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球文身：很“潮”，但很危险

    如今，简单的身体文身已无法满足世界各地的“潮人”。据英国《每日邮报》报道，一群“文身和极端身体改造爱好者”在今年2月齐聚加拉加斯，参加“委内瑞拉国际文身节”，分叉的舌头和“吸血鬼的牙齿”随处可见——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其中，最夺人眼球的还要数眼球文身者。如果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越来越多的眼球文身者到底想反映自己怎样的心灵呢？

    让科幻电影里的蓝色眼球成为现实

    全球第一个尝试将墨水注入人类眼球的，是美国文身艺术家卢纳·科布拉。英国广播公司称，其初衷是让科幻电影《沙丘魔堡》中主人公那样的蓝色眼球成为现实。

    “在加拿大，改变个人体貌的潮流每隔几年就会推陈出新。”科布拉说，“有一年，老朋友拿着他PS过的照片给我看——他的眼球是蓝色的，就像从《沙丘魔堡》中走出来的。于是我告诉他，‘我能让你真的变成这样’。”

    第二天，科布拉就抄起注射器，和3个志愿者开始了“勇敢者的游戏”。

    “我知道这听上去疯得厉害，但我做文身熟门熟路，不是在毫无根据地吹牛。”科布拉称自己的眼球文身技术在过去几年的实践中不断提升，能直接将颜料注射进眼球，也就是让颜色沉淀在人眼最表面的薄膜——结膜的下方。

    每次注射的墨水能覆盖约1/4的眼球，多次注射后，颜色就能覆盖全部眼白。科布拉已为新加坡、澳大利亚、英国、美国等世界多地的数百人做了眼球文身，让人们拥有了蓝色、绿色、红色、黑色的眼白。

    存在风险——失去光明

    “如果你想通过眼球文身给生活加点料儿，那何乐而不为呢？”科布拉说。凯莉·加思也许就是这样被诱惑的，她一直在尝试新鲜事物。改变眼球颜色前，加思已做过面部文身、穿孔、像精灵一样的耳朵和分叉的舌头。

    “我感到紧张。”她的眼球被染成了蓝绿色，看上去像大海的泡沫，“文身过程就像有人在戳你的眼睛，然后你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压力，就像眼里进了沙子，但不怎么疼。”

    效果似乎不错，加思称：“身边的人看见我的眼球文身，都会说，‘我真没想到你敢做这个’，但从未有人说我的眼睛很可怕。”

    对这个说法，科布拉的另一位客户——波兰说唱歌手波佩克可没法同意。在伦敦，他接受了绿色眼球文身，短短几天后，眼睛传来阵阵灼热，疼得他无法入睡。幸运的是，这只是暂时的，经过短暂治疗和休息后就得以痊愈。

    但还是有人不走运。据英国《镜报》报道，美国说唱歌手梅斯因为做了黑色的眼球文身，在2015年的新年伊始被送进医院。尽管梅斯自称有充分的信心治愈并重返乐坛，还是有人担心他失去光明。

    “我会劝客户放弃深色系的眼球文身，尤其是那些虹膜颜色本身就是黑色的人。”科布拉承认，做暗色系的眼球文身有风险，但想做的人仍然很多。一周前还有人向他咨询。“我告诉他们，黑色眼球会让绝大多数人害怕你，与人接触时也有麻烦，因为他们找不到你眼睛的焦点。”

    眼球文身已朝失控方向发展

    “我在大街上流浪。我也想过要找份工作，但‘英俊’的脸不让我这么做。”今年1月，39岁的美国人詹森·巴纳姆因被控故意谋杀一名警官而又一次站上法庭。控方律师敦促法官看看巴纳姆的脸，因为这张脸证明“嫌疑人早就对生活充满敌意”。他的半边脸上文有夸张的刺青，右眼球文成一片漆黑。

    科布拉劝诫那些坚持要文黑色眼球的年轻人，至少先找份工作再来做这个，否则他们可能永远都找不到饭碗了。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充耳不闻，认为深色的眼球文身酷得不行。

    美国真人秀节目《锁定》中，两名囚犯试图用偷渡得来的工具将自己的眼球做成红色和蓝色。“监狱里每个人都有文身，就像每个人都长耳朵一样平常，但他们中还没有谁在眼白上做文身。”囚犯之一戴维这样解释自己为何甘冒巨大风险。

    科布拉沮丧地表示，眼球文身的起源只是他和朋友因兴趣而做的实验，现在却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他听说在巴西和俄罗斯，眼球文身在小范围内流行，他担心有人因为搞不对注射方式，或者用了不合适的墨水而受到伤害。

    “这叫人震惊。我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迷上眼球文身。”科布拉觉得自己创造了一只野兽，“这是个耻辱。我觉得这本是件好事，却发展得事与愿违。”

    美国验光协会明确谴责眼球文身，称其过程存在感染甚至失明的风险。“我建议人们不要做，这没什么好处，还得承受风险和痛苦。”协会主席杰弗瑞·瓦莱称，美国几个州已开始讨论立法禁止眼球文身。

    作为全球少有的拥有眼球文身的女性，加思告诫人们三思而后行。“这和你手腕上的文身可不一样，眼球文身是对身体永久性的改变，做完后，你就再也不可能让墨水离开眼睛了。”

    这也许可以解释眼球文身为何是“罕见的艺术”。但也许不久后，在街上遇到外貌令人瞠目的陌生人，会成为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