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俄罗斯“拜金女学校”的女人

    近年来，在美国《福布斯》杂志的“亿万富豪城市”排行榜上，俄罗斯首都莫斯科频频击败纽约和伦敦等大都市，成为全球拥有亿万富豪数量最多的城市。

    在莫斯科，很多青春靓丽的女人梦想着和“糖爹”相伴，教她们钓“糖爹”的“拜金女学校”应运而生。

    不久前，英国电视节目制作人彼得·波米朗塞夫在《一切皆为虚幻，一切皆有可能》一书中，讲述了这些女人和“拜金女学校”的故事。

    把寻找“糖爹”当职业

    “有一条很重要的商业原则可供借鉴，那就是要研究客户的需求。”女教师对一群表情严肃的金发女郎说，“第一次约会时不要谈论自己，要做听众，听他说，找出他的魅力所在，发现他的需求，研究他的爱好，然后根据这些改变自己。”

    正在讲课的女教师40多岁，一头红发，拥有心理学学士学位和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她的声音响亮、清脆：“第一次约会时千万别戴项链，要让对方觉得你很穷，那样他就会给你买项链。赴约时要开破旧的车，让他给你买新的。”

    这是发生在俄罗斯首都莫斯科一所“拜金女学校”里的一幕。这所学校教年轻女子依靠美色，让“糖爹”（Sugar Daddy）为她们一掷千金。

    这所学校里有铺着大理石的会所，还有水疗中心和美容院。学生们洗耳恭听，认真记笔记。她们把寻找“糖爹”当成职业。每星期的学费高达数千美元，她们不想把钱白白浪费掉。

    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有十多所“拜金女学校”，这类学校的宗旨是，“教你成为真正的女人”。

    “到高消费区去，手拿地图，露出困惑的神色，假装自己迷路了，保准会有有钱的男人凑过来给你指路。”女教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将它分为3份。

    她说，世界上有3种男人：创造型的、分析型的、占有型的，“前两种不是我们的目标”。第三种男人通常穿深色衣服，有着深沉的嗓音，控制欲很强，他们喜欢柔弱可爱的女人。

    女教师告诫学生们，不要轻易和“糖爹”上床，否则“会让他认为你是个轻浮的人，或者是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

    “赞助人”被称为“福布斯”，她们被称为“牲口”

    “我想找个高大、威武的男人，往那里一站就像一堵墙，让我有安全感。”奥莉欧娜说。

    奥莉欧娜在乌克兰顿巴斯长大，母亲是理发师。奥莉欧娜跟母亲学会了理发，但她不想过母亲那样的生活。

    20岁时，奥莉欧娜到莫斯科的赌场里跳脱衣舞。进入“拜金女学校”学习后，她找到了“糖爹”，也就是“业内人士”口中的“赞助人”。

    现在，奥莉欧娜住在莫斯科西部富人区一套月租4000美元的公寓里，有一辆车，以及数目可观的零花钱，每年可以出国度假两次。所有这些都由“赞助人”负担。作为回报，只要他想，就可以随时得到她高挑、柔软的身体。

    “房子里的每件东西都是他的。”奥莉欧娜以局外人的目光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3个月前，“赞助人”答应给她买新车，但迟迟没有兑现承诺。她觉得他厌倦了她，于是开始寻找新的“赞助人”。

    “我不得不小心。他的保镖时常代表他给我买东西，名义上是照顾我，实际上是监视我。这还算好的。据我所知，有些女人的‘赞助人’安装针孔摄像机或聘请私人侦探，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奥莉欧娜说。

    奥莉欧娜是高档餐馆“格雷力”的常客。餐馆老板阿卡迪·诺维科夫是俄罗斯餐饮界大亨，拥有多家风格各异的餐馆，经常承办克里姆林宫的宴会。

    出入“格雷力”餐馆的人多是社会名流和寻找“赞助人”的女人。在这里，“赞助人”被称为“福布斯”（指能进入《福布斯》富豪榜的人），女人被称为“牲口”，几十个“牲口”常常争抢一个“福布斯”。

    夜色下，“格雷力”餐馆外停满了昂贵的车。车里坐着西装革履、一脸威严的壮实男子。他们是车主的保镖。此刻，车主们正在物色顺眼的“牲口”。

    餐馆里，女人坐在吧台边，只点矿泉水。她们在等“福布斯”走过来，邀请她们喝一杯……

    “这太小儿科了，”奥莉欧娜说，“每个人都知道这套把戏。”

    奥莉欧娜点了鸡尾酒和寿司。她说，她不占男人任何便宜，男人反而会对她感兴趣。

    在这一行，22岁已是“高龄”

    “拜金女学校”里，课程在继续。

    “今天我们将学习接受礼物的方式。”老师对学生们说，“如果你想让男人送你礼物，就要站在他的左侧。在心理学上，左侧是‘非理性一侧’。你站在这一侧，对方考虑问题时往往不会那么理性，头脑一热，就可能送你礼物。”

    坐姿也很重要。“当他坐在沙发上时，你的坐姿得让他觉得自己很高大，而你像个孩子，让他心生怜悯。他说话时，你要看着他，微微点头，这个动作会让他不由自主地认同你说出的每句话。你跟他要车要衣服，他都会答应。为了让他觉得给你买东西是值得的，当他承诺时，你要轻轻抚摸他的手。现在跟我做：注视、点头、抚摸！”

    学生们一边跟着做，一边整齐地重复：“注视、点头、抚摸……”

    有一点德国口音的娜塔莎也曾在“拜金女学校”学习。现在，她为德国某能源公司派驻莫斯科的一位高管担任俄语翻译，这位高管是她的“赞助人”。

    娜塔莎是通过报纸上的招聘广告找到“赞助人”的。她说，如果广告上写着招聘“经历单纯”的女性担任翻译或导游，就是在招“床伴”。

    “俄罗斯男人总是挑三拣四的，西方男人更容易对付。”娜塔莎一脸认真地说，“但西方男人也有问题：他们从不买礼物，吃饭时也不（为女性）买单。”

    奥莉欧娜没想过找西方的“赞助人”。午夜时分，她到莫斯科一家常有本国富豪出入的俱乐部去。

    俱乐部并非想进就能进。奥莉欧娜每年花数千美元打点门卫，以确保自己畅行无阻。对她来说，这种开支非常必要。

    一个个女人在俱乐部的舞池里跳舞，“赞助人”坐在四周观看。她们尽情展示自己，等待接受邀请，与“赞助人”一起喝一杯。

    奥莉欧娜说，到这里来的很多女人只有18岁。她22岁，已经算是“高龄”了，“不得不降低标准”。“我当然想找一个在各方面都让我满意的‘赞助人’，但如果他是个身材臃肿的老头儿，我可能也不会在意。”

    “妓女可以和任何男人上床，‘赞助人’却是经过我挑选的”

    “拜金女学校”的“毕业生”莉娜梦想着成为歌星。在莫斯科，她这样没有天赋却有“赞助人”的女人被称为“会唱歌的内裤”。

    莉娜对这一带有羞辱色彩的外号并不介意。“我对朝九晚五的办公室工作毫无了解，觉得从事那种工作很没面子。有男人捧你，为什么不去追逐梦想呢？”

    这种观点和那位一头红发的女教师一致。这位女教师说：“女人为什么要让工作扼杀自己呢？那是男人该干的事。”

    再见到奥莉欧娜时，她正捧着普希金的《叶甫盖尼·奥涅金》，读得津津有味。她说她在俱乐部里找到了新的“赞助人”，他喜欢文学，因此她要抓紧时间“充电”，才能和他有共同语言。

    这位“赞助人”曾和奥莉欧娜一起乘坐他的私人飞机。“你可以在飞机上抽烟、喝酒，不用系安全带，在宽大的座位上睡一觉……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谈起新的“赞助人”，奥莉欧娜一脸的自豪。“他英俊、强壮，对那些为他提供服务的女人出手阔绰。但我没要他的钱，我不像她们……现在我们已经开始约会了。”

    有人说，奥莉欧娜这样的女人和妓女没有区别。对此，奥莉欧娜并不认同。

    “妓女可以和任何男人上床，‘赞助人’却是经过我挑选的。”她说。

    □美国“每日野兽”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