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吉斯·库利恩博士(1921年11月26日~2012年9月9日)在印度家喻户晓,因为他毕生致力于牛奶业,引领印度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牛奶生产国。值得一提的是,当年所有的国际专家都认为,印度绝对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成就。专家们的理由是:和其他国家不同,印度水牛居多,而水牛的奶无法制作成奶粉。当第一罐水牛奶粉问世后,库利恩惟一的庆祝活动是将奶粉洒在同事达拉雅的头发上。
库利恩在印度古吉拉特邦开展的牛奶合作运动,在很多方面都颇为别致。任何参与者都是平等的,不分种姓高低、不论宗教信仰,也不论家里所养的牛的数量多寡。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每天早上,妇女们排队将牛奶倒进一个收集中心,她们不知道排在自己前面的是印度教徒还是穆斯林,也不知道排在身后的人属于更高级种姓还是更低级种姓。难以想象的是,斗转星移,这种实践活动竟持续了50多年。最令人惊奇的是,送奶妇女的报酬是送奶男子的两倍,两者相安无事。库利恩毕生矢志不渝地追求的惟一一件事,就是诚信。
我(印度供应商“北极星”的首席执行官萨什·新哈)第一次与库利恩博士见面,是在1986年。当时,他给我们的广告代理商打电话。当时我们的首席执行官(没有意识到库利恩是个伟人)借机把我们团队的优点向他介绍了一番:来自顶级机构的MBA,在跨国公司工作过。这时,库利恩勃然大怒说,“就是你们这些人贬低了印度的身价!”他说:跨国公司教会你们如何制作蓝色肥皂,而你们制造红色肥皂时就会失败,制造绿色肥皂也会失败。这就是他为什么创立一个完全不同的管理机构(即乡村管理机构)以满足国家需要的原因。
库利恩也意识到持续回馈奶农的重要性。他取消了售卖和分发牛奶产品的中间人,创建了一个强有力的营销和分发组织。库利恩博士有明确的方向,非常尊重专业人士的观点。上世纪90年代,他召集我们到一起,告诉我们应发起一场宣传牛奶的好处的运动,让印度的母亲们知道牛奶有大量营养。我们告诉他说,牛奶的好处早就为公众所知了,只是小孩子们感觉牛奶难喝。他随时愿意更改自己的看法,采纳他人合理意见,除非我们的想法违背了他作为一名诚实印度人的信条。
印度《展望》杂志9月24日(提前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