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离婚：人在巅峰，爱到尽头

    6月6日晚，刚看过芭蕾舞的普京夫妇在克里姆林宫接受电视采访。这是近年来两人罕见地同时出现在公众面前。在简短地讨论了芭蕾舞后，记者抛出了一个大胆的问题：为什么两人甚少在公众面前同时出现？

    普京的回答则震惊四座：他和夫人柳德米拉·普京娜已达成共识，他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莫斯科不相信“八卦”

    俄罗斯“第一夫人”柳德米拉·普京娜此前已经在公共视线中消失了数月，对她和普京婚姻状况的猜测，一直存在。可是二人在电视台公开宣布离婚，还是在国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离婚在俄罗斯是普遍现象，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资料，2009年有接近70万对俄罗斯夫妇离婚。但总统离婚就是另一回事了。保守的俄罗斯人甚至拒绝相信这个消息。

    “我不相信。”莫斯科市民瓦剌里对英国广播公司（BBC）记者说，“我国的领导人从来不做那样的事，历史上从未有过。”俄罗斯前一位公开与配偶分道扬镳的领导人，要追溯到300年前的彼得大帝。

    娜杰日达也不肯相信这个消息，她甚至厉声谴责BBC记者“八卦”。“这些不过就是传言，昨天晚上电视里的普京一定是小丑扮演的。”记者花了5分钟向她解释这一切都是真的，但她仍然拒绝相信。她说，普京夫妇“对俄罗斯人民和上帝都负有责任”，因此不会离婚。

    即使民众不愿相信，普京夫妇离婚的消息还是成为近日俄罗斯社交网络上最火的话题。有网友感慨，强硬如普京，也没有抵挡住俄罗斯高离婚率的袭击。还有人对普京和普京娜都表示同情。

    支持普京的声音赞扬他对婚姻触礁的诚实，显示了俄罗斯的总统不是神，而是普通的人。网友安东认为，普京公开承认离婚是“真正的男人的行为”，勇气堪比今年退位的梵蒂冈教皇本笃十六。

    一位女性在推特上为普京娜感到遗憾：“我希望这个消息可以让我妈妈停止对普京的崇拜。”

    不过也有人觉得普京娜未必需要同情，有网民在推特上说：“我认识好几个离婚或者即将离婚的女人，但是我头一次看到离婚的女人这么开心。”还有人在脸谱上调侃，“惟一能从普京那里获得自由的就只有他的妻子了。”

    总统家庭是媒体禁区

    据普京夫妇在采访中的说法，二人离婚的原因是普京工作太忙，无暇顾及家人，普京娜则不喜欢在公共视线下生活，尤其讨厌乘坐飞机。

    《纽约客》认为，俄罗斯电视台和普京夫妇唱了一出双簧，因为发生在克里姆林宫的一幕戏剧化十足，没有普京的首肯，记者是没有胆量问这样的问题的。

    对于家庭生活，普京一向讳莫如深。他从来不和家人一同出现在俄罗斯人面前，甚至没人知道两位“第一女儿”长什么样，因为媒体从未公布过她们的照片。极少数情况下，普京会提及两个女儿，却不直说名字而是用“她们”指代。至于她们做什么工作，夫婿是谁，住在什么地方，更是无人知晓。而普京娜也很少扮演“第一夫人”的角色，只在普京担任总统第一年里陪同他出访，随后就淡出了公众的视线。 甚至没人知道普京娜的住所在哪里。有媒体称普京2012年8月正式“晋级”当了外公，不过这个消息也没有得到证实。

    总统的家庭生活通常与俄媒体“绝缘”，这次普京夫妇公开宣布离婚，让媒体对普京的私生活迸发出了空前的热情。俄罗斯媒体流传的小道消息称，普京迷上了比他小30岁的俄艺术体操前世界冠军阿琳娜·卡巴耶娃，两人甚至已经育有一子一女，而普京离婚是为了迎娶新人。

    普京的发言人佩斯科夫在参加莫斯科电台的访谈时，否认了总统有其他女人的猜测，声称这是“八卦、谣言和推断”。佩斯科夫说：“看看普京的工作时间表，你就会发现他根本没有时间关注家庭生活，这也许很不幸。”

    普京夫妇的三十年

    普京夫妇宣布离婚时，距离两人的30年结婚纪念日只有50天。普京娜说，两人是和平分手，并且会“一直保持亲密的关系”。她强调普京始终支持她，关心孩子，而且女儿们也能感受到普京的父爱。

    据普京在官方网站上发布的自传，他和普京娜由一个共同的朋友介绍认识。当时普京娜是国内航线的空姐，因为工作关系在圣彼得堡停留3天，并且在那里认识了普京。

    “我的朋友邀请我去阿尔卡季·赖金剧院看戏，说会有两位年轻的女士和我们一起。我们来到剧场，两位女士也出现了。第二天，我们又去了那家剧院，这次是我买戏票请客。第三天又是这样。然后我就和其中一位女士开始约会，和她成了朋友，这就是后来成为我妻子的柳德米拉。”

    美国《外交政策》杂志引用了普京娜在个人传记中的描述：“他身上有吸引我的特质。过了三四个月后，我就知道他是我需要的男人了。”

    在认识普京娜3年后，普京求婚了，“我知道如果我再不结婚，我就永远不会结婚了。的确，我很习惯单身汉的生活，不过柳德米拉改变了这一点。”两人在1983年7月28日结婚，1985年和1986年，两个女儿先后诞生。

    2010年就曾传出普京离婚的消息，克里姆林宫为了辟谣公布两人的合影，似乎为了显示“第一家庭”是多么和谐幸福，但是照片上的两个人怎么看都有些尴尬。

    两人最后一次同时露面是2012年5月7日，在普京第三任期的就职典礼上。当时关于两人分手的消息已经甚嚣尘上。

    佩斯科夫在接受莫斯科电台采访时透露，普京离婚的手续还没有办理。然而，最麻烦的不是法律程序，普京是东正教的信徒，东正教不鼓励离婚。而且他的政府一直在宣传家庭价值，希望降低离婚率，几天前俄罗斯家庭部部长还提出征收离婚税的建议。总统在这个时候宣布离婚，实在不是个好榜样。

    爱人相处如革命同志？

    虽然有人高唱“嫁人就要嫁普京”，但是真正嫁给普京的普京娜并没有感到幸福。

    《卫报》透露，普京娜近年来过得并不开心。2005年接受3家俄罗斯媒体采访时，普京娜透露普京工作的时间很长，总是忘记“不仅需要工作，还要会生活”。

    2002年，普京娜曾经在一篇传记文章中透露了夫妻的相处模式。生大女儿的时候，普京出差在外，普京娜孤身一人搭出租车到医院分娩。当普京回家后，立刻宣布这个女孩继承祖母的名字叫玛莎，尽管普京娜明确告诉他更喜欢娜塔莎这个名字。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普京娜回忆道，“然后我意识到我根本没有发言权，我的女儿只能叫玛莎。”

    她还透露了普京习惯性迟到，“我经常被晾1小时，委屈得想要大哭一场”。普京娜还说，普京会在她身上使用克格勃的技巧，考验她是否可信。

    在普京夫妇宣布离婚后，《莫斯科时报》找出了一本2001年出版的书籍《脆弱的友谊》。这本书是由普京夫妇的德国朋友伊莲娜·奥齐撰写的，其中描述了普京夫妇紧张的关系。普京娜在与伊莲娜聊天时半真半假地称呼普京为“吸血鬼”，她喜欢占星术，但是每次谈起都会被普京喝止。

    普京则对伊莲娜说：“如果你能忍受她（普京娜）超过3个星期，那么你应该获得一座纪念碑。”

    普京娜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还抱怨，普京从来不肯卸下武装，即使在家里也是一样。她将丈夫称为“会走路的百科全书”，尤其精通政治和历史问题。但是在家人面前，普京对国家的大事小情都守口如瓶。“询问他与工作有关的事情是无用功，最好不要去碰钉子。”普京娜说。普京之前的总统叶利钦就很听妻女的话，但是普京在履职之初就对外宣布，他不会受任何人的影响，通过他的家人向他传话毫无作用。“他说得很明白，试图影响他是不能接受的行为，”普京娜说，“而我，就像对待家庭中的所有问题一样，服从他的决定。”

    普京娜称，普京对女人有两条黄金法则，“女人必须做家里所有的事”和“不要表扬女人，不然就会惯坏她”。

    他对这两条法则身体力行，普京娜说：“他从来不表扬我的厨艺，因此我罢工了。他是个挑剔的食客，如果一道菜中有一点他不喜欢的元素，整道菜他都不肯吃。”她补充说，“和他一起生活总像在考试，我觉得他时刻盯着我，看我有没有做出正确的决策。”

    据俄罗斯媒体曝料，普京甚至不允许“第一夫人”申请信用卡，因为他认为这样是向“西方的诱惑”低头。

    在2005年接受采访时，普京娜已经透露了对“第一夫人”头衔的不耐烦，并且对2008年普京任期结束充满了期待，希望卸任后的普京“能够做个快乐的人”。但是普京绕了个圈子“梅开三度”，让普京娜的希望落了空。这也许是压垮俄“第一夫妇”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