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杰斐逊的政治才能毋庸置疑,但围绕其私德的争论至今没有平息。
托马斯·杰斐逊从来不缺传记作家、粉丝乃至贬低者。不过,回顾早年出版的杰斐逊手稿,会发现它们大多遗漏了重要的内容,影响了后人对这位美国开国元勋的评价。
来自田纳西州的乔恩·米查姆是杰斐逊传记作者家族里的新成员,他在描绘杰斐逊的生活方面比其他同行更独到。在《托马斯·杰斐逊:权力的艺术》中,米查姆跳出窠臼,并不刻意渲染杰斐逊的伟大和剖析其政治才能,而是从不同的角度坦诚地记录杰斐逊的生活,给读者的印象更为深刻。虽然笔者对杰斐逊了解甚多,从米查姆的这本书当中,我还是不断地因发现新鲜的信息而惊喜。确实,这本书没有错过相关档案中几乎所有的重要细节。
众所周知,杰斐逊在1776到1826年间处于美国政治生活的中心地带,米查姆这本传记的读者,对其中的大多数情节应该是比较熟悉的。尽管如此,作者编织故事的水平以及旁征博引的见识仍然值得赞叹,我们甚至能从书中了解到当年法国议会召开的具体程序。
任何希望将杰斐逊描绘成历史巨人的作家,都要处理损害其形象的史实:他的奴隶主身份,以及跟女仆萨丽·赫明斯育有私生子。米查姆审慎地论述了这两个问题。
首先,杰斐逊像其他开明奴隶主那样,承认奴隶制是“既存的、但糟透了”的制度。至于赫明斯,1998年进行的DNA检测,证实了杰斐逊家族的某人是她的孩子、1808年出生的埃斯顿的生父。赫明斯的另一个儿子麦迪逊·赫明斯暮年时向记者透露,托马斯·杰斐逊是赫明斯“所有孩子”的父亲,其中之一是在巴黎怀上的,当时杰斐逊被派驻法国。
米查姆对这两种见解的微妙分歧毫不避讳。他认为麦迪逊的说法存在疑点。理由之一是:当杰斐逊的女儿波莉去世时,杰斐逊叹息道,自己“只剩最后一个儿子”了。
通过严密地分析杰斐逊的行为模式,《权力的艺术》带我们接近他的行为逻辑。杰斐逊之父早逝,年方14岁的他便继任奴隶主和家里的顶梁柱,他不能容忍下属的反对,又精通用献殷勤的方式“润滑”通向目标的轨道。对争论的厌恶,则成就了他极具连贯性的施政策略。
杰斐逊如何将治家才能用于引导更大的事业?他对普通人的信心源自哪里?很多杰斐逊的同辈人称他是伪君子,本书继续将相关争议留给读者判断。无论如何,当你想到许多极端保守派选民,一次次推举这位理智的政治家为领袖时,多半会感叹:民主政治其实没那么简单。
□美国《丹佛邮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