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机执法”惹争议

    如果你在自家院子里做什么都被无人机看得一清二楚，日子肯定不好过。

    无人机出色的情报搜集能力令人印象深刻，它能在万米高空悄无声息地飞行，将敌军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在和平时期，这些巡弋的幽灵若是被警方用于监控犯罪活动，同样会给不法分子造成巨大的震慑——这并非虚构的情节，而是正在当今的美国发生的事实。

    偷牛嫌犯遇上“捕食者”

    今年6月下旬的一天傍晚，北达科他州尼尔逊郡的警长凯利·简克来到该郡居民罗德尼·布罗萨特的农场调查，此前，附近农户报告说有6头奶牛失踪。调查刚一开始就出了状况，简克被3名挥舞着步枪的男子逼退了。他意识到，在接下来的排查中可能随时碰到这样的危险分子，便当即向州巡警总部求援。没多久，对方派来了一个特种装备与战术（SWAT）小队和一个防爆小组。不过，与稍后赶到的一架“捕食者B”无人机相比，这些都是小巫见大巫。

    第二天上午天气晴朗，无人机腾空而起，爬升到1.2万米高空侦察，它携带的传感器很快就锁定了昨晚的3名嫌犯。确认对方没带武器后，地面部队大举出动，将3人绳之以法。按照《洛杉矶时报》的口径，此系美国警方首次在无人机协助下成功逮捕犯罪嫌疑人。

    这只是冰山一角。北达科他州警方透露，他们还尝试用无人机缉毒并跟踪逃犯。自今年夏天以来，警方已呼叫两架“捕食者”执行了20多架次的侦察任务。此外，联邦调查局（FBI）与美国缉毒局也不时利用无人机协助执法。

    这些无人机归美国海关与边境保护局（CBP）管辖，目前共有8架，原本用于在美加、美墨边境搜索非法移民与走私者。起初CBP害怕引发争议，并未考虑引进这些经常登上军事报道的利器，后来苦于任务繁重、人手不够，不得不向国会请求购买，并终于在2005年获批。直到无人机被投入侦查活动，全部决策过程都未经过公众讨论以及听证。

    执法效率与隐私权谁重要

    无人驾驶飞行器功能强大，不仅配备高分辨率摄像机、红外传感器、雷达系统和无线电台，还拥有强大的续航能力——北达科他警方使用的“捕食者B”能连续飞行22小时，比任何警用直升机都长，再加上飞得高，很不容易被目标觉察到。这么多优势，确实足以打动警方，极大地震慑犯罪分子——当然也会累及普通人。试想，如果你在自家院子里做什么都被无人机看得一清二楚，日子肯定不好过，更别说是隐私观念重的美国人了。

    无人机在美国本土的活动范围还不小。空军退役将军迈克尔·科斯特尼克在接受采访时透露：“‘捕食者’在全国许多地方巡航，不仅为联邦政府工作，还帮州政府、地方政府执法，包括给灾难来临时的应急反应提供方便”。这意味着，有相当一部分美国公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些高高在上的“天眼”拍了照，照片随后还被拿去解读。

    前几年，由于无人机参与执法曝光较少，公众舆论对其中隐藏的危险甚少察觉，随着出镜频率的增加，关于这种行动是否涉嫌侵犯隐私权的话题，必定会引起更大争议。目前来看，美国司法机构判决的多个案例均有利于警方——法院方面通常认为，无人机在高空执法时，无意间落入视野的普通人不再受到隐私权相关法律的保护。

    反感无人机执法的精英人士也为数不少，曾任众议院国土安全情报小组委员会主席的简·哈曼是其中的代表。2008年至2010年间，曾有国土安全部官员试图利用军用卫星取得的图像调查美国本土的恐怖主义威胁。在哈曼与其他一些人的努力下，该提议遭到否决。国会给出的理由是违反《地方保卫队法案》，该法案禁止在军方在美国国内染指警察事务。如今，虽然警用无人机在归属权方面并无瑕疵，但哈曼依然主张，未经公众讨论或授权就起用“捕食者”帮忙执法是极不恰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