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系远洋存在，俄海军力有未逮

    尽管频频炫耀武力，西方军事观察家相信，现役装备的老化和更新换代的迟缓，令俄罗斯海军难以长期维系在远洋上的存在。

    今年5月8日，英国皇家海军“龙”号驱逐舰驶离朴茨茅斯军港，去执行一项紧急任务：跟踪通过英吉利海峡的俄罗斯“库兹涅佐夫”号航母战斗群。“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这么大规模的俄罗斯海军特混编队了。”事后，“龙”号的舰长表示。

    近两三年来，俄罗斯海军异常活跃，从地中海、大西洋到遥远的南美洲海岸，都可以看到飘扬的圣安德烈十字旗（俄海军军旗）。如此炫耀武力，对克里姆林宫而言并非单纯的“作秀”——从历史上看，俄罗斯一直试图在低纬度地区获得更多不冻港，乃至海外基地。

    然而，俄军战舰繁忙的行程安排掩盖了其弱点——既陈旧又不可靠，更新换代迟缓。路透社评论称，“俄罗斯是一位老迈的海上巨人，而那些包围他的对手的精力更加充沛。”

    乌克兰危机贻害深远

    克里米亚于今年春天并入俄罗斯时，为了给北约各国吃颗定心丸，美国海军立即命令崭新的“乔治·布什”号航母前往地中海东部。“布什”号战斗群包括近60架先进战机和多艘“阿利·伯克”级驱逐舰，可以与飞机、潜艇和其他舰船全天候交战。

    作为回应，克里姆林宫派出了“库兹涅佐夫”号航母。这艘船比“布什”号小得多，只能携带十几架战机。6艘伴随舰艇中只有一艘全副武装，即同为苏联遗产的“彼得大帝”号巡洋舰，其他舰只包括1艘小型登陆舰，加上3艘油轮和1艘拖船。

    安排拖船随行是有充分理由的。以往，俄罗斯海军的大型舰艇进行海外部署时，不止一次在公海上因故障抛锚。2009年，电器短路引发火灾，造成“库”舰的一名水手丧生。

    “库兹涅佐夫”号在地中海尾随“布什”号几周，而后在5月初穿过英吉利海峡，返回俄北方舰队基地。“龙”号驱逐舰就是在那时与之遭遇的。与这艘英军的45型驱逐舰相比，俄罗斯航母更显得老态龙钟。据俄《国防工业日报》披露，该舰的锅炉存在缺陷，更严重的是，当它驶入船厂，准备进行大修时，工程师发现没有备用锅炉可供更换。原因在于：建造所有苏联航母的船厂现在属于乌克兰，且均位于克里米亚半岛之外，不受俄罗斯控制。

    目前，乌克兰仍是俄罗斯海军的重要供应商，负责为后者提供舰用发动机和齿轮等大量关键组件。随着两国对峙的持续，基辅已禁止向莫斯科出售武器。

    现役主力均为苏联遗产

    冷战最后几年，苏联决心与美国海军在公海上抗衡，在上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出资开工了3艘全尺寸航母，“库兹涅佐夫”号是其中一艘。然而，苏联解体使莫斯科的海上扩张计划成为泡影，俄罗斯花了大把资金，才勉强完成了“库”号的建造。此后23年间，莫斯科仅仅在北冰洋和波罗的海沿岸的造船厂建造了少数几艘潜艇、小型护卫舰和驱逐舰。

    用21世纪的眼光看，以“库兹涅佐夫”号为代表的俄罗斯军舰已然过时，易出故障，与最新的美国、欧洲和中国军舰相比，乘员的工作和居住环境堪称恶劣。

    俄罗斯也试图振兴国内造船业，但进展不顺。2005年，印度与俄罗斯签署了一份近10亿美元的协议，委托后者为印度翻新苏联时代的中型航空母舰“维克拉玛蒂亚”号。然而，由于施工水平太差，这艘旧船在2012年竣工后不久，就因锅炉故障陷入了瘫痪状态。

    总成本飙升至23亿美元后，印度终于接收了“维”号。美国防务专家大卫·阿克斯认为，若俄罗斯连翻新现有军舰都做不到，那么，从头设计和建造新舰的困难可想而知。

    法国“外援”缓不济急

    莫斯科深知其海军的困境，于2011年抛出了替代方案：从法国采购两艘“米斯特拉尔”（西北风）级直升机航母，算上人员培训等，每艘斥资超过10亿美元。

    该计划的目的之一是让俄罗斯造船厂重新学会建造大型舰艇。“通过购买‘西北风’级而获得的知识和经验，将帮助俄罗斯掌握大吨位造船技术，”时任俄海军司令弗拉基米尔·维索茨基上将说，“对于建造未来的远洋驱逐舰和航空母舰等船舶，这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乌克兰危机发酵后，法国一度威胁取消合同，但又不愿放弃数十亿美元的收入。目前，首艘由法国承建的“西北风”级接近完工，或于今年晚些时候交付俄方。

    但是，倘若本国工人没有直接参与建造，从法国购买现货对提振俄罗斯造船业作用有限。许多人相信，由于缺少了乌克兰制造的零部件，该国造船业的处境只会比几个月前更糟。

    路透社称，这预示着俄罗斯海上力量的前景不妙。“龙”号对“库兹涅佐夫”号的拦截可能是一个转折点。未来几年，俄海军大型战舰在公海上的存在感或许将愈发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