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消息报》称:“俄罗斯正在进行‘政治挂历大战’,漫画和小纪念品成为俄此次杜马选举前的一种时尚。除了传统的选前宣传攻击之外,参选的各派政治势力也在小纪念品的创意上下足了工夫,这不仅可以尽可能多地争取选民,还可以带来不菲的收入。”
岁末年初,挂历正在成为莫斯科各大书店和超市的热销商品。尤其在大选前后,俄罗斯网络和现实生活中出现了不少“政治挂历”,这为枯燥的政治带来了些许喜感和趣味。
执政党嫡系组织出挂历嘲讽反对派
10月下旬,统一俄罗斯党下属的“青年近卫军”制作的《2012——未来的政治挂历》正式问世。《青年参考》记者发现,这本挂历的封面颇具美国大片《2012》的电影海报风格。在封面正中大大的“2012”上方,写着一行小字——“谁将靠边站”。
整本挂历以政治漫画的形式把俄罗斯体制内外的所有反对派领导人用小丑形象涮了个遍。挂历的第一页从2011年12月开始,画面是落魄的公正俄罗斯党领导人米罗诺夫寒酸地坐在俄国家杜马门口的台阶上,他面前摆着一个乞讨用的杯子和零散的钱,旁边一张破纸上写着:“向那些进不去的人施舍吧,以免他们会完全消失。”而2012年1月份的画面是“青年近卫军”的领导人和同伴站在高处,一起向俄体制外反对派代表涅姆佐夫、卡西亚诺夫等人扔雪球,下面写着“新的一年里没有政治破产者的位置”。
2012年4月份的画面从左至右依次是正义事业党领导人普罗霍洛夫、公正俄罗斯党领导人米罗诺夫、俄共领导人久加诺夫、俄自由民主党领导人日里诺夫斯基的卡通形象。他们背后是车辙和飞扬的尘土,而脚下是凌乱的马戏团道具。下面的一行字是“马戏团走了,小丑们却留下了”。2012年5月份的画面是穿戴入时的久加诺夫站在高档别墅前,下面写着“社会主义劳动英雄”。2012年10月份的画面是戴着粗粗的金项链的日里诺夫站在高级游艇前,下面写着:“我为了穷人!我为了俄罗斯族人!”
“青年近卫军”新闻处负责人亚宁娜·谢尔盖耶娃透露,此挂历第一批印刷量为500份,不是“宣传品”而是“赠品”。该组织打算把挂历以纪念品的形式在本组织各成员、统俄党杜马代表和朋友之间分发。对于这本挂历,各个主人公也是反应不一。俄共杜马议员鲁斯兰·戈斯季耶夫称其“拙劣、愚蠢”。俄自民党领导人日里诺夫斯基的儿子、俄自民党在国家杜马的党团主席伊戈尔·列别杰夫则对这本挂历表现得“十分豁达”,他说:“这本漫画挂历就是胡说八道。但它不会破坏我们在公众心中的形象,他们骂我们越狠,就对我们越有好处!”
艺术家用挂历调侃当权者
无独有偶,莫斯科艺术家安德烈·布达耶夫也推出两本政治幽默挂历——《苦役——2012》和《流浪者——2012》。布达耶夫在这两本挂历中把漫画与俄政坛中主要人物的头像相拼接,描述出他眼中的一幅幅俄政坛“众生相”。
《流浪者——2012》挂历的3月份叫“国家计划”。画面中的人们都穿着中世纪的大长袍,分成左右两拨,左边一拨以普京的形象为首,右边一拨以梅德韦杰夫的形象为首。画面中的“普京”右手高举着足球运动员的小雕像,似乎在强调要办好2018年世界杯足球赛。而画面中的“梅德韦杰夫”面前则摆着一个苹果笔记本电脑,似乎在呼吁“现代化”的重要性。
在《流浪者——2012》挂历的7月份画面中,俄罗斯寡头罗曼·阿布拉莫维奇只穿着白色的小三角裤无奈地站在河岸望着前方,而他的正面对就是中世纪村妇打扮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和德国总理默克尔,默克尔右手举着一个酒杯,似乎正向阿布拉莫维奇敬酒。而阿布拉莫维奇身后是他不久前刚刚在德国建好的巨型豪华游艇,游艇边是阿布拉莫维奇的女友在微笑着戏水。
《共青团真理报》报道称,布达耶夫近些年来一直从事政治幽默画创作,而他作品中的主人公很少有人会因此生气。有些被他画过的人还直接向他订货,把画有自己的幽默画送给好朋友。布达耶夫在接受俄记者采访时称:“我之所以把挂历起名为《苦役——2012》,是因为普京总理曾说过他自己像卖苦役的奴隶一样在工作。”
布达耶夫说,日里诺夫斯基、卢日科夫、亚夫林斯基等人都参加过自己的政治幽默画的画展,卢日科夫还对他说,“没有幽默感的政治家在政治上是不会有所作为的。”此外,他每年都向久加诺夫赠送自己创作的挂历。“我相信,其他政治家办公室的墙上很可能也有我的挂历,当然不会在最显著的位置上。他们会偷偷弄到我创作的挂历,悄悄地把它挂在自己的房间里,在没人时好好欣赏并时不时地被逗乐。”
“政治挂历”上的“政治幽默”
其实,俄罗斯近两年多次出现“政治挂历”。
2010年10月,在普京58岁生日之际,俄罗斯国立莫斯科大学新闻系的美女大学生们专门拍摄并印制了一本性感日历,作为给普京的生日礼物。挂历上除了火辣的美女像之外,还题有一系列热辣的留言,如“我们不需要章鱼,我们需要您”、“森林大火已被扑灭,而我还在燃烧”、“我们爱您”、“如果不是您,还会有谁?”、“您是最棒的”、“我想单独祝福你,给我打电话89251591728”……这本“挺普”的美女挂历当时在莫斯科各连锁超市出售,发行量达10多万份。
2011年4月,亲克里姆林宫的俄罗斯青年组织“纳什”还制作了一个主题为“性反对腐败、爱反对邪恶”的性感挂历,旨在配合俄政府的反腐宣传。此外,这个挂历的制作方还发起一场名为“白围裙”的反腐行动,组织数万青年人参加反腐败示威活动。
其实,幽默诙谐是俄罗斯人的一大性格特征,也是俄罗斯文化和历史沉淀的体现。早在苏联时期,许多俄罗斯人随口都能讲出不少政治笑话,淋漓尽致而又针砭时弊地反映出当时的许多社会问题。而在上世纪90年代,俄罗斯喜剧电视节目的“尺度”曾十分宽。以政治讽刺题材著称的《木偶》电视节目,对叶利钦总统的调侃可谓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但叶利钦并未对此太在意。此后,曾风靡一时的两档电视节目《卡通名人传》和《木偶》先后因丑化俄罗斯领导人形象而停播。俄罗斯政治人物成了娱乐的“雷区”,但各种各样的政治笑话在俄罗斯坊间一直存在。最近这两年元旦,俄罗斯国家电视台第一频道都播出了有梅德韦杰夫和普京卡通形象的动画短片。两人用类似说唱的方式回顾过去一年、历数俄国内外大事,还祝大家新年快乐,这种幽默而现代的方式为枯燥的政治带来了一阵清新的气息,暗示着俄罗斯政治幽默的悄然回归。