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向来是份苦差事。要想战胜怠惰,不妨主动给自己制造些外部压力。
前不久,我的脑子里发生了一场意义重大的对话,由此解放了创作力。两个声音的发出者,一个是宠溺自己的小我(C),一个是严于律己的大我(D),对话内容如下:
D:为什么我们不给《快速企业》写更多文章?那本杂志是展示我们思想的绝好平台。难道2013年又要走去年的老路,全年就给《快速企业》写五篇稿子吗?
C:我们太忙了,接了那么多活儿,哪儿还有时间给杂志写文章?
D:一派胡言。就在昨天,我们花了四个钟头浏览购物网站,最后什么也没买!
C:你别忘了,我们还是有些资本的。我们已经给某家商业网站写了不少文章,而且连续18个月都没有出现逾期不交的情况。
D:对啊。事实上,只要每月坚持给《快速企业》写两篇文章,我们的曝光率和收入就都上去了,可我们虽然很清楚这一点,就是做不到!
C:那为什么我们可以给商业网站每两周就写一篇专栏呢?
D:被逼的。那家网站的编辑特别刻薄,让咱们早早就签了可怕的合同。每当临近文章发表的时候,总有一封电邮准时到来,提醒咱们交稿。真要把人逼疯了。
C:我们不害怕《快速企业》杂志吗?
D:这家杂志很大牌。即便我们不写稿,也似乎并无大碍。
被人督促的作者效率更高
两小时以后,脑子里的两个声音还在喧哗、没争论出个所以然的时候,我已经给自己在《快速企业》合作的编辑拟好了一封信。
嗨,艾琳:
我是雅各布森,请你帮个忙,尽管听起来有点儿奇怪:
我很希望自己每月能给你们写两篇文章,也知道我一直没做到。
我发现了为什么自己能做到给网站每月写两篇文章的原因。后者的一纸合约给了我动力。所以我很期待——你能因为我每月没能上缴两篇稿件而抓狂。
也许以后我也能做到轻松调节状态,不用跟自己玩这种智力游戏。但现在,我更需要给自己寻找借助外力前进的理由。虽然我觉得这样请求你有些傻,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想法,你知道,我有多么期待能提升发表文章的数量……
艾琳答应了我的请求,她没有寄来合约,而是把组稿计划电邮给我,并嘱咐我坚持写作。
在她的督促下,我写下了2013年给《快速企业》的第三篇稿件,相信这篇稿子将把我带入快速发展的轨道。C和D还在唧唧喳喳个没完,可我已经没功夫去理会他们到底说些什么了。
借外力提升积极性可耻吗
我对自己目前使用的方法又爱又恨。
恨的是:让艾琳这个身居纽约、从未谋面的女人来左右我的写作进度,利用恐惧或者别人的威胁来督促自己上进,绝不是持久之计和上上之选。我愿意笔耕不辍,只因为那份独特的激情在燃烧,只因为我有不得不与全世界分享的思想。
此外,害怕触动权威,只在未面临更大的威胁前具有效力。长远来看,让自己的内心少些声音,比外人的苛责更有效。
爱的是:
这种方法能制造恐怖气氛,让我们明白自身究竟有多大潜力。
我们总是告诉自己,有许多事情无法完成,长此以往,这种消极的声音成了大法官一般的存在,没有别的思想对其进行挑战,束缚了我们的手脚。
好比我和《快速企业》的合作那样。一旦艾琳设定了非同以往的限制,我就不得不开始以不同的角度审时度势,全力发掘解决问题的可能性。
它有助于提高执行力,把思维模式从“为什么不去做?”转化为“应该怎样去做?”
通常,我们的语言模式会对思维框架产生加固作用。为消极的事实求解,貌似是一种积极的尝试,却往往只能得到消极的答案。一如C和D的对话——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我们不给《快速企业》写更多文章?”看似是个合理的问题,可是后面扯出了一堆废话,各种推诿的理由蜂拥而来。正确的做法是直接去探讨解决问题的可行性。
它帮助我们学会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用鼠标点下“发送”按钮时,我被放松和羞愧的双重感受包裹。终于交稿了,可以松口气的心绪占了上风,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一个需要借助外力才能克服固有缺陷的人。我给自己铺设了一个温柔的陷阱,为了自认为重要的事情,我愿意跳入这个陷阱。
我放下傲慢,承认自己的不足。
是的,我希望自己有勇气与内心的怠惰斗争,渴望将破坏目标和梦想的杂音屏蔽。
是的,相信有朝一日,我终能自由享受创作带来的快乐。
但今天,身怀缺陷如我,渺小如我,写下了这篇令自己感到羞愧的文章。更值得庆幸的是,我比自己原先设想的又多完成了一篇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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