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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08月22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普京上任百天——

先压反对派 再打经济牌

○本报特约撰稿 方亮 《 青年参考 》( 2012年08月22日   06 版)

    □图片来源 CFP

    2012年8月15日,俄罗斯莫斯科克里姆林宫,普京总统为载誉而归的俄罗斯奥运健儿颁奖。 □图片来源 CFP

    在这一百天里,普京最为引人注目之举,就是对其权力基础的夯实。他用一系列法案告诉那些曾在大示威中风生水起的政治反对派们:在俄罗斯,体制外的政治势力没有多少生存和发展的空间。

    8月14日,普京迎来了其第三个总统任期的首个“百天”。俄媒体和政治学家纷纷作出评价,普遍认为普京正在逐步将竞选理念付诸实施,同时,俄罗斯政权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也出现了新变化,而他当前面临的最基本任务是,使俄罗斯摆脱依赖原料出口的经济发展模式。

    “拧紧螺母”,体制外的政治势力难有空间

    在过去的这一百天里,普京最为引人注目之举,就是对其权力基础的夯实。他用一系列法案告诉那些曾在去年底大示威中闹得风生水起的政治反对派们:在俄罗斯,体制外的政治势力没有什么发展空间。

    在一系列新法案中,“诽谤罪”被回归《刑法》。这显然是冲着纳瓦尔内等人去的——普京支持的“统一俄罗斯党”,被目前颇得人心的体制外反对派领导人纳瓦尔内戏称为“骗子小偷党”。有了“诽谤罪”的压力,此种行为显然会受到遏制。

    此外,新的集会法案,把对那些未获批准的游行集会的罚金提高了数十倍,达到常人无法承受的程度。

    《国外代理人法》则引起了更大的不满。根据该法,俄罗斯非商业组织如接受境外资助从事政治活动,将被视为“外国代理人”,并被列入专门名单。日后,该类组织的活动也将受到限制。

    此外,乌达尔佐夫、纳瓦尔内、索布恰克等反对派领导人,也纷纷遭到拘留和调查。纳瓦尔内的办公室居然出现了窃听器。正如《独立报》等俄媒评论的那样,普京这一系列举措意在“杀鸡儆猴”,避免使去年底的反对派“圣诞大示威”再度上演。

    数次对反对派的逮捕,都由巴斯特雷金领导的调查委员会进行。普京因此签署命令,为该部门拨款、扩权、增员,这体现了普京的政治思维——顺我者昌。

    俄罗斯政治学家斯维亚坚科夫对俄《观点报》表示,“拧紧螺母”的担忧成为了现实,而且主要是针对城市中产阶级。

    俄罗斯政治信息中心主任穆欣则认为,目前的政治体系“成功避免了对异见人士的赤裸裸镇压”,引起广泛社会反响的3个法案,事实上正是在将法律现实化。《俄罗斯商业咨询日报》14日也刊文称,这一百天并非普京镇压对手的一百天,而是努力使体制正常化、建立具有新质量政权的一百天。

    “俄罗斯需要民主,但不需要过快的民主化”

    在大示威期间,梅普组合曾被迫尝试满足示威人群的要求,对政治体系进行修正。这才出现了对《政党法》的修改和对地方行政长官直选制度的恢复。

    俄罗斯实用政治研究所所长克雷什塔诺夫斯卡娅认为,普京一百天的施政逻辑表明,他意欲推行民主化,但却回避民主的过快进程,“在普京看来,过快的民主化对俄罗斯极具破坏性”。

    或许正因如此,在普京“回归”后的这一百天,当局已越来越清晰地表现出有意控制的态度,使上述这两项举措无法在短期内取得效果。虽然登记的政党增加了许多,但真正有实力的挑战者仍被排除在外。州长直选则要求各州分开进行,且仍存在“统一俄罗斯”党操弄选举的空间。

    而在普京最新打造的权力架构中,他本人无疑仍是最高仲裁者。在俄罗斯政治学家斯拉季诺夫看来,普京“仍保住了自己作为权力游戏主导者的地位”,然而,这一模式也有软肋,那就是“它无法孕育出强硬而目标明确的政治路线”。正因如此,在这个“百天”里,普京并未十分清晰地告诉人们,他将带领俄罗斯走出一条怎样的道路,因为新的经济和社会战略仍不明朗。

    此外,在这一百天中最让人揪心的,则是克雷姆斯克的那场洪水。160多人死亡的恐怖事实和当局在预警与应对方面的拙劣表现,让普京的政权减分不少。从个人来说,普京的反应也没有体现出往日的果敢和惊艳。

    国企“二次私有化”是不是经济突破口?

    经济方面,普京搬出的国有企业“二次私有化”计划引人注目。普京时代一直无法改变的尴尬局面是,俄财政几乎单纯依靠国际大宗商品的出口,传统重工业持续衰落,俄经济找不到新的增长点。眼下,这依旧是俄罗斯发展道路走不顺畅的一个主要原因。

    其实,这条道路对普京来说也是危险的。因为其政权的基础在很大程度上就建立在经济增长之上,大宗原料商品的价格波动很容易波及政权的支持度。经济危机之后,俄罗斯国内很快上演了大示威,便是明证。

    因此,普京在重任总统后,意欲扭转国家的经济发展道路,签署了让俄政府在2016年前退出大部分非资源领域的命令。在梅德韦杰夫任内即已制定的二次私有化计划,因此得到了更大的政治意志支持。包括普京头号心腹谢钦控制的“俄罗斯石油”公司都面临被私有化的命运。

    在这一背景下,许多自由派官员获得重用,梅德韦杰夫领导的新政府中,技术官员和自由派官员就占多数。

    在体制内,自由派与保守派一直在另一个问题上角力——国家预算编制原则。按照普京的计划,未来10年内俄罗斯军工产业将获大笔拨款,其代价是俄罗斯在教育、卫生、社保等领域缩减投入。以财政部为主力的自由派一直不满如此安排,在这个“百天”内与国防部等部门代表的保守派,进行了多次较量,但普京一直坚持,这一预算原则不能变。

    在社会出现示威的背景下,普京选择给强力部门投入大笔资金,而减少了社会投入,这在极大程度上回答了“他怎么看眼下的局势,打算以何种手段对其进行处理”这一问题。

    重东不忘西,经济外交、军事外交多管齐下

    在外交上,普京在对德、法进行了短暂访问后,便对独联体国家连续造访,并到访中国。这种安排体现了普京的外交侧重。

    在中国,普京签署了多个双边合作项目,让大项目合作成为中俄合作的新亮点。在经济道路不明朗和国际经济危机仍未远离的背景下,中国的投资无疑是普京极为看重的。

    俄罗斯与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及乌克兰的一系列争议,一直贯穿着普京的首个“百天”。尽管在近期,这些争议出现了“以俄让步来换取合作”的新苗头,但不得不承认,俄罗斯在独联体内的影响正在不断下降。

    而在与西方的互动中,普京虽与美国总统奥巴马在出席八国峰会和符拉迪沃斯托克的APEC峰会问题上闹得不太愉快,但俄美军事关系却顺利发展。俄海军参加“环太平洋-2012”军演及俄空军获邀参加“红旗”军演的事实,都反应出了美俄双方在军事关系上的热络,这一趋势也同近些年两国的互动相吻合。

    总体而言,普京的这首个“百天”,让俄罗斯的政治脱离了梅德韦杰夫任总统期间那种“静若止水”的状态,俄罗斯的内政外交及普京的政权体系也都在发生了很大变化,其中许多变化都是结构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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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压反对派 再打经济牌
普京民意支持率创“历史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