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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03月14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桃姐》:

那些随着岁月消失的情

○本报记者 黄昉苨 《 青年参考 》( 2012年03月14日   36 版)

    《桃姐》海报 

    □图片来源CFP

    桃姐属于一个过去的时代,是个朴素的不为人注意的女佣。你可以嘲笑电影《桃姐》土土的名字和老套的桥段,但你不能无视它闯入灵魂深处、“催泪”于无形的力量。

    很多人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桃姐”。影片导演许鞍华说:“真实比虚构的故事更加出人意料。”

    你或许见过桃姐。

    她是街市上常见的朴素老妇,简单剪短的头发,穿着好几层暗色的衬衣,有的还是对襟褂,就像把过往几十年的生活光景都穿在身上一样。

    背已微微佝偻的她在菜市上精挑细拣,只买最新鲜的蔬菜、水产。每个下午在家煮好饭,坐在窗前看街景,等她一手抚养大的罗杰(Roger)回家。

    一天,罗杰回家,照例抬头望自家窗口,只见昏黄的灯光,不见桃姐的身影。到了楼上,他砰砰地打门,没人回应。屋里,只有桃姐的猫立在凳上,左顾右盼。

    《桃姐》这部影片讲述的故事,就是从她中风开始的。

    “不知为什么,有一份迫切,要讲一个故事”

    “桃姐是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人,尽忠职守,很为他人着想。”在香港无线电视台播出的纪录片《无憾》里,见过桃姐的人这么评价她。

    桃姐名叫钟春桃。电影中,她第一次在老人院自我介绍,旁人说:“春桃?一听就是个佣人的名字。”“我得罪你了啊!”闻听此言,叶德娴饰演的桃姐怒不可遏。

    现实生活里的钟春桃,从小流落澳门,13岁时养父过世,在生活最艰难的时刻,她进入一户人家帮佣,跟着他们到了香港。她一手带大的小主人名叫李恩霖,是一位电影制片人,也是《桃姐》这部影片的编剧与制片人。

    桃姐中风之后行动不便,主动提出要去老人院。想到自己的工作常常在内地,没法照顾桃姐,李恩霖答应了。

    从那时起,他开始重新认识自己与桃姐的关系。李恩霖的家人移民海外后,家里只剩桃姐与他两个人。直到桃姐去了老人院,他才第一次发现,主仆的名分之下,他们的感情已亲如母子。

    离家之前,桃姐打开了房中的大樟木箱,想丢弃一些没用的东西。李恩霖发现,那里收藏着婴儿时背他上街用的背带,他小时候穿的衣服、上学时用的饭盒……桃姐左看右看,也没舍得丢掉什么。

    这些微小、平淡的感动,在影片中被细密地编织起来。刘德华扮演的罗杰把那条绣工精细的背带拿在手里,望着如数家珍的桃姐,满眼说不出的感慨。

    “不知为什么,有一份迫切,要讲一个故事。”桃姐去世后,李恩霖将他与桃姐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记在纸上,逐渐打磨出一个剧本的雏形。然后,他找到了曾合作《女人四十》的香港导演许鞍华。

    那些随着岁月消失的女佣

    许鞍华第一次读到桃姐的故事是在大约两年前,她一下就被感动了。这个故事有太多她熟识的元素。

    她也认识她的“桃姐”。她年幼时,家中有女佣照顾她的生活,这个女佣还一手带大了她的弟弟。尽管后来被母亲辞退,女佣还是逢年过年带着礼品上门,对这个家庭始终有一份割不断的情谊。

    许鞍华还记得那个女佣喜欢穿传统服饰,上身斜襟白衣,下身宽松黑裤。这是那个年代女佣最流行的打扮,也是桃姐最喜欢的打扮。

    许鞍华也已年过六旬,未婚,无子女,与母亲同住,没有买房,出门依赖公共交通。对于孤独终老,她颇有感怀。

    这部影片的主演叶德娴对“桃姐”也不陌生,她见过的是初为女佣的“桃姐”。在她少年时,家中来过一个12岁的小女佣,一举一动都要别人教。叶德娴和妹妹玩耍时,这个小姑娘就去帮她们买吃的。

    “当她来到这个家庭的时候,她就把这里当做她自己的家,所以她是鞠躬尽瘁的。”在香港无线电视台制作的纪录片中,叶德娴这样描述自己理解的桃姐。

    桃姐服侍主人无微不至。她几乎不识字,罗杰母亲从娘家带来的食谱,对她念过一遍,她就学会了那些菜;她只选用最新鲜的食材,两斤菜,经过桃姐的手,可能被拣得只剩六两……

    在电影《桃姐》中,叶德娴去买菜的街市就是桃姐常去的地方,住的狭小房间是桃姐生前的住所;李恩霖带桃姐走出老人院散心时去吃饭的茶餐厅、去玩的公园,一一被收入镜头。

    “真实比虚构的故事更加出人意料。”许鞍华说,她很高兴这部电影中的大部分元素都源自现实。

    老人渴望的亲情与安慰,金钱,或是忙于工作的儿女,其实都给不了

    电影院里,银幕暗下,灯光亮起的时候,我发现身边的观众在擦眼泪。

    “我想起了过世的妈妈。”她擦干眼泪,不好意思地说。

    以老人为主的戏,香港很少会有。所以,导演许鞍华想把老年生活拍给观众看。通过镜头,这个女导演看到,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这些老人渴望的亲情与安慰,金钱,或是忙于工作的儿女,其实都给不了。

    桃姐刚进老人院的时候,罗杰还是个洗衣服不知该先放水还是先放衣服的大少爷。影片快结束时,罗杰推着桃姐去公园散步,细心地帮她擦去嘴边的口水。

    这样情深义重的非亲缘关系,在如今的香港不容易见到。中产阶级仍有请佣人的习惯,可条款上明明白白规定着工作范围,纯粹是雇佣关系,不涉人情。

    桃姐属于一个过去的时代。

    许鞍华想用这部电影去纪念这些不为公众所注意的人,同时探讨一下传统的人际关系和如今的不同。

    叶德娴已经60多岁,离婚多年,子女皆在国外,逢年过节会打个电话问好。

    影片里,老人院里的两个院友在吃饭时发现戴错了假牙,于是骂骂咧咧地摘下交换,在杯中浸一浸水,又戴上,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桃姐在一旁看着,神色惊骇。叶德娴说,见到老人院里的环境,她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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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随着岁月消失的情
长着一张帅哥脸的成功制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