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届威尼斯电影节落下了帷幕,但关于它的争论没有停止。
近8年来,中国电影第一次在威尼斯遭遇冷场,没有一部华语电影入选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有人说,这是因为上一任主席、“中国电影的好朋友”马克·穆勒离任了。
威尼斯电影节新任主席阿尔伯托·巴贝拉,破天荒地召开了一场专门面向中国媒体的记者会,诉说了自己与中国由来已久的缘分。他说自己非常看好中国电影,虽然华语片错过了本届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但中国电影业“肯定能为第70届威尼斯电影节带来新的亮点”。
北京时间9月9日凌晨,伴随着韩国导演金基德清唱《阿里郎》的歌声、现场媒体的嘘声与掌声,第69届威尼斯电影节落下了帷幕。
本届电影节有很多颇令人唏嘘的故事:在本国不那么受待见的金基德为韩国电影得到了首个金狮奖,“70后”导演中最具大师相的保罗·托马斯·安德森,终于迎来了三大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大满贯……
不过,在华文媒体上,这次电影节并未获得以往那样的关注,电影、明星与红毯,都静悄悄地来了又走。这是近8年来,中国电影第一次在威尼斯遭遇冷场,没有一部华语电影入选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有人说,这是因为上一任主席、“中国电影的好朋友”马克·穆勒离任了。
中国电影业“肯定能为第70届威尼斯电影节带来新的亮点”
“我觉得中国电影其实是非常尖端地被本届电影节呈现出来了,尽管在主竞赛单元没有一部电影。这只是一个巧合。”威尼斯电影节新任主席阿尔伯托·巴贝拉破天荒地召开了一场专门面向中国媒体的记者会,对大家解释道。
他甚至对着媒体叽里咕噜地诉说了一通自己与中国由来已久的缘分。
“我非常热爱中国,整个中国文化。”这场在媒体的哀嚎下得来、后来被娱乐评论称为“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记者会上,威尼斯电影节新任主席巴贝拉,从自己的高中时代开始,掏心窝子地回忆了对中国的情感,还有意大利与中国电影之间的缘分。
这个头发灰白、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甚至非常热情地以一句磕磕巴巴的普通话和在场媒体记者打招呼:“大家好,我叫巴贝拉,欢迎来威尼斯。”
这位电影节新任主席,今年提出了“让电影节回归电影”的新口号,把好莱坞电影集体“驱逐”了。
而他在说起中国电影时,显示出了颇深的了解。他回忆了上世纪80年代中期,“当时整个意大利都关注中国电影”,中国大陆的第五代导演已开始在国际上闪光,来自港台的王家卫、侯孝贤等导演亦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从上世纪80年代末开始,他年年访问中国,看电影人,看新片,选片……
巴贝拉不可避免地与在场媒体聊起了当年的都灵电影节,他曾在那里主政15年之久,那才是西方从第五代导演开始了解中国电影的最大窗口。
“30年前,面对中国电影的时候,特别是整个东方电影的时候,我们非常关注你们的文化,你们一些传统的和西方不同的电影艺术风格,我最感兴趣的就是,讲述这么伟大的一个国家的能力。”巴贝拉说,他非常看好中国电影,虽然华语片错过了第69届威尼斯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但中国电影业“肯定能为第70届威尼斯电影节带来新的亮点”。
今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共有18部影片入围,但世界上的国家数以百计,巴贝拉说,他们肯定无法面面俱到。他表示,为了一个国家没有入围主竞赛单元而专门召开记者会的待遇,是中国媒体独享的。
巴贝拉不忘提醒中国媒体,这已经是他第二度就任威尼斯电影节主席,而在1999年——他上一个任期的第一年,威尼斯电影节的金狮奖与银狮奖都颁给了中国电影,分别是张艺谋的《一个都不能少》和张元的《过年回家》。
入围的电影首先必须是好电影
身为第69届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评委,香港导演陈可辛把在威尼斯的行程当成了度假。
陈可辛对中国电影今年在威尼斯遇冷是因为主席更换的说法颇不以为然:“马克比较熟悉中国电影,也很喜欢中国电影,但我不觉得他能够真的偏袒说‘我在我就一定要让中国电影来’。”陈可辛说,那几年,前任主席马克·穆勒邀请了许多中国电影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但能被邀请入围,它们首先必须真的是好电影。
每天下午4点后,陈可辛会去履行自己的评委职责。他打了一个比方说,今年自己赶上了威尼斯的好年份,就像开到了好红酒。
在威尼斯电影节上展映的影片,是组委会从1600多部世界各地的影片中挑选出来的,既有著名导演的作品,也有无名新人的作品。主席巴贝拉说不清他们的选片标准是什么,但他表示,他们是在选择一些可以成为当代代表作品的电影。
陈可辛如此形容本届电影节上两部最受人关注的作品:“《圣殇》是更能打动我个人的戏,而《大师》也许在若干年后还会继续在影史上闪光。”
同在水城的著名华语电影人还有冯德伦、梁家辉、陈国富、彭于晏、杨颖和作为商业合作伙伴红毯嘉宾的赵薇。
世界电影的中心开始向东方移动?
主席巴贝拉提醒媒体,不要忘了参与地平线单元与影评人周的4部华语电影。
他说,着重挖掘新人导演和偏远国家作品的地平线单元也是竞赛单元,午夜竞赛区、午夜影展区,都有中国电影的参与。巴贝拉说:“我很喜欢这一点,这些电影非常不同,但同时存在……它们能够证实中国的电影业是丰富多彩的。”
最终获得地平线单元大奖的,是中国导演王兵的《三姊妹》,一部两个半小时的纪录片,讲述了父母均在外打工的留守儿童的故事。巴贝拉口中的王兵是“享誉全球的纪录片导演”。王兵说,《三姊妹》是一部简单而个人化的作品,没想到组委会能给他这么大的荣誉。
提到蔡明亮导演的短片《金刚经》,巴贝拉说:“他想超越传统艺术电影的边界,所以是有远见的,是一种超越电影的电影。”
巴贝拉表示,他尝试着与这些“表面遥远的文化”进行一些深刻的沟通。他相信,世界电影的中心曾经在欧洲和美国,今天,这个中心已经开始向东方移动了。
“世界的发展,建立在东西方合作的前提下,从这个角度来说,电影是一种非常有用的能承担这种沟通任务的桥梁,它能使不同的民族相互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