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放松警惕为时过早

    时隔4个月，巴黎恐袭重要嫌疑人阿卜杜勒-萨拉姆终于在比利时落网。被捕前，他正在策划新一轮恐怖袭击。

    “如果不是市民相助，这两人根本无法被找到”

    经过长达4个月的追捕，巴黎恐怖袭击案嫌疑人阿卜杜勒-萨拉姆3月18日在布鲁塞尔莫伦贝克区一所民宅中被捕。未来几个月内，他将被移交给法国警方。

    去年11月13日，巴黎恐怖袭击导致130人死亡。法国检察官莫林斯（Francois Molins）称，26岁的阿卜杜勒-萨拉姆承认，他在巴黎恐袭中的角色本是袭击巴黎体育场的人肉炸弹，但在最后一刻，他临阵脱逃。据法新社报道，莫林斯详细介绍了他为袭击租用车辆、购买材料制作炸弹背心的情况。阿卜杜勒-萨拉姆的律师对莫林斯公开这些信息表示抗议，称其违反了调查阶段的保密性，甚至威胁对检察官采取法律行动。

    阿卜杜勒-萨拉姆落网，是因为有人拨打了举报电话。法国《世界报》称，巴黎恐袭的另一位重要嫌疑人阿巴奥德也是这样被逮捕的。“如果不是市民相助，这两人根本无法被找到。”

    据法国媒体报道，3月15日，警方突袭了布鲁塞尔福雷区一间公寓，一名嫌疑人被击毙，另两名可疑分子从房顶逃走。法医在公寓中发现了“伊斯兰国”（IS）的黑色旗帜，以及阿卜杜勒-萨拉姆的指纹。几小时后，一个认识阿卜杜勒-萨拉姆的人给警方打来电话，称他来电要求寻找新的藏身之所。通过追踪电话，警察在莫伦贝克发现了他的踪迹。

    比利时媒体称，警方是因为莫伦贝克的那所住宅叫了数量惊人的披萨外卖而生疑。“阿卜杜勒-萨拉姆东躲西藏时主要依靠亲戚，以及他贩毒和小偷小摸时的朋友。”比利时联邦检察官范·莱乌告诉比利时公共广播电台。

    18日被捕的5人中，除了腿部中枪的阿卜杜勒-萨拉姆，还有3名涉嫌藏匿他的亲属，以及涉嫌在恐怖袭击前和他一同前往德国做准备的艾哈迈德·阿哈吉。

    19日，法国政府庆祝了阿卜杜勒-萨拉姆的落网。内政部长卡泽纳夫在紧急内阁会议后宣布：“他必须接受法国的审判。”卡泽纳夫还将他的被捕称为“对欧洲IS恐怖分子的沉重打击”。

    “他就像病毒，警察在我们染病前抓到了他”

    20日，布鲁塞尔迎来一场引人注目的足球赛。大量警察扛着步枪在街头巡逻，对恐怖主义的忧虑让这座城市气氛紧张。不明所以的路人误以为球迷为庆祝胜利燃放的烟花是爆炸物，尖叫着四处逃窜。

    比利时外交大臣雷德尔斯20日向媒体透露，阿卜杜勒-萨拉姆被捕前正在策划新的恐怖袭击，警方在其住所找到了大量重型武器，还发现他新建立了以自己为中心的恐怖网络，“很可能是想在布鲁塞尔再干一票”。

    法国政府警告，放松警惕为时过早。总理瓦尔斯认为威胁“甚至比巴黎遇袭之前还要大”，因为“其他组织、其他团伙和其他个体正在欧洲筹划新的恐怖袭击，整个欧洲都必须动员起来”。

    国际刑警组织19日提醒欧洲各国保持高度警惕，因为阿卜杜勒-萨拉姆被捕可能导致盘踞欧洲的恐怖分子担心身份和藏身处暴露而作鸟兽散。

    阿卜杜勒-萨拉姆的家人通过律师发表声明称，他被捕后家人终于“长出一口气”。他藏身之所附近的一座清真寺也表达了相似的态度，并保证完全不知道嫌犯躲藏在附近。

    “警察的表现好极了。”附近的居民艾哈迈德（Ahmed Abalhi）说，“他就像活在我们中间的病毒，警察在我们染病之前抓到了他。”

    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住在莫伦比克的人都这样想。阿卜杜勒-萨拉姆被捕后的几小时里，社区内气氛紧张，愤怒的居民对着警察高喊下流话，还砸了媒体的卫星转播车。

    逮捕行动的第二天，来自尼日利亚的卡利都斯（Amaechi Callisus）在距离阿卜杜勒-萨拉姆被捕处几步之遥的面包店门口告诉英国《卫报》，虽然社区以前就名声不好，但这场抓捕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冲击，“这里再也不是1998年我刚来时的地方了”。

    卡利都斯认为，政府应更加注重新移民的融合，而语言培训至关重要。“如果你不能和邻居交流，就很难找到工作。一个人如果活在孤立中，邻居就不会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他拒绝引渡不会将此事搁浅，只会耽误更多时间”

    在法国政府对比利时警方交口称赞的背后，两国爆发了口水战。

    法国前总统萨科齐领导的中间偏右政党共和党成员马绍（Alain Marsaud）指责比利时政府“天真得过分”。“他们的天真让我们失去了130条生命。一想到比利时政府没有能力在过去几个月甚至几年中解决极端主义问题，我就恶心。”他告诉比利时《晚报》。

    马绍的言辞代表了很多人的不满。“居然用了4个月才抓到主犯，真令人震惊。事实上他一直待在布鲁塞尔一个非常小的区域内。没准是我弄错了，事情更加复杂，但我还是忍不住质疑比利时情报机构的能力。”

    作为回应，比利时外交部长雷德尔斯称：“我们得面对现实，不断寻找替罪羊是很可悲的行为。”他表示捕获嫌犯不是撞大运，而是“大量努力的结果”。

    至于法国的引渡要求，阿卜杜勒-萨拉姆的律师表示将予以拒绝，因为他已在比利时接受调查了。

    但法律专家认为，阿卜杜勒-萨拉姆的拒绝并不意味着引渡失败。根据欧洲法律，任何人在欧洲犯下严重罪行，都应被遣返回事发国接受审判。2002年的欧盟协议更是加速了成员国之间的引渡进程。法国律师弗洛伦斯（Florence Rouas-Elbazis）告诉法新社，“他拒绝引渡不会将此事搁浅，只会耽误更多时间。”

本报记者 张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