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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2月26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惬意又实惠的旅程靠自己创造

落基山深处踏雪遨游

作者 [美] 亚历克斯·哈钦森 编译 刘雅芳 《 青年参考 》( 2012年12月26日   42 版)

    原始森林上空的晚霞

    埃尔克湖小屋用原木搭建

    林间滑雪有些技术难度

    从积雪的山坡上俯冲而下

    穿越密林、冰湖与荒野,夜宿洛基山脉深处的小木屋……这趟将滑雪和探险结合在一起的旅程,花费低廉而又充满刺激,更能让人体会到劳作与互助之乐。

    在落基山脉深处,有一处极为隐密的山谷,山谷尽头坐落着度假别墅,离最近的城镇也有几十英里远。装潢华美的屋子里提供桑拿,红彤彤的炉火劈啪作响,另有两位厨师在食材丰富的厨房里忙碌着。屋外是飘飞的雪花,向冰河覆盖的地平线弥漫而去……

    暂且打住。去这样的私人滑雪胜地度假,听起来很美,高额费用却往往令工薪族望而却步——就拿坐落在艾伯特冰原(Albert Icefield)边缘的Selkirk Lodge滑雪场来说,预订一周的费用是25500加拿大元,其中包含了乘直升机“摆渡”的费用。

    因此,今天我要讲讲B计划。感谢加拿大登山俱乐部,在其“野外木屋群”建立100周年纪念日之际,我和妻子劳伦在埃尔克湖(Elk Lakes)畔的小屋过了三夜。没有厨师,没有桑拿,生火要自己动手,但我们总共才花了150块钱的房费,的确是一趟惬意又实惠的旅程。

    木屋在山谷深处守候

    埃尔克湖木屋2004年在加拿大登山俱乐部注册,对我和劳伦这种喜欢远足而又缺乏经验的游客来说,它足够偏远,也不会有半路掉进冰窟或遭遇雪崩的意外。旅程是从卡尔加里市开始的,我们租了所谓的“轻型”滑雪板,比通常的越野雪板宽一点,镶着金属边,可以更容易地在陡峭的坡面上操控,在一望无际、人迹罕至的雪原上滑动也格外轻松。

    驱车行驶两个小时,我们来到了山间小道的起点,把自己全副武装,便钻进了参天的原始森林。前半段路程以徒步登山为主,直到一个上书“小路尽头”的标牌现身。此地海拔6250英尺(约1900米),号称大陆分水岭(Continental Divide),也是艾伯塔省和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分界线。前方乍看起来没路,但有几排云杉和枞树被齐刷刷地砍掉,形成的“狭缝”一直伸向远方。山谷太深了,一眼望不到底,不过,木屋就在那边等着我们。

    从完全孤立的山顶上俯冲而下,对我们俩来说都是全新的体验。我的两大倚靠,一是软着陆,二就是极佳的运气;轻型滑雪板的表现也非常棒,即便在途中摔倒了好几次,依然毫无松动的迹象。最终,离开停车场4个钟头后,我们站在了埃尔克湖木屋门口。

    前辈的经验是最好礼物

    整座木屋都是用上好的圆木搭建的,门上钉着鹿角,旁边是从屋顶上滑下来的积雪。用登山俱乐部提供的密码,我轻松打开了挂锁,进屋卸下装备。当然,这还不算大功告成,劳伦弄了五、六桶雪并放进一口大锅里,又把锅在丙烷炉上支好,烧点热水喝。我则忙着从屋后的一大堆木柴中挑选品相不错的劈开,为壁炉准备好足够的燃料。

    所有活计都得自己动手,这听上去似乎很难,做起来却相对容易——木屋里的各种设备都保养得很好,工具也很齐全,顺手就可拿到,比如劈柴用的斧头,简直像为我专门订做的那样合适。惟一的挑战就是生火,木柴太潮了些,用了17根火柴才点着。  

    这个木屋差不多能住12个人,一楼除了客厅,还有一个为旅游高峰期的志愿者预备的双人间,主要客房都在二层。大杯热茶下肚,我们的筋骨放松了不少。此时,一对老夫妇敲门进来,他们都是登山俱乐部的资深会员,已在山里玩了三天,次日就要回城去。换上干爽的衣服,这对热心的夫妇便比着地图和我们聊天,他们的经验非常受用。

    夜幕降临后,我们跟新认识的朋友坐在跳跃的炉火边,喝着热巧克力打牌,浑身暖乎乎的。外面寒风刺骨,屋里的温暖就显得更加可贵。不知什么时候,雪花开始飘扬,起初是小小的晶片在风中起舞,很快变成如重重的棉花球直坠地面,似乎能听到落地的响动。

    由于只有四个人,我和劳伦决定去楼上住。准备上楼时,那位老先生忽然开了口:“听人说,明天有一队童子军要来这里呢。”我猜,自己当时的表情肯定像是吞下了一根滑雪杖,因为对方马上就改口道:“开玩笑呢,我刚核实过,这一周就只有你们两人住。”

    荒野风光亘古未变

    第二天清晨,世界出奇地安静,一切痕迹都被新雪覆盖。和老夫妇道了别,我们便急不可耐地冲了出去。气温几近零度,粒状的凝雪在鞋底下吱吱作响。我们把白天的活动分成几个部分:大多数时间在平坦的地方练习滑雪,有空再到上埃尔克湖和下埃尔克湖探险。

    白茫茫的雪原有些刺眼,只有影子跟随左右,让我觉着自己和几百年前的探险家没啥区别。不过,大大小小的动物脚印还是宣示着生命的存在,北美野兔的身影时而闪现,不远处的树上则有一只黄褐色的塌鼻子松貂射出贪婪的目光。我们在茂密的松林中穿行时,每条树枝都被压弯,不时将冰凉的积雪灌进衣领里。我们还在开阔的湖边相互追逐,头顶上是悬崖,瀑布已然结冻;午餐则是在雾气蒸腾的比特恩溪(Pétain Creek)边吃的,四周全是亘古不变的蓝灰色冰川。

    我们折腾到很晚才回住处,远远听到喧闹声。走近一看,并不是童子军,而是两位老师领着6个高中生,正在进行一次快乐的户外教学。分配任务引发的争论和老师们的讲课声持续到很晚,让我一度考虑,每人每晚花300美元包下整个木屋是否更划算?不过,因为白天玩得尽兴,我们睡得很香,再说,有孩子们陪伴,这人烟稀少之地也会更具生气。

    乐趣源于自给自足

    雪原之旅的最后一整天,我们决定远足去附近的福克斯山(Mount Fox)半山腰的一个冰湖拍些风景照。这回,背包上拴着的雪地靴帮了大忙——在沿途的森林里,滑雪板显然力不从心,雪地靴则确保我们能够健步如飞地穿行其间。攀上几乎垂直的山坡时,雪地靴那利爪样的鞋钉同样给力,下坡时,棉被一样厚厚的积雪足可以确保安全。 

    其实,回程的路反倒让我更加愉悦。穿着雪地靴,在陡峭的山体上闪转腾挪,在深及小腿的积雪上游走却不会下陷,这比滑雪更容易让人体会到“冲浪”似的感觉。不知疲倦地迈动双腿,让靴底在雪面上浮动,身后留下一串串小小的雪崩……实在妙不可言。

    回到木屋后,我们顾不上喘口气,便学着那对老夫妇的样子,跟新来的孩子们一起劈柴,打扫灰尘,再点火煮饭。换作是豪华的私人度假胜地,这些杂务自然有服务员打理;不过,我之所以选择用这种方式度假,是因为原本就希望事必躬亲,享受自己创造的劳动成果。

    酒足饭饱后,我从外面取来更多的雪,打算洗个热水澡犒劳自己。天地间万籁俱寂,我特地关掉了头灯,抬头仰望苍穹,夜空是那么清澈,星星也变得明亮许多。茫茫雪原上,除了繁星,惟一的亮光是从木屋的窗子里透出的,那是我亲自点着的一堆炉火,温暖了自己,也温暖了他人。

    美国《纽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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