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不管蓝绿谁当政,对产业升级的迫切性均有共识,但是台湾经济依然处于低附加价值与高污染高耗能的代工出口模式,无法摆脱对国外市场与技术的双重依赖之困境。反之,现今韩国则以品牌与技术突破重围,直追日本,与台湾的失败经验恰成强烈对比。
品牌技术与创新研发对于经济转型与产业升级的重要性几乎无人不知,但由于其投资报酬属高风险与高度不确定,不仅在个体经济层面需要长期承诺与坚定信仰,台湾更需要“政府”的聪明领导与“国家创新体系”的集体支持,也就是说必须集体采取“扎根-升级”的发展路径,才能有效突破发达国家与其跨国企业的围堵。但回顾过去,历史遗绪、新自由主义以及中国(大陆)崛起等三大因素已然彼此交织成一张让台湾经济动弹不得的蛛丝网,使得“掠夺-迁徙”成为台湾产官学界不约而同的经济发展策略。此种经济的短期现实主义正与品牌研发所需的长期扎根运动背道而驰,前者展现在“国家角色”就是“政府”错误的产业政策,在知识阶层就是新自由主义的魅惑,在企业经营层面就是代工与外移。如果未能深刻地认识过去的失败经验与经济转型的复杂机制,第二任马政权依旧无法妥善处理台湾经济问题。
“掠夺-迁徙”的经济发展模式表面上看似野蛮,应早已从文明中消失,但实际上当代任何不顾环境生态与小区安全(包括压榨劳工权益)的经济行为还是不脱掠夺本质,尤其是唯GDP成长的开发主义。以经济与环境之间的关系为例,过去人类知识对于环境生态的认知不够,认为可先以牺牲环境的方式追求经济成长,等到经济条件大幅改善之后再回过头来整治环境。但此一观念近年来遭到全球暖化与极端气候的瓦解。
□《台湾思想坦克双月刊》2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