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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5月08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裁决逮捕和关押非法

欧洲人权法院难“搭救”季莫申科

○本报记者 张慧 《 青年参考 》( 2013年05月08日   07 版)

    4月30日,法国斯特拉斯堡,欧洲人权法院对季莫申科的上诉作出判决,裁定季莫申科被逮捕并关押系非法及出于政治动机。□图片来源 CFP

    4月30日,乌克兰基辅,前总理季莫申科的支持者在地区法院附近扎营。□图片来源 CFP

    4月30日,欧洲人权法院裁定,乌克兰前总理尤尼娅·季莫申科受到出于政治动机的非法逮捕和关押。人权法院的判决引发了季莫申科领导的反对派,与总统亚努科维奇为首的现任政府不同的解读。这个判决能够在多大程度上“搭救”季莫申科还是一个未知数。

    铁窗后的挣扎

    乌克兰的“美女前总理”尤尼娅·季莫申科面容姣好,身材婀娜,金色的发辫按照乌克兰传统的方式盘在头顶,干练中不失妩媚。这位外表柔弱的女性是2004年乌克兰“橘色革命”的发起人之一,在乌克兰政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但是最近的两年,国际上很难听到季莫申科的声音。从2011年8月开始,她被乌克兰最高法院以“滥用职权罪”送入了监狱,开始了7年的铁窗生涯。

    季莫申科的人生偶像是“铁娘子”撒切尔夫人,她曾经开玩笑地说,她总是在包里装着牙刷,随时准备被捕,哪知一语成谶。2010年她在总统大选中败给了死对头亚努科维奇。在2004年的“橘色革命”中,季莫申科和亚努科维奇结下了梁子。

    2011年夏天,季莫申科受到法院的指控,称她2009年担任总理时没有获得内阁批准,擅自和俄罗斯签订10年的天然气合作的协议,给乌克兰经济带来了损失。2011年11月,法庭宣判季莫申科有罪,入狱服刑7年,剥夺政治权利3年。从当年8月的审讯开始,季莫申科一直被关在拘留所里。她拒不认罪,提起上诉,却在2012年8月被法院驳回,开始在监狱服刑。

    今年4月18日,乌克兰反对派的一众女议员,向总统亚努科维奇递交要求赦免季莫申科的请愿书。亚努科维奇19日把申请转交给总统赦免问题委员会审议。委员会27日决定,建议亚努科维奇不要释放季莫申科。

    赦免问题委员会给出三个不得赦免季莫申科的理由。一是其案件情节严重,二是季莫申科服刑时间不长,三是还有两件与季莫申科相关的案件没有审理。

    季莫申科被指控在担任“乌克兰统一电力系统公司”总裁期间进行金融诈骗,以及涉嫌谋杀著名企业家和议员叶夫根尼·谢尔班。这两起案件进展非常缓慢。总统亚努科维奇多次表示,只有当所有与季莫申科相关的案件都水落石出了,才有可能特赦季莫申科。

    季莫申科和她的政治盟友都认为,这一“冤狱”是为了让她无法参与乌克兰的政治生活。乌克兰政治家告诉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季莫申科被特赦的希望不大,很可能要到2015年总统大选之后才能获得自由。

    求助欧洲人权法院

    季莫申科在乌克兰国内上诉无望,于是转向欧洲人权委员会“求救”,她上诉的内容包括:乌克兰政府缺乏足够的理由逮捕她,逮捕是出于政治动机迫害,关押条件恶劣,医疗服务质量违反《欧洲人权公约》等。

    4月30日,欧洲人权法院对季莫申科的上诉做出裁决,裁定在审判前逮捕和关押季莫申科为非法,并且逮捕是出于政治动机。

    人权法院认定在季莫申科的案件开始审理之前就将她逮捕,侵犯了她的自由和安全。当年,乌克兰法官罗迪翁·基尔耶夫要求在审判期间将季莫申科囚禁在看守所内,理由是保证她能够准时出席庭审。

    季莫申科的女儿尤吉尼亚在基辅的新闻发布会上说,欧洲人权法庭的宣判是季莫申科重获自由的“第一缕阳光”。

    “欧洲法庭已经认定了我母亲政治犯的身份,这下乌克兰当局没有办法否认了。”尤吉尼亚对《纽约时报》说。

    乌克兰“祖国党”新闻处发表了季莫申科的声明:“欧洲人权法院证实,他们对我所做的事情违反了《欧洲人权公约》第18条,法院实际上承认我是一名政治犯。”季莫申科说,在欧洲人权法院作出裁决后,她感觉自己“道德上自由了”。

    “最主要的是,欧洲人权法院确认了逮捕季莫申科是出于政治动机。”Halyna Senyk是季莫申科律师团的成员,他在电话中告诉《纽约时报》,“当局把她关起来就是为了阻止她参加政治活动。”

    英国《金融时报》称这个案子受到多方关注,因为乌克兰总统涉嫌利用法律程序排挤政治对手。

    “这次判决肯定了我们对季莫申科受到不公平审判的怀疑。”一位驻基辅的西方外交官对《金融时报》说,他认为这个宣判增加了人们对乌克兰民主状况的担忧。“如果法院审理了她的案件,并且宣判她的权利受到了侵犯,那么逻辑上她应该被立即释放。”

    但总统亚努科维奇否认曾经影响乌克兰法院的决策。“这是一个法律问题,而司法问题是独立的。”

    检察长自称“合法”

    在基辅,约有100名季莫申科的支持者举着标语在乌克兰法院门外“安营扎寨”,他们对欧洲人权法院的判决感到高兴,同时也清醒地意识到这个判决不足以让季莫申科获得释放。“亚努科维奇一直都害怕她,” 63岁的退休木匠Oleksiy Karaulny对美联社说,“我们当然很高兴。不仅是我,还有1200万投票给她的人,我们都替她高兴。我们知道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正义一定会到来的。”

    欧洲法庭并没有勒令乌克兰法院立刻释放季莫申科,或者为她减刑。乌克兰政府也没有立即做出回应,只是承诺“将仔细地研究这个问题”。

    季莫申科向欧洲法庭上诉时,还提出在狱中没有得到及时的医疗救护,并且受到了虐待,但这条理由被欧洲人权法院驳回了。法院认为“乌克兰当局以付出了多于平常的努力来维持季莫申科的健康”。

    鉴于此,乌克兰总检察官维克托·普雄卡对俄新网表示,欧洲人权法院事实上是认定,乌克兰当局对季莫申科的行为合法。

    总检察院新闻处周五援引普雄卡的话称:“人权法院确认了处罚执行局对季莫申科行为的合法性。这意味着法院承认乌克兰政府在对待她时是人道和礼貌得体的,包括为她提供应有的医疗保障。”

    普雄卡承认,乌克兰法院对季莫申科提出的大部分上诉内容不能接受。但是,“乌克兰对欧洲人权法院的决定表示尊重和理解”。

    欧洲人权法院的判决将如何影响乌克兰法院,还是一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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