选出71年历史上第一任女性掌门人，以此凸显当今社会在性别平等方面的进步。

    据英国广播公司报道，今年同台角逐联合国秘书长一职的共有13位候选人，其中7位是女性。阿根廷外交部长苏珊娜·马尔科拉、新西兰前总理海伦·克拉克都曾是热门候选人。

    安理会选中古特雷斯后，女权非政府组织Woman SG称之为“性别平等的灾难”，并表示不能容忍，因为这证明联合国“从没认真考虑过女性候选人”。

    马尔科拉也曾在9月抱怨女性在秘书长的竞争上没有机会。“这不是玻璃天花板，而是一块钢板。”她说。据美国《外交政策》杂志报道，她在推特网上祝贺古特雷斯获胜后不忘指出，性别仍然是竞选秘书长时的重要问题。

    合法管理全球最大、最著名的国际组织，无疑是个诱人的选项，不过无论最终谁当选，这都不是一个好做的职位。第一任联合国秘书长赖伊曾在欢迎继任者时感慨：“这是地球上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获得权力的同时，古特雷斯也须挑起重担。秘书长一职赋予了他“为世界代言”的任务和道德权威，称职的秘书长应利用它去谈判和引导人道主义行动。

    问题是，人们对联合国抱有各种需求和期望，却又不给它足够的实力。正如Vox所言，联合国秘书长既不掌管军队，也没有经济大权，且古特雷斯上任时美俄两个大国正在叙利亚问题上针锋相对，他的任期注定不平静。

    面对这一切，古特里斯似乎已做好准备。他表示，坐在秘书长职位上的人需行事谦卑、不骄不躁，不教训任何人，是召集者、主持人、催化剂，同时也是诚实的中间人、桥梁的建设者，以及和平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