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仔细阅读涅姆佐夫的揭露性报告便不难发现,其中所列举的资产,基本上都是普京作为总统合法享有的、由国家财政配给他使用的设施。尽管如此,报告仍然引人深思:普京作为一位威权强人,是否真有大量腐败行为?涅姆佐夫出炉这份报告,又意欲何在?
俄罗斯反对派领袖涅姆佐夫,8月28日发布了其步入“反对”道路后的第7份针对普京的揭露性报告。
这一次,他将枪口对准了普京的个人生活,指责他滥用职权过着奢华的生活,拥有20间别墅、43架飞机、4艘游艇、以及大量名贵手表,单是维修的费用每年就高达25亿美元,等等。
“揭奢报告”并未大降普京的支持率
在叶利钦时代,涅姆佐夫曾官居副总理,一手推动了电力等数个产业的市场化改革,被誉为“改革之父”。但普京上台后,他未能融入普京权力体系内,毅然进入反对阵营。如今,他在反对派中居于要位,在多次示威活动中都发挥着重要作用。
2008年2月,他发布了第一份针对普京的报告——《普京,总结》,梳理了普京执政的8年,当然是以批评、揭露为主。其后,他又接连发布了一系列以揭露普京政治脉络和密情为主要内容的报告,眼下这份已是第7份。
从内容上说,涅姆佐夫的报告均以事实为依据,但也均从其自身认同的政治理念来进行解读。
此次报告也不例外,报告所揭露的种种奢侈品,大多为国家配给普京合法使用的资产,报告本身也不否认这一点。但涅姆佐夫依旧认为,这些东西是根据普京的需要和喜好来选择的,这也是普京恋权的原因之一。
但从实际效果来看,报告并未如涅姆佐夫所期望的那样,大大降低普京的支持率。主要原因是,这些资产大都合法,除了部分名表显得来路不明外,其他的并不构成对普京形象的爆炸性冲击。就像《侧影》杂志评论的那样,这些东西普京用过,叶利钦也用过,从逻辑上讲,不能单纯将其视为普京奢侈生活的反映。
其实,俄媒体之前也揭露过普京的腐败,但对普京的支持率影响不大。而涅姆佐夫之前的几份报告,命运也是如此。
俄权力体系是腐败的,而普京是体系中受管束和监督最少的人
更值得审视的,其实是报告出炉的背景。
如今,普京权力体系正在经历一个特殊时期:成功当选总统后,普京对反对派进行秋后算账式的打压,但却未用具体措施来安抚参与大示威的中产阶级民众。去年冬天大示威期间普京承诺的政改,实际已经名存实亡,普京需要新的手段和措施,来应和民众的要求。
而在这一背景下,普京偏偏拉起了反腐大旗。近日,普京签署了“对州长工作评估的新标准”,同时由其控制的“统一俄罗斯党”议员频频提出诸如“限制官员在海外拥有账户和不动产”的反腐议案。这些都被媒体解读为,普京要借反腐剔除权力体系内的某些“败类”以迎合民意。
察觉到这一风向的反对派,当然不甘示弱。“公正俄罗斯党”几位议员就连续发布了“统一俄罗斯党”议员的经商报告,为这个“反腐季”做准备。而涅姆佐夫抛出这第7份普京报告,显然也是踩着这一节点。
那么,普京到底有没有严重的贪污腐败行为?一个公认的事实是,俄罗斯的权力体系是腐败的,而普京则是这个体系中受管束和监督最少的人。
他是否贪腐,见仁见智。但如果他真的贪腐,一定要他亲自持有吗?他大可以交给别人替其保管,只要他始终拥有权力。在许多俄媒看来,普京亲自扶持的富豪季姆琴科和科瓦尔丘克,实际上就是他的财富大管家。当然,这只是推测。
如果循着同样的逻辑,在遇到严重挑战时,普京或许无需发话,其手下人就会将一些“危险人物”打压下去。
所以,如果一门心思找普京的把柄,恐怕难有结果。不过话说回来,涅姆佐夫的这份报告,其实也并非是要曝出轰动性的秘闻,而只是想引起民众的关注,为“反腐季”做铺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