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警察”：有“杀人的想法”也有罪？

    当地时间3月12日，美国纽约市曼哈顿联邦法庭裁定，“食人警察”吉尔伯特·瓦莱合谋绑架、谋杀、强奸、烹食女性等多项罪名成立。法庭将于6月决定他的刑期，瓦莱可能被判处终身监禁。

    去年8月，瓦莱的妻子在两人共用的电脑上发现了瓦莱与别人合谋虐杀自己的计划，她马上带着孩子回到娘家并报警，瓦莱虐杀100名女性的计划被曝光。

    瓦莱的母亲伊丽莎白为儿子喊冤，说他只是有一些“骇人的想法”，并没有付诸行动。瓦莱的辩护律师茱莉亚·加托也抓住这一点，对法庭宣判瓦莱有罪提出异议。

    3月12日，纽约曼哈顿联邦法庭，28岁的吉尔伯特·瓦莱用一只手托着胖乎乎的脸，静静坐在被告席上。

    陪审团裁定他被指控的所有罪名成立，包括合谋绑架、谋杀、强奸、烹食多名女性，非法侵入联邦执法机构的数据库等。

    他几乎“不发一言”，身子前倾，平静地将这种姿势保持了数个小时，仿佛法庭的判决与他无关。

    从2006年6月开始，瓦莱在曼哈顿第26警区当了6年警察。去年10月，他的血腥计划被警方发现。

    瓦莱被捕后，令人毛骨悚然的计划被媒体陆续披露，他成了被整个美国关注的“食人警察”。

    今年2月25日，法庭开始审理瓦莱的案子。检方出具了许多证据，包括从瓦莱住所搜出的“人肉食谱”、其电脑中烧烤女性的视频。

    瓦莱最终被判有罪，法庭将于6月决定他的刑期。据美国《纽约每日新闻》报报道，瓦莱可能被判处终身监禁。

    丈夫计划虐杀妻子

    瓦莱的血腥计划被警方发现，源于妻子凯思林·曼根·瓦莱的报警。

    美国《Slate》杂志报道称，2009年，瓦莱通过在线约会网站OKCupid和特殊教育教师凯思林相识。瓦莱非常绅士，但凯思林怀孕后，瓦莱完全变了。

    “我怀孕时出现了并发症，所以一直住在医院里，我的朋友来看我的次数都比他多。”她说，孩子还不到一岁，瓦莱就变得似乎毫无感情。

    2012年8月的一天，凯思林在两人共用的电脑上发现了一些性虐照片。根据照片上的标记，凯思林得知它们来自网站“暗黑崇拜”。

    “人们通常会对性虐的话题很感兴趣，《格雷的五十道阴影》（以性虐为主题的小说）就很受欢迎。但这个网站有些异常，首页上的女孩看上去似乎已经死了。”凯思林说。

    这一发现让凯思林对丈夫起了疑心，她在电脑里安装了间谍软件，结果发现瓦莱“总浏览一些我从未登录，甚至从未听说的网站……有一些脚的照片，它们并没有连在人体上”。

    凯思林越来越怀疑丈夫的用心，也越来越担心自己的处境。几天后，她找了个借口，带着孩子回到内华达州的娘家。

    在父母家中，凯思林继续监控丈夫的网络行为。她知道丈夫邮箱的密码，登录之后，发现里面有许多关于施虐的往来邮件。丈夫甚至把她的照片发给“暗黑崇拜”的网友，探讨虐杀她的细节。

    凯思林惊惧不已，于2012年10月报警。

    欲有偿为网友绑架性奴

    在瓦莱的电脑中，调查人员发现了数千封邮件，内容大多与绑架、强奸及烹食女性有关。电脑中还保存着100名女性的姓名和照片，并附有其中一些人的家庭地址和体貌描述。有的女子是他的熟人，其中包括他的妻子凯思林。

    在文件《绑架烹食（受害者1）：计划案》中，记录了一名女子的生日及其他个人信息，以及实施计划需要的工具——车辆、麻醉剂和绳子等。瓦莱写道：“我要将她低温烹煮，这样可以尽量延长她活着的时间。”

    一份聊天记录显示了瓦莱野心勃勃的“烧烤”计划，并从技术角度阐述了如何将女性的身体塞入烤箱——她的双腿必须是弯曲的。瓦莱还向网友透露，有个女人看上去“非常美味”，“她的日子屈指可数了”。

    瓦莱被捕后，这位看上去“非常美味”的女子告诉联邦调查局（FBI），她认识瓦莱，曾和他共进午餐。

    新泽西州22岁的汽车修理工迈克尔·范海斯，经常和瓦莱探讨犯罪计划。

    路透社援引法庭文件报道称，去年年初，瓦莱和范海斯有过多封邮件往来。范海斯希望瓦莱把一名居住在曼哈顿的女子——瓦莱的朋友，绑架到他在新泽西的住所作为性奴。

    两人商定，酬金为4000美元。瓦莱表示，他会在2012年2月的某一天绑架她，装进大行李箱，用卡车运到范海斯的住处。

    邮件显示，这起绑架案没有付诸实施，瓦莱和范海斯也没有对此计划的“流产”进行讨论，而是直接开始了下一轮“讨价还价”，以5000美元的价格成交。范海斯没有抱怨瓦莱“不守承诺”，也没有因为要多付1000美元而喋喋不休。

    1月4日，范海斯在家中被捕，罪名是同谋绑架。

    “食人警察”有个“食人导师”

    如果说范海斯是瓦莱的潜在雇主，那么网名为“忧郁心情”的英国男子，可以称得上是他的“食人导师”。

    英国《太阳报》的报道称，“忧郁心情”还有一个网名“人肉市场”，他的真名是戴尔·伯林格，57岁，是英国肯特郡坎特布里市的一名护士。2月21日，他因散布儿童色情内容被捕。

    《Slate》杂志评论道，那些头脑简单、胸无点墨的犯罪分子只会使用简单的语句表达，与他们不同，伯林格是那种“肮脏的唯美主义者”，他以“循循善诱的语言”把自己描绘成有着多年食人经验的“导师”。一次聊天时，伯林格写道：“人非常有肉，我吃过一名非裔女性和一名白人。”

    除了大谈“食人心得”，伯林格还对瓦莱进行“指导”。在邮件中，伯林格表示：“我喜欢（人身上的）所有东西，即便是内脏也喜欢，没有什么比心脏更美味的了。”

    在给伯林格的邮件里，瓦莱写道：“我真的很想尝一尝女孩的肉。”伯林格建议他生吃，瓦莱表示“不是很喜欢生肉”。

    马里兰州的金伯莉·索尔是瓦莱的大学同学，也是瓦莱的潜在目标之一。为了顺利吃到她的肉，瓦莱的电脑里保存着《蓝图：绑架和烹食索尔》的文件，里面有她的照片。

    伯林格建议瓦莱，在索尔身上涂橄榄油，放在火上烤。这种“烹调方法”让瓦莱“食指大动”，他写道：“我迫不及待地要把索尔烤熟。”

    检方：他已着手实施计划

    索尔说，她从来没有感觉到瓦莱会有什么威胁，直到去年他的妻子凯思林在社交网站“脸谱”上给她留言，她才知道有关情况。

    美国《纽约邮报》的报道称，瓦莱曾向精神科医生表示，自己之所以有如此变态的想法，是因为在1994年看过由金·凯瑞和卡梅隆·迪亚兹主演的电影《变相怪杰》，影片中迪亚兹被诱拐和捆绑的一幕，给正处在青春期的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此后，每当他“想象女性被诱拐和捆绑时，就会感到性兴奋”。到了大学时，他看过室友的色情影碟，开始产生了食人的念头。

    虽然想法足够变态，但在现实中，瓦莱并没有伤害他人。瓦莱的母亲伊丽莎白因此为儿子喊冤，说他只是有一些“骇人的想法”，并没有付诸行动。瓦莱的辩护律师茱莉亚·加托也抓住这一点，对法庭宣判瓦莱有罪提出异议。

    “瓦莱和那些与他通信的人讨论各自的暴力幻想，包括诱拐、强奸、谋杀和烹食女性，”茱莉亚在法庭文件中写道，“有时也会分发在社交网站上认识的女性照片，以‘增强幻想’，但他实际上对女性没有过任何（不利的）举动。”

    茱莉亚还对范海斯的被捕提出质疑。她说，警方逮捕范海斯完全是一种“策略之举”，为的是阻止他提供对瓦莱有利的证词。“范海斯本来完全可以成为辩方证人，我们相信他可以为辩方的论点提供支持……现在范海斯面临指控，他的律师会建议他不作证，因为那样会连累自己。”

    对于茱莉亚的说法，检方反驳称，瓦莱已着手实施自己的计划，他侵入联邦执法机构的数据库，从中搜集潜在目标的个人信息。曼哈顿地区的联邦检察官普利特·巴拉拉表示，瓦莱监视了两名潜在目标的行动，这不仅仅是幻想，而是一种令人厌恶的见不得光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