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青在线版权与免责声明:
   在接受本网站服务之前,请务必仔细阅读下列条款并同意本声明。 1. 凡本网注明"来源:中青在线或中国青年报"的所有作品,版权均属于中青在线或中国青年报社,未经本网授权,不得转载、摘编或以其它方式使用上述作品。 2. 本网授权使用作品的,应在授权范围内使用,并按双方协议注明作品来源。违反上述声明者,中青在线将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 3. 凡本网注明“来源:XXX(非中青在线)”的作品,均转载自其它媒体,转载的目的在于传递更多信息, 并不代表本网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 4. 本网站文章仅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不代表本网站的观点和看法,与本网站立场无关,文责作者自负。 5. 如因作品内容、版权和其它问题需要联系的,请在30日内与本网联系。

2012年05月16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当地小姑娘用普通话唱《我心永恒》

漫游旁遮普:走进巴基斯坦百姓家

作者 [英] 吉尼·雷迪 编译 书畅 《 青年参考 》( 2012年05月16日   42 版)

    乌奇沙里夫镇附近的古堡遗迹

    信众们在EidGah大清真寺前做礼拜

    “镜宫”的墙壁在日照下闪闪发光

    孩子们在旋转木马上嬉戏

    拉合尔街头的特色小吃

    小姑娘拉住我的手,高兴地唱起了《泰坦尼克号》电影主题曲《我心永恒》。意外的是,她用的不是乌尔都语,也不是英语,居然是中国普通话!

    巴基斯坦旁遮普省的气候一年到头总是那样炎热。尽管街道落满灰尘,我面前的木尔坦却有“圣徒之城”的美称。苏菲派的禁欲主义是伊斯兰教的神秘武器,旁遮普省又是巴基斯坦苏菲派的中心,承载着这个国家一半的人口。初到此地的外国人,往往会经中巴友谊公路(喀喇昆仑公路)去往层峦叠嶂的北方。但旁遮普的魅力绝不仅限于此,莫卧尔帝国的古老建筑、宝石似的神殿和寺庙、滚滚黄沙中的遗迹……许多陌生的去处,值得你去探索和感悟。

    不过,这里的交通状况确实够让人头疼的:机动脚踏车、人力车和驴车在街道上像打架般挤在一起,混乱程度和4000年前木尔坦刚建城时没什么两样。幸好我们有领队索海尔·阿扎尔,他是英籍巴基斯坦人,在伦敦经营自己的旅游公司TravelPak。走进宏伟的EidGah清真寺时,我们与一群中学男生偶遇。16岁的穆罕默德·伊尔凡主动和我搭话:“我来这里祈祷富贵长寿,并在学校里取得好成绩。上次祈祷后,我果真在考试中得了第一呢!”说着便开怀大笑。这让我想起伊斯兰学者阿马德·萨义德·卡兹米,一位苏菲派圣徒,在信众们为他建起的圣殿中,装饰着无数面镜子,伊尔凡的笑容就像那些镜子一样灿烂。

    头戴红帽的小伙子把手放在我额头上咕哝了几句,这莫非是苏菲派术士的祝福?

    除了清真寺,木尔坦还有许多不该错过的人文奇观,包括华丽的苏菲派圣徒陵墓,有趣的陶器发展研究所,观看艺术家现场工作,或者买一些有特色的手工艺品也很棒。它们都比不上木尔坦以南3小时车程的乌奇沙里夫重要。这个名字在方言中有“神圣的高地”的意思,一度被亚历山大大帝的兵马征服,此后逐渐成为本地区“知识的十字路口”。

    我们途经科里斯坦沙漠边缘。那里惟一的植物是阿拉伯胶树,牧民赶着成百上千的骆驼和山羊寻找水源。几英里外能看到德拉沃城堡的废墟,尽管早就无人定居,它的香火依然很旺,每年开春,朝圣者都会蜂拥而至,向“沙丘圣徒”的神殿致敬。“沙丘圣徒”指的是加南·皮尔,据传,他年少时曾被遗弃于沙漠中而大难不死,最终修成正果。

    在乌奇沙里夫镇上,登上蓝色琉璃瓦加身的贾拉鲁汀·苏科·布科哈里神殿的台阶时,我被一个头戴红帽的健壮小伙子截住了,他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咕哝了几句,随后飘然而去。这真让人紧张又激动,莫非我受到了苏菲派术士的祝福?记得索海尔说过:“真正的术士被认为继承了先祖的精神力量,人们在任何事情上都会向他们请教,从宗教问题到医疗问题,比如夫妻不育就会向术士咨询,甚至家庭关系不睦也会求助于他们。”    

    日落时分,我们去往Baha-ud-Din Zakaia陵墓,去欣赏一位“卡瓦力”歌手的演唱,耳畔传来了更多的祝福。卡瓦力音乐又被称为虔诚歌曲,是苏菲派宗教活动的催化剂,作用是引导听众进入“精神迷醉”状态。整个殿堂里飘荡着淡淡的香烟、摇曳的烛光映照出赤脚静坐的信徒的身影。在我看来,这种音乐的确有一种奇妙的品质,传递着一种渴望健康、富有、繁荣的暗示;与之相辅相成的是漫长而繁冗的祈祷,并非穆斯林的我同样得到了充分放松。

    如果不是远处耸立着现代化的摩天大转轮,你绝对不会相信自己身处21世纪

    下一站道尔塔拉村是索海尔的故乡,他的父亲已经去世,留下了一栋3层楼的房舍。中庭里有大块的草地,院墙高耸,我留心数了数,一共有10个卧室。目前,索海尔的婶婶哈拉是这里的主人,她热情地把我们请进客厅。跟索海尔婶婶一同住在这里的还有他的堂兄弟姐妹、侄子侄女及这个大家庭的其他成员,几十口人和睦相处,其乐融融。

    几分钟后,一顿家庭晚宴就摆在了桌上:咖喱羊肉、米饭、用肉和鹰嘴豆做的馅饼、蔬菜酱、印度小薄饼和米饭布丁,绝对可口。我还来不及用语言表达感激之情,索海尔的弟媳之一、23岁的胡玛便好奇地发问:“你结婚了吗?”在随后的一周里,同样的问题被许多巴基斯坦人一遍遍问起,每当我摇摇头,他们总是先吃惊,然后流露出惋惜之情。

    酒过三巡,我来到楼顶,在夕阳中欣赏田园牧歌般的景致:盛开的鲜花、清新的空气、孩子们在空地上打板球、五彩斑斓的平顶房、田间劳作的农民留下剪影般的轮廓……如果不是远处耸立着一个现代化的摩天大转轮,你绝对不会相信自己身处21世纪。    

    当大伙儿沿着乡间小路前往村头的锡克教寺庙遗址时,蝴蝶伴着村民们匆匆从身边掠过,但外国游客很少。1947年南亚脱离英国统治,印度和巴基斯坦各立门户,锡克教徒便离开了此地,该寺庙此后作为学校使用,可惜在2005年克什米尔大地震时毁坏。眼前,火把照亮了石柱、阳台和精巧的栅格结构,让我们仍然能描画出它当年的盛景。

    凉爽的晚风中,索海尔的一个侄女拉住我的手,高兴地唱了起来,旋律非常熟悉,是《泰坦尼克号》电影主题曲《我心永恒》。意外的是,她用的不是乌尔都语,也不是英语,居然是中国普通话!我好奇地问她怎么会汉语,对方随口答道:“我在中学学过。”不过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毕竟,中巴两国的友谊也是近乎永恒的。

    目睹了无数次王朝更替,拉合尔虽然宗教气息浓厚,倒也不是世俗生活的禁区

    我们在拉合尔结束了旁遮普省之行。这座城市在巴基斯坦人心中有着崇高的地位。作为莫卧尔王朝曾经的首都,城内坐落着巨大的巴德夏希清真寺,它奶油色的大理石穹顶和砂岩石尖塔的对面,则是守卫森严的拉合尔古堡。在后者迷宫一样的花园、大堂当中,我最喜欢的要数“镜宫”——那上面镶嵌着闪闪发光、五彩缤纷的马塞克。1632年前后,沙迦汗皇帝的爱妻泰姬玛哈死于难产,悲伤的皇帝为她建立了这座宫殿,被称作另一座泰姬陵。

    老城的红灯区有一家不大却很著名的饭店Cooco's Den,站在它的屋顶,清真寺和古堡的全景尽收眼底。每当暮云四合之时,两座建筑便蒙上了玫瑰色,显得柔和而妩媚。老板伊克巴尔·候赛因是位画家,他的画作主要是浓妆艳抹的印度舞女,传说她们是皇家舞妓的后裔。

    目睹了无数次王朝更替,拉合尔虽然宗教气息浓厚,倒也不是世俗生活的禁区。当我们在城内的影视制作基地“罗莱坞”闲逛时,居然碰上了巴基斯坦最大牌的银幕明星沙希德·可汗。他正兴冲冲地赶场,我们由此见识到了巴基斯坦“好莱坞”艺术创作者们的热情。

    第二天晚上,索海尔的朋友、英语老师贾韦德客串导游,带我们前往他位于红灯区的家。走在狭窄的街道上,路旁的小吃令人食指大动,抛开油炸食品和甜食,最让我难忘的是Phajja Paye饭店的酱羊蹄,用贾韦德的话说:“男人们到这里聚餐,就像蜜蜂追蜜一样。”

    当地人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美食,也是为了艳遇。不过我们可等不到那么晚,于是向一条小巷拐去。由于电力紧张,贾韦德点燃打火机,我紧跟在他后面通过一个狭窄的入口,走上几个台阶,一间小而干净的公寓映入眼帘,他的妻子和3个孩子已守候多时。

    品尝过女主人亲自烹制的烤鸡,再用清茶润润喉咙,贾韦德即兴朗读了新近创作的一首诗——拉合尔曾是无数吟游诗人的舞台,这项传统延续至今。突然,我觉得自己不再需要苏菲派术士或卡瓦力音乐的祝福了,跟热情坦诚的巴基斯坦人谈天说地,那便是最大的幸运。

    英国《卫报》

分享到:

 

漫游旁遮普:走进巴基斯坦百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