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绿玉小镇霍基蒂卡

    中国的春节正值新西兰夏末秋初的光景，不冷不热，正是北半球游客风靡之际。经过十余个小时飞行，我们在新西兰南岛最大的城市基督城过夜，翌日启程向西海岸进发。

    不见传说中令人陶醉的阳光和蓝天，一程小雨悄然到来，在超市购买午餐和水，迎着厚厚的云层向北驶去。出城后海拔渐渐升高，头一次右舵自驾略有不适，好在这条翻山至海的高速路全程只有相对两条车道，避免并线，避免超车，只需沿着中线一路行驶。

    风来雨去，云层却渐渐增厚，路过亚瑟山口公园的一片片怪石，路旁只见枯草和荒原。峰回路转，终于翻越南阿尔卑斯山，云层蒙蒙透光，蓝天渐出，晒到了南半球的第一缕阳光。山势由高至低，平缓地伸向海岸，我们逐渐适应了右舵驾驶，停停走走5个小时后见到了第一抹大海的蔚蓝。迎接我们的是新西兰南岛西海岸的一座小镇——霍基蒂卡。

    霍基蒂卡位于新西兰南岛西海岸北侧，是南下通往福克斯冰川等地的重要城市，小镇极为袖珍，不过几千常驻居民，全镇只有一条主要街道。这里曾经是淘金者的天下，多少年后，黄金不在，漫山遍野的绿色石头一夜成宝，近年来被炒作为“绿玉”，霍基蒂卡也由海边清静孤僻的小镇摇身一变成为游客观光购物的绿玉之城。

    落脚的Motel就在高速路边，十余房间标配厨房，这就是小镇汽车旅馆的代表。夕阳西下，我们买了食材在旅馆自制了中餐，酒足饭饱静待夜幕降临。晚上8点，若在国内，正是灯红酒绿晚餐饕餮之时，在静静的霍基蒂卡，我独自举起相机站在高速公路中间欣赏黄昏，取景，对焦，几分钟内没有一辆汽车驶过。一切都那么从容，霍基蒂卡的精彩才刚刚开始。

    夜色来临，人们纷纷走出旅馆，悄悄来到高速路边的一条山路中。高速路旁一个小小的停车场已经人满为患，沿山路蜿蜒而上，两侧的树木密密匝匝，夜空渐渐被遮盖，我们走进一片原始而空旷的黑暗中，树丛中传出鸟儿咕咕的叫声，提醒在黑暗中前行的人，“黑暗”的尽头，树木挡住去路。抬头仰望，只见一片荧荧之光点亮夜空，浅绿色的亮点时隐时现，仿佛眨着眼睛的星空。这便是霍基蒂卡的萤火虫洞。说是洞，其实是一个山坡，山坡两侧和路的尽头被树木覆盖，为了保证萤火虫的生存环境，这里禁止一切声音和光源，游客迎着夜空微弱的月光登上土坡，尽头处便是萤火虫的栖息之地。绿色的亮点时明时暗，如晶莹的宝石，如夜空的璀璨，如梦中的光芒。

    因为光线太暗，现场不可能拍摄出真实的照片，若干年后再想起此景估计只能在脑中回忆了。霍基蒂卡对我的吸引，一部分就来自萤火虫洞。因为在所有的旅游攻略中，作者们都是在用文字形容，没有一张照片，这就是吸引力。霍基蒂卡的萤火虫实际上不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尾巴会发光的飞虫，而是一种新西兰特有的蠕虫，它的幼虫在夜间会发出光亮，并不会飞，无法定义，权且叫做萤火虫。

    旅途中被一抹朝阳叫醒，是一种难以意会的美妙，是时候看看碧空下的大海了。从高速路边的旅馆穿过霍基蒂卡中心，来到郊外的海边，全程只需要5分钟。霍基蒂卡海滩，海天一色，风轻云淡，直视塔斯曼的宽广，自觉胸中荡气回肠，浩瀚无边。低头不见沙滩，只是一片片乱石滩，密密麻麻的石头基本分为两个色系：白色，绿色。白色的石头珠圆玉润，像玉石一般，晶莹剔透，但透光看去发现石中隐有裂纹，不如玉石。绿色石头表皮略显粗糙，青中带灰，颜色独特，这便是传说中的绿玉。海鸥尽情地飞翔着，时而停在岸边的枯木上，悠闲自得地看着绝美的海景。近两步走到水边，被塔斯曼海冲刷万年的石头露出青春般的绿色，沿着海滩漫步，低头寻找色泽美丽的石头，旅行中最惬意的时光悄然来临。

    看过绿玉的原生状态，回到小镇中心的各大玉石店铺，完整地看到一块标价不菲的绿玉制品如何由石料打磨成形。正午的阳光下，小镇中央的钟楼发出嘀嘀哒哒的报时声。小镇由一条主要街道和相交叉的三条道路组成，除去绿玉店，各类生活设施如超市、餐厅等一应俱全，不知生活在这么袖珍的小镇里是番怎样的感受。

    另一个吸引游客的景点是KIWI鸟展览馆，KIWI鸟是新西兰民族的象征，该国特有的鸟类，体型像梨，由于常年没有天敌，翅膀和尾羽渐渐退化，不能飞翔却善于奔跑，昼伏夜出，以昆虫为生。由于现存的KIWI鸟越来越少，这种被新西兰视为国鸟的动物已被选为世界一级保护动物。展览馆里模拟了KIWI鸟喜爱的阴暗环境，游客们可以一睹这种稀有动物。

    展览馆外的玉石店里，以KIWI鸟为原型的各类手工制品不胜枚举，它就像图腾一样被珍藏在新西兰人的心中，1元新西兰硬币的背面就是一只可爱的KIWI鸟。画师用防水颜料将KIWI鸟的形象绘制在霍基蒂卡专有的绿色和白色的石头上，颇为可爱。

    结束了上午的游览，午餐后我们启程出发继续沿西海岸向南行驶。霍基蒂卡的天空蓝的那么清澈，甚至没有一丝尘埃，小镇中星罗棋布的各个绿玉店便是他的名片，五湖四海的游客纷至沓来，看得出小镇的生意正日渐红火，希望它能保留下其特有的宁静从容的气质，在商业化的浪潮中依旧“不忘初心”。

    在玉石海滩上，我捡了一块普通的石头，回京后把它放在枕边，时常看到便会想起那碧空如洗的湛蓝，想起萤火虫的璀璨光芒，想起我们在霍基蒂卡小镇渡过的浪漫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