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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4月17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卡斯特罗兄弟有了“接班人”?

○本报特约撰稿 张文智 《 青年参考 》( 2013年04月17日   17 版)

    (设计台词)劳尔:“哥哥,你觉得卡内尔当‘接班人’行不行?”菲德尔:“兄弟,我看行!”

    卡内尔

    卡内尔与劳尔·卡斯特罗(左)在古巴第八届全国人民政权代表大会闭幕式上

    古巴第八届全国人民政权代表大会上,52岁的米格尔·迪亚斯·卡内尔当选为国务委员会第一副主席。外界认为,5年后,作为古巴国务委员会“二把手”的卡内尔,最有可能从“一把手”劳尔·卡斯特罗手中接过“权杖”。

    无论在国际上还是在古巴国内,卡内尔都足够“神秘”。

    “接班人”让卡斯特罗兄弟“满意地微笑”?

    古巴中部的圣克拉拉市是53岁的格尔·迪亚斯·卡内尔的家乡。在进入圣克拉拉市的主要路口,竖立着卡斯特罗兄弟微笑着挥手致意的大幅海报。

    在4月8日的报道中,英国广播公司(BBC)提到了这幅海报,并称,86岁的菲德尔·卡斯特罗已退居二线,劳尔·卡斯特罗也表示在完成这个任期后退休,看上去,兄弟二人对接班人选已胸有成竹。

    BBC的意思不言而喻——从圣克拉拉市走出的卡内尔当选“接班人”,足以让卡斯特罗兄弟“满意地微笑”。

    “去年伦敦奥运会,当古巴代表团抵达伦敦时,没有人知道率领古巴代表团的这位满头浓密银发的中等级别官员是何方神圣……直到2月24日……”今年2月25日,英国《独立报》在报道中说。

    这位“中等级别官员”就是卡内尔。2月24日,在古巴第八届全国人民政权代表大会上,他当选为国务委员会第一副主席,成为第一位生于1959年古巴革命胜利后、占据这一要职的政治家。

    同样在这次会议上,7年前从兄长菲德尔·卡斯特罗手中接过“权杖”的劳尔·卡斯特罗,连任国务委员会主席。81岁的劳尔宣布,5年后他将正式退休。包括《独立报》在内的众多西方媒体认为,到那时,身为古巴权力机构国务委员会“二把手”的卡内尔最有可能“接班”。

    卡斯特罗兄弟掌控古巴政权已50多年。古巴与美国长期处于对立状态,美国对古巴“接班人”极为关注。美国《纽约时报》评论称,卡内尔的晋升,“拉开了数十年来被设想过多次的宏大剧目的序幕。长期以来,有望担任古巴新国务委员会主席的人选被一个接一个地提出来,但如今,随着卡斯特罗时代行将终结,人们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卡内尔身上。他突然成为1959年菲德尔·卡斯特罗上台以来,在古巴受到最多审视的领导人”。

    据加拿大《环球邮报》报道,卡内尔每周都要参加古巴高层会议,最近几年频繁地陪劳尔出访或接待来访。外界普遍认为,这是劳尔在训练“接班人”处理国内、国际事务。

    3月1日,《纽约时报》报道称,卡内尔当选“二把手”,劳尔在背后做了许多工作。“卡内尔是个十分忠诚的追随者,但不管在性格上还是观点上,他和菲德尔都没有什么相似之处。相反,他看上去就像更年轻、更随和的劳尔。”

    和劳尔一样,卡内尔在人不多的场合相当风趣。他的政治态度,与劳尔等古巴的革命元老保持高度一致。

    他被调走,人们依依不舍,很多人哭了起来

    无论在国际上还是在古巴国内,卡内尔都足够“神秘”。

    1960年4月20日,卡内尔出生在圣克拉拉市,这里有飘散着香甜味道的磨房和美丽的岛礁。与他家关系密切的匿名人士透露,卡内尔的父亲在酿酒厂上班,母亲是小学教师。

    小时候,卡内尔很喜欢国际象棋,热爱读书。1982年,他从拉斯维亚斯中心大学电子工程专业毕业后,进入古巴军队服役,退役后当过大学讲师,很快便投身政坛,担任共产主义青年联盟的领导工作,因表现突出进入高层的视线。

    1991年,31岁的卡内尔平步青云,进入古共中央委员会,3年后出任比亚·克拉拉省省委书记。进入21世纪,卡内尔成为古巴最年轻的政治局委员,直至担任国务委员会第一副主席。

    “他经常通宵达旦地工作,到处视察,看布置下去的工作完成得怎么样。”卡内尔在圣克拉拉市的女邻居艾拉·佩雷兹·蒙彼利埃说。

    艾拉表示,担任比亚·克拉拉省省委书记期间,卡内尔低调、廉洁,从不公车私用,经常骑着自行车到处转。民众对他非常爱戴,后来他被调走,人们依依不舍,很多人甚至哭了起来。

    一名知情人士透露,在和现任妻子莉斯·奎斯塔结合之前,卡内尔有过一段婚姻,并育有两个孩子。妻子莉斯在古巴促进旅游业发展的政府部门工作。

    《纽约时报》这样评价卡内尔:在其他人表现得像个官僚时,他却像个新新人类,留着棕色长发,听摇滚乐。他还在社交网站脸谱网(Facebook)上注册了账号,上传了一张和亲人在一起的照片,但网上难觅他的只言片语。

    在国外定居的古巴前官员多明戈·阿姆查斯特吉,早年曾与卡内尔有过交道。在他的印象里,卡内尔“非常受女性欢迎”。“人们认为他英俊、高大,还很酷……连我定居爱尔兰的女儿都记得他。”

    “接班”后将加快改革步伐?

    卡内尔的家乡圣克拉拉市是古巴革命最后一役的发生地。1958年12月28日,切·格瓦拉率领古巴革命军奇袭圣克拉拉,圣克拉拉战役被视为奠定古巴革命胜利的关键。3天后,菲德尔·卡斯特罗宣布古巴革命胜利。

    BBC报道称,内忧外患下的古巴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掀起了3次改革浪潮,分别是1995年、2003年和2008年。卡内尔积极投身改革,想办法搞活经济,从政之路越走越宽。

    圣克拉拉市市民安东尼奥·巴尔德斯回忆:“上世纪90年代,经济形势很糟糕,餐馆里根本买不到什么东西,卡内尔想办法让它们正常运转起来。”

    有分析人士认为,卡内尔可能将古巴已经起步的经济改革推向“深水区”。BBC在4月8日的报道中称,卡内尔曾经暗示,自己倾向于较为复杂的改革方案,比如提高生产率、减少进口、取消双重货币政策等。

    对于改革,劳尔向来坚持认为“要一步步地来”。在他的领导下,古巴于2011年出台了旨在深化改革的《古巴社会经济政策指导纲要》。在今年2月24日的全国人民政权代表大会上,劳尔表示,未来5年,古巴将把正在进行的“经济模式现代化”改革推向纵深,但为了稳妥,改革“不会大踏步前进”;本月,他“顶住了那些呼吁加快改革步伐者施加的压力”。

    BBC报道称,没有迹象表明卡内尔是“呼吁加快改革步伐者”。有人认为,如果卡内尔“接班”后改革速度过快,古巴可能重蹈苏联的覆辙。

    五年后“接班”,变数依然在

    放眼古巴决策层,参加过革命的“老人”不在少数,很多人已年过八旬。这种“青黄不接”的局面,让劳尔在2011年慨叹:“由于我们所犯的错误,党的干部队伍正面临缺乏后备力量的现实。”

    痛定思痛的古巴共产党,开始有序推进“政治换代”。在2008年成为国务委员会主席后,劳尔多次表示,高级领导人连任不应超过两届。参加第八届全国人民政权代表大会的612名代表中,有超过八成的人出生于古巴革命胜利之后。新一届国务委员会的31名领导成员中有17张新面孔,其中包括卡内尔,平均年龄降至57岁。

    分析人士称,5年之后卡内尔“接班”的变数依然存在。在古巴政坛,参加过革命的元老影响力依旧,或许会对卡内尔“接班”形成阻力。

    多年来一直关注菲德尔讲话的美国中央情报局(CIA)前特工布莱恩·拉特尔认为,如果卡内尔最终掌权,将被社会上压抑已久的进行更大变革的呼声淹没。由于没有经历过古巴革命,卡内尔没有卡斯特罗兄弟及其革命战友那么高的威信,很可能“镇不住场”。

    “这将是个挑战。古巴历史上有很多人曾被视为‘接班人’,但他们都倒在了路边。”拉特尔对《纽约时报》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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