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德娘子军距战场尚远

    由于高层顾虑重重，库尔德女兵部队在当前的宣传意义远小于实战价值。尽管如此，这支“娘子军”的成员普遍希望尽早在抵抗“伊斯兰国”的行动中亮出真本领。

    作为在伊拉克北部对抗“伊斯兰国”极端势力的重要力量，库尔德民兵组织“自由斗士”（Peshmerga）新近集结了大批“娘子军”。几乎一夜之间，她们就成了国际主流媒体的宠儿，作为这场混战中的一抹亮色，与“伊斯兰国”对女性的残酷压迫形成了鲜明对照。

    巾帼英雄对阵极端分子的桥段的确非常吸引人。有人戏言，欧美记者疯狂地爱上了库尔德女兵。而事实上，对这些21世纪女勇士的颂扬多少有些言过其实——按照西方国家的标准，库尔德社会总体上仍是极端保守的，绝大多数女军人并未获准参加任何像样的战斗。

    参战权仍被男性垄断

    过去数十年间，库尔德妇女对战争并不陌生，但多数情况下是作为库尔德工人党这样的左翼游击队的成员走向前线。如今，在伊拉克和叙利亚交界地带，库尔德自治区的“国防部”对批准女兵上阵一事举棋不定。当然，这并不妨碍自治武装发言人在外国摄影记者面前炫耀这支队伍的“性别平等”，换言之，招募女兵在更大程度上是出于宣传需要。

    这并不意味着库尔德女兵不想打仗。女兵部队发言人维炎·潘德罗伊强调，她手下有1000多名女战士。“所有姐妹都经过了严格培训，完全有能力使用武器打击极端分子。”

    友邻部队的部分指挥官对此缺乏认同。“库尔德人已多次与‘伊斯兰国’交锋，但上司不止一次宣称，靠男子汉打击极端分子就足够了。”潘德罗伊告诉《War is Boring》网站。     

    按照她的说法，领导们总是把女兵支开，推辞说“如果有需要，一定会提前打招呼的”。

    危机加剧催生入伍潮

    谈到库尔德女子军团的前景，潘德罗伊并不掩饰自己的乐观。目前，大多数女兵在“国防部”从事行政管理和文书等非战斗性工作，但对兵员的迫切需要暗示着更多的机会——据她透露，夜不能寐的地方自治当局官员已经允许年迈的老者重新加入库尔德民兵组织。

    眼下，民兵组织的前方指挥官已要求部分女兵进入部署状态，帮助保护距前线不远的设施。这使得女兵距火线“进入便利旅行的距离之内”。“有时，她们被派去给一线部队鼓劲，并告诉他们，她们已经准备好同男人并肩抵抗‘伊斯兰国’极端分子。”潘德罗伊说。

    这位女上校亲眼目睹了女兵部队的飞速壮大。据她回忆，今年夏天，“伊斯兰国”夺占属于雅兹迪教派的辛加尔镇，并将数万名雅兹迪教派居民赶上辛加尔山忍饥挨饿之后，许多妇女主动登门，要求参军，报名人数远远超出库尔德民兵组织可以接纳的程度。

    “不幸的是，我们的大多数教官时下都在前线。他们最多只能照看33名女兵。”潘德罗伊补充说，当前的培训班结业后，下一届新兵营中的两性比例将更趋平衡。

    潘德罗伊自己也不是闲人。由于大批男性军官率领部队在外打仗，她肩上的责任与日俱增——包括指挥许多负责保卫驻地多胡克市的男性。

    “‘伊斯兰国’极端分子发起攻势后，超过1000名男性志愿者来到我管理的部门。”潘德罗伊说。“现在，他们在本人监督下负责对多胡克提供安全保障。”

    无论对男性还是女性来说，管理部队都极具挑战性。上校坚称对性别歧视“零容忍”。“如果他们不高兴，你不会看到他们与我合作，”谈及男性下属，她如此解释道。

    尽早上阵是最大心愿

    库尔德女兵多数时间留在基地操练，但接受采访时，她们的求战意志都很强烈。

    塔妮娅·孜克莉今年27岁，入伍前是律师。“伊斯兰国”今年6月入侵伊拉克北部之后，她决定投笔从戎。“作为一名律师，当国家和平时，我的人民需要我，”孜克莉表示。“爆发战争时，人民又需要我成为军人，这就是我为了保护我的人民所做出的选择。”

    孜克莉自称不惧怕极端分子。“当你准备为你的土地献出生命，对死亡就无所畏惧了。”她自称去过前线，收获的是人们的喝彩。这让她渴望重回战场，与男人并肩战斗。

    吉汗·克利马基今年31岁，为了加入库尔德民兵组织，她放弃了在当地报社的工作。体格健壮的她承认，起初端起武器时颇为尴尬，开火时把自己都吓坏了。即便如此，训练让她逐步重拾勇气。在她看来，更多库尔德妇女应该参军，“库尔德斯坦需要女战士”。

    28岁的埃文·讷维自称有两年军龄。她的丈夫也在库尔德民兵组织服务过，不少家庭成员有参加民间自卫武装的经历。她渴望参加更多的军事行动，迫切想证明自己有能力消灭极端分子。“他们来占领我们的土地，强暴雅兹迪女孩……我们必须捍卫自身的尊严和荣誉。”

    短时间内，讷维尚无机会与“伊斯兰国”士兵面对面。不过，能够延续家族的尚武传统，她还是颇感欣慰。看到她穿着制服时，库尔德同胞告诉她，所有人都为她自豪，更为她有勇气与敌人刀兵相见感到震撼和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