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有多少人假你之名？

    我读书时，政治学教授举过一个例子：情人节，男生没有送花给女朋友，女生说，“你不给我买花”——这是事实陈述；“你不爱我”——这是借题发挥；“你从来都不爱我”——这就上升到了意识形态层面。反观《查理周刊》事件，从讽刺杂志上的漫画，到伊斯兰国家抵制法货和冲击法国使领馆，其中的逻辑与“不买花”到“从来不爱我”如出一辙。

    这场悲剧的事态发展，越来越脱离漫画和《查理周刊》本身。查理，到底有多少人在假你之名？

    政客借机宣称他们热爱言论自由。奥朗德的支持率从12月的21%，迅速增长到1月17日的40%，其中就有“我是查理”的功劳。政客有多爱言论自由？我只能回答“呵呵”。一名英国记者曾提出，如果“造反猫咪”是英国的女子朋克乐队，在圣保罗大教堂前演出，抗议英女王滥用权力，英国议会还会夸赞她们吗？很可能不会。届时，克里姆林宫倒会乐意请她们去做客。

    在非洲最贫穷的国家之一尼日尔，抗议《查理周刊》的示威和游行很快丧失了理性。打砸抢成为示威者发泄愤怒和不劳而获的途径，“查理”恐怕只是他们的假想敌。

    对于欧美各国排队购买《查理周刊》的读者，首先要为他们点个赞，因为这期杂志的收入会被交给遇难者家属。相信其中会有人从此爱上这份杂志。那些明明不认同《查理周刊》的政见、也不打算认同它，却为了“捍卫言论自由”而逼着自己凑热闹、排队买杂志的人，似乎自我感动的成分更高一些。杂志是买来看的，不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

    在西方文学作品中，丑角或宫廷小丑往往是真正的智者，他们用嘲讽一切的方式大隐于市，防止被权力、财富、美色俘虏，保留纯净、理性、独立的思维。如今，《查理周刊》只想做个“安静的丑角”，却被附加了无数象征意义，甚至成了一个品牌和一面旗帜。如此一厢情愿，有谁问过《查理周刊》的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